05 偷窺
見繆文如此爽朗地就答應了,鄭金芳內心也是有些詫異!
「你,你真有錢?」
「小子沒有什麼錢,但是可以用別的東西,應該可以值很多錢!」
繆文從小就聽黎叔說過,凡人最喜龍鱗,而乾龍一族的龍鱗更是罕見的金鱗,加上自己特殊的血脈,龍鱗的品質更為上乘,應該可以滿足他們的要求!
「你有什麼東西啊?說來聽聽!」
繆文只是尬尬一笑,解釋道:「先年,小子偶得一片金鱗,應該足以報答兩位恩人!」
「金鱗?」
說此,不止鄭金芳連見識頗多的鄭大慶也不禁睜大了眼睛!
「嘿嘿!你這麼厲害連金鱗都有,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鄭金芳立馬就坐在床邊,向繆文客氣起來了,還貼心地為繆文扯順了被子!
「還真掉錢眼裏了!金鱗不是金子做的,是龍身上的鱗片!」
鄭大慶也算有些見識,在年輕時見過真龍脫鱗,龍鱗雖不是金子做的,可價值卻和金子差不多,那些價錢高的龍鱗也被戲稱為「金鱗」!
聽到這的鄭金芳可就不樂意了,黑着臉衝著繆文凶道:「你小子!不是說錢嗎?拿個什麼龍鱗,我要它有什麼用!」
鄭大慶見自己女兒如此無知,也是一臉無奈地用手拍了拍腦門!
「小子!龍鱗都有個價錢,你一口斷定是金鱗,可它到底值不值這個價錢?」
繆文笑着解釋道:「我有的這片龍鱗是東海舊主乾龍族的龍鱗,應該值錢吧!」
「乾……乾龍?」
繆文的話再次讓男人睜大了眼睛,頓時啞巴地說不出話來!
男人祖上三代都是捕魚為業,靠海吃海!也是為菩薩和海里的真龍燒了不少香!當自己小時候就聽自己的爺爺說過,海里換了主人,乾龍更是早就銷聲匿跡,當然它的鱗片更是極其罕見!
「可當真是乾龍?」
男人不確定自己聽到的,於是顫着聲想再次確認!
「這個恩人請放心,此事小子斷然不會說假話,的確是乾龍的金鱗!」
聽到繆文肯定的回答,鄭大慶也少了沉穩,轉身抱着鄭金芳就狂喜不止!
年齡尚小的鄭金芳也不知男人為何大喜,獃獃地愣在原地!
男人大笑還手舞足蹈起來,大聲衝著房頂好像宣告着什麼一樣!
「我大慶以後也是有錢人了!」
說完,男人就「撲通」一聲利索地跪了下來,雙手合十!虔誠地開始禱告起來!
「女子你也過來跪下!」
鄭金芳才不願意跪呢,只是覺得男人瘋了,見男人拉扯,身體也是十分抗拒!
女子被男人強行摁了下來,解釋道:「女子你有福了,都是你爹爹我這些年燒香的福啊!」
男人不禁感嘆着:「我們老鄭家,三代撈魚不如撈個人來!窮了三代,到我大慶這一代,我們老鄭家也發達了!」
鄭金芳聽着是一愣一愣的,不禁小聲嘲諷着:「喝酒喝出酒瘋了?咋不覺得自己是玉皇大帝呢?」
見女人一臉不信,鄭大慶也是傲嬌地緩緩站了起來,給女兒解釋道:「乾龍你知道是什麼嗎?那可是百年前東海的霸主!那是能呼風喚雨的真神,且不說現在乾龍滅絕了!就在當年,這一片乾龍的鱗片就夠養活你我兩輩人!」
鄭金芳聽着這,神情也激動起來,雙手急拍自己的大腿,連忙發問道:「爹!你沒醉?說的是真的?這乾龍的金鱗就這麼有錢?」
「那當然!你還覺得你爹我瘋了沒?」
「沒有沒有!」
說完,女兒也是「撲通」一聲利索的跪了下去,頭如同母雞啄米一般,一陣清脆響亮的磕頭聲,讓床上了繆文不禁愣了一下!
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個父女倆還真是一模一樣!
看着父母二人激動得神情,繆文也是發自內心地笑了笑!
自己本想從身上隨意拔下一片當作謝禮,沒想到自己一個平常的舉動就讓兩人興奮成這樣,繆文也不禁心中感嘆道凡人的快樂如此簡單!
回想自己這百餘年的生活,在囚島上也被視作少主,可自己更是族人逃出去的希望,每一天禁受着族人期盼的目光下長大,可自己是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反倒覺得自己整日壓抑地喘不過來氣!
「快去!今天買些好酒好肉,別小氣!我們爺女倆也是有錢人了,要注意姿態!」
「得嘞!爹,我這就去!順便給這小子買兩服藥去!」
高興之餘的男人緩緩坐到繆文身邊,厲聲威脅道:「說出了的話就要算數,一個唾沫一個釘,別出爾反爾!我女兒可是把存下的嫁妝錢都拿出來花了,你可別耍花招!」
被威脅的繆文也是直擺手,笑着說:「一塊龍鱗而已,一定不負恩人所盼!」
男人也是半信半疑地相信了繆文,也是為繆文拿出了身自己都捨不得的乾淨衣服!
「你穿着吧!大是大了點,可是乾淨着呢!」
繆文並不怎麼在意,畢竟自己在囚島上穿的也不怎麼好,欣然就接了下來!
鄭大慶走出屋外,在門口候着自家女兒,心裏也是樂開了花!
繆文緩緩下床,輕輕地關上了門,確定四周無人,才撩起肚子上的衣服,此時繆文的身體是遍佈鱗片,金光閃閃,異彩奪目!
閑着無聊的鄭大慶見屋內關了門,就偷偷摸摸地在窗戶邊偷看繆文在幹什麼,畢竟自己也是幾十歲的人可不能讓這小子給耍了!
看到屋內的景象,鄭大慶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緩緩低下頭雙手捂住自己的嘴!
「這小子……是龍人?」
震驚的鄭大慶繼續偷偷摸摸地在窗戶上看着,而繆文瞄準肚子上一塊鱗片,咬牙忍住疼痛,乾淨利索地將其拔下!
「咔吧!」
清脆的斷裂聲,繆文的臉色也瞬間白了一些,繆文顧不了那麼多,雙手捂住傷口,好久才穩住了傷勢,隨後用衣服擦去了鱗片上的血跡,又重新將門打開!
知趣的男人也是立馬退走了,回到門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繆文四周不見男人蹤跡,大聲呼喚着:「恩公!恩公!」
男人背着身平靜地應着:「唉!我在等我女子呢!你身上有傷就別出來了,免得又着涼了!」
「行!天氣涼,恩公也莫着了涼!」
好不容易遮掩了下來,鄭大慶才捂着胸口緩緩吐出一口粗氣,顯然男人被剛才的景象嚇地不輕!
「怪不得他在海里泡了一夜還平安無事,這麼快就能下床了!我早該猜到這是妖!」
可鄭大慶不想立馬暴露出繆文的身份,自己這輩子也是不想惹事不湊熱鬧,況且繆文並沒有害人的心思,現在還拔下鱗片要送給自己!
「拿到金鱗就送走這個閻王爺才是上策!」
繆文現在沒有害人,可留在身邊始終是個禍患,錢和命男人還是分得清的!
想清楚的男人說干就干,神情焦急地在門口守着,希望女兒早點回來,心裏也是祈禱着:「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灰濛濛的天空依稀淋着小雨,一切都顯得死氣沉沉得,而男人卻在門口怎麼也安分不下來!
老遠看見女兒大包小包地回來,着急地就趕過去接了下來!
「怎麼買這麼多,還這麼捨得了?」
「那你說的!我們不是有錢了嘛!這苦日子到頭了!」
鄭大慶此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男人不能把事告訴鄭金芳,以她那個個性肯定就把事說完了!
「女兒!這小子可不是普通人,你可別動了歪心思!等人家傷好了,就趕他走!」
「啊?人家給我們這麼個寶貝,多大的恩情啊!咋還趕人家走,那就是財神爺啊!得供着!」
鄭大慶面目表情不禁扭曲起來,心裏也是暗暗發苦:「還財神爺,現在人家就是閻王爺!」
「咋滴!我們還救了他的命呢!你說你是要命還是要錢!」
男人本來就是在點示自家女兒,奈何其無法理解半分含義,獃獃地回道:「當然是命,有錢沒命花啊!」
兩人回到了房間,隨手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就發現了桌子上擺着一片金光發亮的鱗片!
好奇的鄭金芳一把就抓了起來,不禁叫出了聲:「這個就是龍鱗是嗎?看看,哎呀快看看!」
鄭金芳扒拉着男人,要男人看看是不是,可男人還哪裏有心情看,心裏卻是急得發毛,見女人不停追問,也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鄭金芳一把將鱗片揣入懷裏,不停地向繆文道謝!
「恩人客氣了!救了我一命,這些身外之物不算什麼!」
客套完的鄭金芳也是驚奇地把玩着手裏的金鱗,仔細觀察了起來,還湊近鼻子聞了一下!
「唉!這鱗片好新鮮啊!還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是剛拔下來的!」
鄭金芳從小和魚打交道,也是對這些東西敏感得很,鼻子一嗅就知道東西新鮮不新鮮!
聽到這裏,繆文卻心裏一緊,生怕鄭金芳猜出自己的身份!
注意到的鄭大慶,立馬就急了,也是害怕女兒說破了,繆文一急殺人滅口,父女倆是丟了命又丟了錢,就急忙打圓場!
「女子,你見過龍沒?」
聽着這麼奇怪的問題,鄭金芳也是一怔,頭直擺!
「沒啊!」
「那你能把這個玩意和普通的魚相比,這可是龍,這就不是凡物!瞧你這樣子懂不懂啊?相信我,這東西沒毛病!」
鄭金芳也是尷尬地撓着後腦勺,表情憨憨地說:「也對哈!」
鄭大慶也不閑着,立馬招呼幾人坐下吃飯,想把這件事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