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叔別惱,蘊兒這就走
六皇叔:「在太後面前演得那麼好,在本王面前就不演了?」
李蘊:「我與皇叔遲早有一天要同房同榻,我在您面前演多了,會被你看穿的啦。所以我現在不演。」
「伶牙俐嘴。」
六皇叔抽手點了點她的嘴唇,然後提起桌子上的酒壺,將整壺酒都淋到她的背上。
白衣染黑,烈酒流過李蘊後背的箭傷,她疼得想原地跟六皇叔對打。
孱弱嬌艷的美人眼眶一紅,可憐兮兮的抓住六皇叔的手腕。
「疼,皇叔,我的傷口好疼,我想去將您不小心潑到我背上的酒洗一洗,可不可以呀?」
她連呼疼的聲音都像是在下鉤子。
「以命做籌的時候不怕疼,現在怕了?」
六皇叔冷了臉,親自動手將她的上衣扒下,玉骨神肌般的手指挑開包紮她傷口的紗布,看着那無暇後背上的傷口覺得不滿。
這會兒的六皇叔很可怕,誰都知道他怒了,旁人生死難料,所以大多數在這種時候,不敢說話,就連呼吸都會故意壓低。.
李蘊也怕,但她強迫自己得做與旁人不同,藉此在六皇叔的心裏爭取一席之地。
「衝上去幫太后擋箭的時候我也害怕,但我必須那麼做。」
六皇叔在她的傷口處狠狠一按,看着她渾身哆嗦:「必須?小蘊兒,你莫不是知道太后男女不忌,所以故意湊上去刷好感,以便成為太后的女寵之一。」
「皇叔你壞,你冤枉我。我根本不知道太后也喜歡女人。我救下她,是為了讓秦晏下地獄。我既選定了您,那就只會挖空心思撩玻您一人。您的心就是那石頭做的,知撩您就已經很難了,我哪兒還會想別人。」
她回答得俏皮可愛,還帶着些嗔怪討好,瞬間就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你這壞丫頭倒真會為自己辯解。你說是為了算計秦晏,那就詳細的說說,你要如何讓他下地獄。」
六皇叔手裏的紅線利器纏在了她的身上,將她的全身都束縛住。
李蘊不得動彈。即便如此,她依然俏皮可愛的眨了眨眼睛。
「我先不告訴您。您多看看我,多關注我,也就知道啦。」
多看,多關注,時間長了,她也就有機會住進他的心裏。
六皇叔的手指刮蹭着她的傷口,然後不斷的揉按:「也行,左右最近無趣,你多演幾場戲給本王看也好。」
他揉按的手勁非常大,李蘊忍不住再次呼疼。
「皇叔,疼,真的疼。您別再按我的傷口了。」
六皇叔:「以命為籌的時候不怕疼,那麼現在疼也給本王忍着。你這身子是本王的,本王可不想在真正要你的時候,跟一個有傷疤的女子纏綿。那會讓本王無法盡興,不能盡興,那要過你之後,本王會隨手料理了你。」
李蘊:「蘊兒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愛護我這身皮囊。」
她選擇接近六皇叔的時候,就想好了各種可能。包括她被白睡,以及睡后既死。
「知道就好。」
六皇叔斷開纏裹她的紅線,取了新的藥膏替她塗抹。
新用的藥膏瞬間止疼,還散發著沁人心脾的味道。
「不疼了,還很舒服。」
紅絲線之上趴着的女子眉目舒展,嬌聲軟語,如幽谷艷妖,攝魄勾魂。
「行了,起身穿好衣服,離開此地。」
李蘊乖巧的穿好了衣服,卻沒急着走。
「皇叔,您替我塗藥呢。您真好。」
六皇叔:「本王只是容不得自己所有物有瑕疵,行了,再不滾,本王就扔你出去。」
「皇叔別惱,蘊兒這就走。」
李蘊深知勾心撩人的事情急不得,也就沒在停留,快速的離開絕樓。
幽夜。
李蘊坐在桃花樹下一邊刺繡,一邊盤算着如何藉由太后的手解除跟秦晏的婚約。
王二閃現在她跟前,彙報情況。
「小主子,秦晏又往明珠院增派了暗探,是否需要屬下將他們處理掉?」
李蘊:「不必處理。」
小翠替她捋着絲線:「姑娘,您最近的很多舉動都很反常,若是暗探彙報到了秦晏那兒,應該會給您添麻煩吧。」
李蘊:「無礙,讓他們去彙報。我越反常,秦晏越是猜不透我,越是會關注我。關注着,關注着,他對我也就有了真感情。屆時我再將他的真心碾碎,該多有意思?」
報復一個男人,誅心的手段可不能落。
繡花針穿過大紅綢布,李蘊完成了人像繡的最後一針。
色彩分明的絲線交錯,綉出的人像正是六皇叔。
她想奪得六皇叔的心,只是嘴上表達愛慕可不夠,還得在每一個方面都做到盡善盡美。
人物繡像只是一個小舉動。
「小翠,你看像六皇叔嗎?」
「像,主子,你要現在把這人像綉帕送給六皇叔嗎?若是需要,奴婢可以替您將它送到瀚親王府。」
李蘊用繡花針在手指上扎了一下,將冒出的鮮血塗抹在綉帕上:「不必急着送去。我還等着用這綉帕,從皇叔手裏換點別的東西。」
小翠看着她冒血的指尖,急急忙忙的找出藥膏給她塗上:「姑娘,您為什麼總是在自傷啊?老爺夫人知道了,定會心疼。」
李蘊:「小翠,你是我的人。和我有關的事情,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我爹娘。」
她不想讓爹娘擔心。
小翠:「是,小主子。」
李蘊將她扶起來:「晏王府那邊有動靜嗎?」
小翠在乾都的下人圈裏人際好,幾乎每個權貴府邸,她都有相熟的人,她的消息來源也多。有些事情,問她,就能知道。
「晏王回府了,還特意吩咐了管家備上你喜歡的東西,打算明兒來看您。」
「小主子,咱們院要準備些什麼嗎?」
李蘊:「什麼都不需要為他準備。現在需要討好的是他,而非我。我們越是不拿他當盤菜,他這盤菜才會求着讓我吃。」
她已經想好了往後要如何跟晏王接觸:不能太熱,也不能太冷。
她要若即若離,芳心縱火。
第二天。
微雨天青,李蘊斜依在亭子裏賞雨。藕荷色的衣裙,讓她顯得恬淡。
她看見有人淋雨而來,身體故意往前傾斜,卻急急收回步伐。
秦晏進了亭子:「重傷未愈,你為何不多穿些再出來?」
他的聲音比這場春雨還要潤澤人心。如蠱,讓人沉淪,卻危險不已。
李蘊:「你還知道我受了傷。昨兒你為何不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