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下山
諸天從誅仙開始戰鬥掉落第一百五十三章下山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張小凡忽然開口道：“師兄，你說人死了就會一了百了嗎？”
周煊看了張小凡一眼，平靜道：“一了百了？自然是不可能的。所謂的一了百了不過是逃避是借口，人只要活在這世上總有在乎的，亦或者在乎你的，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後對他人的影響，常言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又何來不孝？”
“死亡並不是解脫，而是另一種痛苦，你想想要是某天你走了，師姐投入別人的懷抱...”
“不，”張小凡霍然起身，臉上有驚怒，片刻后才反應自己過於激動了，看向周煊，面色羞紅，道：“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
周煊呵呵一笑，站起身來，轉身向著洞外走去，“走吧，看來你已經明白死亡不能解決一切，恰好，天音寺也有人‘死不瞑目’，去看看也無妨。”
張小凡身體一震，閉眼深深吸了口氣，再睜開眼時，死氣、晦氣盡去，一股前所未有的朝氣從他身上蓬勃而起。
“師兄，等等我。”
......
太極洞外，張小凡用手遮擋刺目陽光，他已經在太極洞內閉關將近一年時間，期間從未走出過太極洞，甚至沒有挪動過一份，此刻見到陽光，感覺格外的刺眼。
“小凡。”
一聲驚喜中帶着哽咽的呼喚傳來，張小凡扭頭看去，陽光下，田靈兒抬着餐盤望着他，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滴答在餐盤上漸出五彩斑斕的光芒。
張小凡露出笑容，輕輕展開手臂，道：“師姐，我回來了。”
“嗚嗚...”
田靈兒丟下餐盤一頭撲在了張小凡懷中，沒有人知道在張小凡失意這段時間她是有多擔心，多着急，看着張小凡精氣神一日不如一日，她真的害怕，害怕張小凡會想不開。
好在，一切都回來了，一切都回來了！
“小凡...”田靈兒呢喃着，卻是沒注意到大竹峰其他人悄然到來。
看着相擁的兩人，田不易和蘇茹互望一眼，臉上有欣慰，也有惆悵。
宋大仁他們則是一臉嬉笑，也不知是誰帶頭，鼓掌聲在太極洞外響了起來。
啪啪啪...
“啊！你們怎麼都在這啊！”田靈兒從欣喜中驚醒，看了看宋大仁他們，又看了眼田不易和蘇茹，一向大方的她也羞紅了臉，只是便是如此，她也沒有逃走，而是緊緊抱着張小凡，似乎是怕下一秒就失去了他。
張小凡感受着田靈兒擁抱的力度，心中無限美好，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這半年的失落是多麼愚蠢。
“師父，師娘，大師兄，二師兄...”張小凡招呼着眾人，臉上的微笑越發燦爛。
“哈哈，恭喜了小師弟，抱得美人歸。”
“小師弟你把靈兒帶走了，青雲門不知道多少青年弟子傷心失落，說不得還要上面來討教一番呢。”
“那不是傳統嗎？師父當年...”
“咳咳！”
田不易上前一步，打斷了眾弟子的嬉鬧。
“師父。”張小凡面露慚愧，跪在田不易前方。
田不易看着眼前已經長大成人的弟子，長長嘆出一口氣，扶起張小凡，道：“過去的就過去了，人活着總是要先前看的，好好對靈兒，你知道的，她脾氣不太好...”
“爹！”田靈兒滿臉羞紅，小女兒姿態盡顯無疑。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田不易哈哈一笑，拍了拍張小凡的肩膀，道：“好好休息幾天，就隨你師兄一起下山吧，
早些處理好天音寺的問題，回來好好修鍊，天下可還沒有太平，不要蹉跎了時光。”
張小凡面色鄭重起來，認真道：“是，師父，弟子不會再沉淪過去，一定會好好活着的，我想我爹娘也不想我整日死氣沉沉。”
田不易點點頭，又拍了拍張小凡的肩膀，轉身離去，蘇茹對張小凡笑了笑以示鼓勵，隨即跟着田不易離開，她知道有他們在，弟子們多少是有些放不開。
果然，等田不易和蘇茹走遠，大竹峰弟子們就喧嘩起來。
“小師弟，請客，請客，你可是我們眾師兄弟第一個找到道侶的，必須請客。”
“那可不見得，大師兄和小竹峰的文敏師姐聽說最近多有來往...”
“咳咳，說小師弟，說小師弟，別說我...”
“那大師兄你們到底怎麼樣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喝喜酒？”
“去去去，喝什麼喜酒，小師弟，小師妹，你們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能走到一起，大師兄是最開心的...”
“哎呀，大師兄你不要啰嗦了，小凡，今天你必須拿出你的手藝來，沒有你，你都不知道這半年來我們的日子有多苦。”
“嘿，四師兄，你是在說我廚藝不好嘍？”
......
眾人嘻嘻哈哈，擁簇着張小凡和田靈兒就往廚房走去。
而被眾人包圍的張小凡，臉上的笑容就沒消退過，聽着師兄們的關心，看着師兄們的打鬧，再看牽着他的田靈兒，這一刻，張小凡內心從未如此堅定過，“過去的便過去了，現在的幸福，才是我需要用一生來守護的。”
......
三日後，張小凡休整結束，周煊帶着他和田靈兒辭別了大竹峰眾人，往天音寺飛去。
而他們此前的第一站，是青雲門山下的草廟村。
時過境遷，張小凡上山雖然才五六年時間，草廟村卻已經淪為廢墟。
從村口看去，前方基本是沒有建築物存在，大片大片的植株掩蓋了一切。
若不是他們找到村外那座破爛的小廟，都差點沒找到草廟村。
三人徒步進入草廟村，腳下雜草叢生，便是矮小的也有半人來高，青雲門上人傑地靈，靈氣充裕，卻是雜草最好的生長環境呢。
往裏面走了一會兒，逐漸看到房屋模樣，不過都被雜草和藤蔓纏繞，顯得格外荒涼。
“這裏是三嬸家，這是驚羽的家，這裏是王二叔的.......”
一邊走，張小凡無意識念叨着，周煊和田靈兒都沒打擾他，靜靜的陪着他前進。
忽的，張小凡在‘一堆’雜草叢前停了下來，“這裏是，我的家...”
周煊和田靈兒繼續沉默，張小凡沒有進去，只是在外停頓片刻，然後就徑直往前走去。
很快三人就走過了村子，大概在村頭的地方，一大片墓碑出現。
這裏是草廟村的墳墓，立碑者是宋大仁等人。
張小凡到了此次又是沉默下來，周煊對着田靈兒招了招手，走到一旁，給張小凡足夠的空間和時間。
“師弟，我雖然是你師姐，但見識上還是你多一些，你說人死真的不能復生嗎？這世界上就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田靈兒心情似乎被張小凡影響，有些感性，有些感觸。
周煊沉默的看着遠方，過了好久才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裏沒有，其他地方也許會有。”
“其他地方？是什麼地方？”田靈兒露出疑惑。
周煊微微一笑，沒有解釋。
起死回生是一種很逆天的能力，但對諸天萬界而言能復活人的手段不少，不說其他，便是誅仙世界本身也有還魂術那樣的bug巫術。
只是，復活已故的人真的好嗎？
天道輪迴，生死有命，死亡是結束，也是開始。
張小凡沒讓他們等多久，很快就回到隊伍中。
“師兄，我們現在就去天音寺嗎？”張小凡臉上沒有多少悲傷，很是平靜詢問，看來他是真的釋懷了。
周煊搖搖頭笑道：“不急，難得下山，我們在河陽城休息兩日再前往天音寺也不遲。”
天音寺的邀請已經過去好幾個月，普智也死了好幾年，他們沒什麼好急的。
張小凡點頭，此去天音寺，對他而言其實是沒有必要的，該了解的，該承受的，那一日在玉清殿上已經完成了，現在再去天音寺，無非就是看看普智。
他若是心結為解，此行必去，可他現在心結已經解開，天音寺是可去可不去。
如此，倒不如多陪陪田靈兒。
畢竟這一次下山，算得上田靈兒第一次下山歷練。
上一次流波山行動，田不易和蘇茹都跟在身旁，她根本感受不到自由的快樂。
見張小凡點頭，田靈兒自然是興奮的，駕馭着琥珀朱綾就率先飛了出去。
“師弟，我先走了，你們快一點。”
“師姐，你慢一點。”張小凡急忙駕馭燒火棍跟上。
周煊呵呵一笑，倒也不御劍飛行，而是以縮地成寸前進。
大地之上，只見他人影不斷閃動，其速度卻是一點不比田靈兒他們慢。
因為田靈兒急切，小半日功夫三人就來到河陽城。
此刻正是黃昏時刻，河陽城內傳來陣陣飯菜香氣，引得田靈兒不斷抽動鼻子。
“嗅嗅，嗯，沒有小凡炒的香呢。”田靈兒一臉驕傲的說道。
“師姐...那有的事。”張小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周煊在一旁笑道：“小凡的廚藝的確遠超常人，不過河陽城的飯菜也是不錯的，不說其他，那山海苑的寐魚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味，這一點小凡是能左證的。”
張小凡點頭，嚴肅道：“是啊，師姐，河陽城還是有好多厲害的人，廚藝我只是略懂一二，比不得那些大家。”
田靈兒扭頭，道：“我不管，小凡廚藝就是好，那什麼寐魚我又沒吃過，我怎麼知道比小凡厲害？”
聽到這裏，周煊算是明白田靈兒這是欲揚先抑啊，當即大笑道：“哈哈，師姐，放心，你師弟我可是河陽城老地主，走，今天就帶你去吃個夠，玩個夠。”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沒讓我舒服，我可不會輕饒了你。”田靈兒兩眼放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那是自然。”
周煊笑着，帶兩人進入河陽城。
作為青雲山下第一大城，河陽城無論何時都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繁華，此刻落日，正是吃飯的時間，旁邊酒樓傳來陣陣香氣，小二也不斷招呼着客人，而那些商鋪也大開着門，門框上紅彤彤的燈籠已經點亮，看的出來，他們已經在準備夜市了。
一路前進，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周煊習以為常，張小凡見識不多，但好歹是下山歷練過，加上最近心境提升，除了眼神中還有好奇，神色到是平靜，而田靈兒似乎是放開了天性，歡呼着在人群中竄來竄去，一會兒要買這個，一會兒要吃那個，宛如一個半大的孩子，嘻嘻哈哈，好不歡樂。
周煊笑着悄聲塞給張小凡一個錢袋，“河陽城有我青雲門守護，應該沒什麼危險，你陪着師姐逛一逛，我先去準備休息客房，還是在山海苑，沒問題吧？”
“謝謝，師兄。”張小凡感激的結果錢袋。
他現在的修為在年輕一輩中已經算是強大，但這錢包嗎，可能是最窮的一人。
雖說修真者不求錢財，但這時候要是沒有那些個黃白之物，這街也白逛了。
“客氣，注意一旦發現異常不要急於戰鬥，及時發信號通知我。”周煊嚴肅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的張小凡可是香餑餑，有的是魔教妖人想要得到他。
想想當初作為四大神僧的普智尚且會被覬覦，張小凡自然不可能無事。
好在，張小凡出山沒幾年，兩次歷練也沒變現的特別扎眼，認識他的魔教妖人應該不多，危險相對會少一些。
張小凡鄭重點頭，周煊擺了擺手，就悄聲離開。
......
周府，河陽城目前三大勢力，隱約間甚至有第一勢力之稱。
不是其他，便是因為周煊在青雲門如今的地位。
河陽城依附青雲門而建，青雲門在河陽城的地位異常崇高，而周煊目前在青雲門可謂是如日中天，周家的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本來周家還排行第三，這半年時間就竄到了第一位置。
對此，周煊沒有什麼意見，周府藉助他的聲勢發展壯大，這是情理之中，也是順勢而為，不管周家願不願意，隨着他的地位提升，周家都會水漲船高。
所以相對而言，周家有力量去發展挺好，換做普通家庭，陡然間承受如此高的地位，說不得要鬧出事端，到時候還不是要麻煩周煊。
因此現在的周府做到很好，周煊自己也輕鬆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