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賢福晉有孕
純元強撐着福晉的臉面,命所有人離開擷芳院。看着她慘白的臉色,宜修不由得有些許感慨。
既然她自己也是如此,為什麼還要去搶別人的丈夫呢。
事到如此,她自己也終於體會到這種感覺了吧,被人拋棄的感覺。
宜修不願再看純元這般模樣,便也隨着眾人一起離開了擷芳院。院外,齊月賓在等着她,她的眉頭輕皺,欲言又止。
「齊妹妹可有空,我想邀妹妹到我的青竹苑一聚。」
「樂意之至。」
青竹苑。
「姐姐剛剛為何阻止我為賢福晉求情?」齊月賓當時雖有些疑惑,但還是聽從了宜修的意思,並未出聲。
「這……」宜修一時之間倒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她總歸不能說自己是重生回來的吧。
「年福晉的性子,你是了解的,雖然驕縱跋扈,但卻也是難得的性情中人。」
「這麼說來,姐姐是知道年福晉會為賢福晉說話了。」
「妹妹在剛剛在擷芳院外,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宜修但笑不語,轉移了話題。
齊月賓看着宜修,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說出了事情的經過。自己本來不就是想要尋求宜福晉的幫助嗎?
「你是說,王爺要你與年福晉交好。」宜修有些驚訝,原本她以為前世齊月賓與年世蘭交好只是志趣相投,卻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胤禛的手筆。
「那妹妹是覺得此事……」.c
「王爺從不管后宅之事,如今突然讓我與年福晉交好,我怕……」
今生的齊月賓見過了胤禛太多的偏心和冷落,自然也就對他死了心。因此便能夠察覺到這件事情的不對勁。
「后宅的女人最重要的無非就三樣,除去丈夫的寵愛,還有兩樣可以讓女子立於不敗之地。」宜修點到為止。
「你是說……」齊月賓猛然間醒悟,竟連敬語都忘了說。
家世、子嗣。
皇家雖與尋常人家有些許不同,但卻也殊途同歸。
年世蘭有家世,那麼,王爺是不想年世蘭再有子嗣!只是,現如今她才入府不過幾個月,王爺便早早的算計好了……
齊月賓忍不住細想下去,自己先於福晉入府一年,如今在府中已經四個多年頭了,卻從未遇喜。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後背發涼,王爺真的好狠。
如果,之前她還對胤禛有過一絲的期待,那麼現在便是一絲也不剩了。
「姐姐,我該怎麼辦?」齊月賓再怎麼沉穩,如今也不過十七歲。
「唯有「拖」字,才能助妹妹擺脫此困境。」如今年世蘭還未遇喜,胤禛自然也就沒有那麼著急。
這邊宜修剛喂齊月賓吃下一顆定心丸,青霧院便傳來了賢福晉有孕的消息。
宜修與月賓聽到這個消息后,相視一笑。後院又要不安生一段日子了。如今,宜修與齊月賓掌管着府中的大小事務,自然是去要探望一番的。
「走吧,我們去青霧院。」宜修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
青霧院。
當月賓和宜修來到這裏的時候,胤禛正打算離開。
想必是擔心純元會出什麼事情,吩咐了幾句之後,便以要處理政務為由,離開了。
宜修看着胤禛背影,心中嗤笑,這心都已經偏出天邊了。想當初純元有孕的時候,他可是時刻不離地守在她的身邊。
如今,換了別人,便是公務繁忙,不便久留了。不過,因為早就知道了他的偏心,現在看來也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只是齊月賓在一旁看着賢福晉,眼睛中帶着一絲可憐。
越是知曉胤禛的狠心無情,便越是可憐這後院中的女人。不論她們怎樣的爭來斗去,都不過是一場笑話。
「賢福晉如今遇喜,日後可要萬分注意,吃的用的都要細心檢查過才好。」宜修只能提醒到這裏。
「我這裏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賢福晉,之前我有孕的時候,整理了一份食譜,希望對賢福晉有所幫助。」
「那就多謝宜福晉的好意了。」
之後,這個院子裏的人也紛紛送上賀禮,便離開了。
畢竟在這個時候,這後院中沒有哪個女人是真心實意想要祝賀她的。
離開青霧院后,齊月賓忍不住問宜修。
「姐姐說賢福晉的孩子能夠順利產下嗎?」她也不是傻子,今日純元一改往日賢良大度的模樣,一定要罰跪賢福晉。
想來她是在這之前便知道了賢福晉已經有孕這件事情。
而純元能夠知曉這件事情,一定是在這青霧院中有她的人。
「那邊看賢福晉的造化了。」宜修這話的意思,便是不再插手這件事情了。
「姐姐說的不錯。」齊月賓此時也打算隔岸觀火。
她也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在這府中,她能夠成為這府中所有人口中的好人,便證明這人城府不淺。
在這后宅中若想生活下去,光靠別人的幫助是遠遠不夠的。
唯有自己立起來,才能夠與別人聯手,立於不敗之地。
這個道理,她們兩個人都懂。若是賢福晉能夠順利生下孩子,或許她們會和她結盟,但絕對不是現在。
胤禛在處理完青霧院的事情之後,急忙來到了擷芳院。
他實在是擔心純元,此前種種,不過是他此時萬萬不能破壞與年家的聯合。
「莞莞。」胤禛看着眼前滿臉淚痕的女子,曾經的她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溫婉賢淑。
可是自從入了這王府,她臉上的笑容,不知道少了多少。是他虧欠了她,將她困在這偌大的牢籠之中。
「四郎。」於無人之處,他們兩個才能享受這片刻的安寧,忘記那後院的一切紛爭。
只是這樣的安寧,卻是踩着別人的痛苦得到的。
自私的人從來都只會怪罪別人,怪罪別人為何打碎了他們的平靜。
然而,他們就忘記了,這些人是他們早在他們相愛之前就在府中的。
「菀菀,我做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你要相信我。」胤禛無力的解釋着。
「四郎,不要說話,給我一個孩子。」純元的話令胤禛身子一僵,看着她眼中的期待,他最終還是選擇隱瞞真相。
「好。」他緊緊地抱着她,淚水浸濕了她的衣襟,又如何能夠不被她知曉。
他們相互擁抱,沒有間隙,最終一齊倒在了下去。
只是身上的火熱難以抵擋內心深處的寒涼,純元緩緩閉上的清明的眼睛。
原來,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會再有孕了,而自己卻還在那裏傻傻的期盼着,還真是可笑。
屋內的紅燭燃了一夜,亦如他們的新婚之夜那般。
只是感情是否還如昨日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