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好東西

「嗯，不傻就好。嘿嘿嘿嘿。」

「少爺，別傻笑了，說說你那新寶貝。」王參之言歸正題。

「那東西我稱之為「電報」......」

朱由榔將電報的原理以及應用前景大體上和王參之說了一下。王參之越聽越激動，說道：

「這才是好東西！而且比鋼鐵萬噸巨輪現實多了，少爺，別磨蹭了，趕緊回大員吧，這裏沒那麼多器材和材料，沒辦法做，走走走！」

王參之興奮地拉着朱由榔上了船，還專門安排讓船開快點。

告別了魯泰、張好問，朱由榔、王參之等人登上「鯤鵬號」，王參之馬上向朱由榔說道：

「少爺，把圖紙拿出來我看看。」

「你看你急的，在艦艉樓，走吧，要是看不到還不知道急成啥樣呢。」

到了艦艉樓，朱由榔找出圖紙，王參之一把「搶」過去，鋪到桌上低頭查看，再也不理朱由榔了。

朱由榔搖頭笑了笑，走出艦艉樓，來到艦艏甲板舉目四望，回到了永明島，朱由榔心裏舒暢很多。

到了大員，朱由榔和前來迎接的朱檀等人簡單寒暄了幾句，就拉着王參之去了科研院。

「少爺，看看那是啥？」到了科研院的成果展室，王參之自豪地指了指房樑上吊著的電扇問道。

「切，電風扇唄，在衡州的時候就和你說過，你現在才弄出來，能用了？」

「當然能用來，中午最熱的時候，科研院統一送電，大家開開電風扇涼快一會兒。」

「這個是好東西，但你做的不怎麼樣，一看那電機功率就不小，根本用不了這麼大的功率，我告訴你，這東西就是啟動時電流大，啟動以後就不需要大功率了，你這個浪費了電還沒起作用，這叫無用功。還有，參之，你不會連個開關都沒裝吧？」

「沒裝，每天統一供電，大家一起涼快。」

「停，停，停，參之，那是不是屋裏沒人，這電扇也是開着轉着的？不浪費電？再說了，完全可以安轉一個調控器，可以調節轉速，就是調節風的大小。」

「嗯，這是個好想法，可以改。少爺，最近的好東西都在這裏，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去安排製作電報機的事情。」說完，王參之跑了，眨眼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朱由榔也不在意，一個人開始參觀。

靠西牆一排木質的櫥櫃裏展列着各種低壓電器：刀開關、刀形轉換開關、熔斷器、低壓斷路器、接觸器、繼電器、主令電器和自動開關；電壓表、電流表；各種電線、漆包線；各種燈泡、電阻絲、電容等等，同類的電器又有很多型號，林林總總，擺滿的櫥櫃佔滿了一面牆。

儘管在朱由榔看來，列展的東西有很多做工都很粗糙，多數顯得粗牢笨重，但起碼能用了，這種由無到有的變化其實是很難的。

西南角地下擺放着大小六台電動機，有一台還帶着皮帶輪，朱由榔用腳轉了轉，倒是很順滑，朱由榔也沒在意。

靠南牆幾個櫥櫃裏擺放的是一些玻璃試劑瓶，都有標籤，朱由榔挨着查看，都是一些石油化工產品：丙酮、鄰二甲苯、對二甲苯、甲苯、純苯、辛醇、丁醇、甲醇等等，不一而足。

還有一些塑料，高、低壓聚乙烯、聚丙烯、聚氯乙烯、酚醛樹脂、聚甲基丙烯酸酯（有機玻璃）、聚酰胺（尼龍）、聚四氟乙烯等等。

朱由榔不準備再看了，他拿了一塊聚酰胺和一節聚四氟乙烯出門去找王參之。

「參之，這兩種東西工藝成熟了？能批量生產了嗎？」

「少爺，這個我不知道，這是化工組搞出來的，您清楚，我很少介入化學的。少爺，這東西有用？」王參之不以為然地問道。

「當然有用，這都是好東西！我跟你說，這個聚酰胺，我們可以把它叫做尼龍，是高分子化合物，可以做成纖維，比棉花、羊毛纖維都耐磨而且強度高，有彈性...」

「等等，少爺，這些您說了我也不懂，我還急着做電報機呢，您找黃文輝問不行嗎？他負責整個化工組，他肯定清楚，快走吧您。」王參之說著就向外推朱由榔。

王參之說的黃文輝是科研院化工組負責人，衡州耒陽人，少年時有天才之稱，偶然機會看到朱由榔寫的書，遂前往衡州請教，然後就讀格物學院，對化學最為痴迷。儘管在家人逼迫下考取了秀才，但和王參之一樣，對科舉已經毫無興趣，畢業后留在格物學院任教，同時在科研院搞研究。

「好了好了，不問這個了，我問別的，新打的那些油井出油了嗎？」

「早就出油了，加上原來那個井，目前十六口油井在出油，每天能採集石油百十噸。我說少爺，這些你都可以問黃文輝，快走吧，我今天得把電報機弄出來！」

朱由榔無奈，也不好和王參之計較，他自己也是這樣，一旦痴迷什麼事，最煩別人打擾，也許這是理科男的通病吧。

「少爺，這兩樣東西都是實驗室產品，目前還沒進行工藝規劃，當下化工組重點放在聚乙烯、電木、合成橡膠、合成氨的生產上了。」黃文輝向朱由榔彙報道。

「哦，合成氨可以規模化生產了？」

「是的少爺，而且硝酸也可以正常生產了，少爺，用這個方法生產的硝酸濃度高，質量好，產量大，而且不用硝石。」

「不錯不錯，真的不錯！」朱由榔高興異常。

「少爺，我們還弄出了尿素和碳酸氫氨，尿素還好，沒什麼味道，用麻袋裝，堆垛在庫房裏問題不大，那碳酸氫氨味道太重，不好存放，目前沒辦法再生產，只能大量使用時臨時生產。不過，這兩種化肥的肥效目前還不清楚。」

「哦，不用急，慢慢來，尿素的用途不僅是肥料，將來冶鍊黃金也要用到。對了，文輝，煉油廠那邊石油氣液化收集這一塊做得怎麼樣了？」

「做得很好了，機械組的大匠們弄了好多鋼瓶，分裝液化石油氣、氧氣，據他們說用來焊接鐵器，怎麼用我就不清楚了。」

「能氣焊了？對了，電焊機做出來了嗎？」

「應該是早就做出來了吧，是不是接上電，用手拿着手柄，懟到鐵板上呲呲冒火花的那個東西？我聽大匠們說那個叫電焊機。」

朱由榔有點無奈，這個黃文輝除了化工，其他的基本不懂。

「發電廠正常吧？」

「正常啊，少爺，電真是個好東西，現在咱們煉油廠有好幾個車間已經晝夜不停地生產了，歇人不歇馬。去年糖廠有段時間也是，還有棉紡織布廠，現在還是分兩班生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