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疑團未解
驚雲回過神,沒有理會敏月,又問女子:「姑姑可知當今皇后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女子搖搖頭:「山高路遠,不曾打聽,但如今我也好奇,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心機頗深,沾親的都飛揚跋扈,連皇上都要讓她幾分。」
女子驚訝道:「大師姐平日雖好強,但並不張揚,現在看來心性確實變得許多。」
敏月聽着驚雲含沙射影的話非常不滿,嘟起嘴瞪着他道:「說我姑母就算了,還一定要拐彎抹角搭上我,我飛揚跋扈礙你事了?」
驚雲指着她對女子說道:「姑姑您看到了,她在京都皇城可是無人敢惹。」
敏月怒視着他,氣得重重跺了他一腳,驚雲疼地提起腳。
皺着眉頭瞪了敏月一眼,抱怨道:「刁蠻任性還不讓說了。」
女子卻掩嘴輕笑了,驚雲捂嘴輕咳一聲,向女子致歉:「讓姑姑見笑了。」
「無妨,倒是你二人倒給我這梅庄添了幾分樂趣,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她望着滿院子的梅又嘆息一聲。
驚雲望了一眼女子落寂的背影,又試探性地問:「您的大師姐在這件事情上與她平時的行事風格很不一致,您就沒有懷疑...........」
「什麼?」女子突然回頭。
看向驚雲的眼神迷茫間,眼底眸光激起明暗交替,充滿驚疑與痛苦。
她似乎或應該明白驚雲所指的意思,才會出現這種表情,她立在原地沉默了。
半晌,又蹙緊眉搖搖頭,難過得像在自我安慰:「不會的,大師姐不會的。」
驚云:「也許姑姑早就懷疑了,只是不敢去想。」
女子獃獃地看着驚雲,神情恍惚。
驚雲繼續說道:「崑崙聖女,她定有過人之處,能力判斷力絕對超乎尋常人,才能受聖尊親封,怎會如此輕率做出決定,這種低級錯誤不應該犯,但她犯了,說明她是故意的。」
女子問着自己,內心起伏跌宕,她確實不敢去想也不願承認。
師姐是崑崙聖女,她不可能為一己之私去殘害同門,但那日她卻一反常態,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她一遍一遍問着自己,倍受煎熬。
然而驚雲又給她一個難以接受的真相,讓她徹底崩潰。
「我們在最高處的一間屋子裏發現了血跡,聽敏月說,那是中了血燕子的毒導致的,而血燕子就出現在皇后的後宮。」
女子如夢初醒,她將臉埋入雙手。
不敢相信,她尊敬的大師姐竟是如此心狠手辣,都被她騙了,騙了這麼多年,她真是個魔鬼。
她無法平息自己的心情,內心焦灼又痛苦。
許久,她抬起頭,淚眼矇矓,神色凄然地對驚雲說道:「當年聖尊年事已高,他擔心大師姐一人獨大,便親封了三位聖女共事,不曾想大師姐太狠心了,聖尊那麼看重她,她怎麼下得去手,我們都被她騙了!」
她痛心疾首地捂着心口,手在發抖,驚雲安慰道:「事情已過去這麼久了,皇后的惡行會受到懲罰的,請姑姑節哀,莫要傷了身子。」
一番寒暄,驚雲與敏月向女子辭行。
庄外臨別,女子塞給二人各一罐崑崙雪菊。
又叮囑二人道:「你二人回去后多加小心。」
又嘆息一聲:「姑姑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驚云:「姑姑言重了,此行遇上姑姑就是最大的收穫,日後若有機會定再來探望,姑姑請保重。」
驚雲在馬背上向女子行禮,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女子的目光也隨着他們漸行漸遠。
一路上快馬加鞭,又翻山涉水,雖清楚了崑崙聖殿的秘密,但他們二人的母親究竟是何緣由而死,目前還不得而知。
但驚雲知道肯定和皇後有關,他突然停下馬。
見此敏月也勒緊韁繩,「怎麼停下了?」
驚雲若有所思地問敏月:「你母親生前可有與人結怨,或是與皇後有過過節?」
敏月:「我娘嫻靜端莊,不曾與任何人有過過節,而且姑母還很寵我和我哥。」
「那回憶一下,你母親走後,你府上可有什麼異樣?」
敏月認真地回想了一下又搖搖頭說道:「我當時還小,很多事也記得不太清,除了爹爹和哥哥悲痛外,也沒有什麼特別!」
「那比如說府上的人呢,有沒有變動?」
敏月蹙着眉頭想了想說道:「府上的下人丫鬟什麼的都會有變動,這個與我娘的死有關嗎?」
驚雲也毫無頭緒地回答:「不知道,但隱隱約約覺得你府上肯定還有知情人。」
「那我直接去問我爹爹就行。」
驚雲瞅着她問:「暴斃而亡是你爹給出的解釋,如果你娘的死另有隱情,又如果說你爹說謊了呢?」
敏月盯着他不悅地問:「你懷疑我爹爹?」
驚雲提醒道:「別忘了你爹與皇后是親兄妹。」
「那又如何?我相信我爹爹絕不會害我娘,他愛我娘,沒有任何動機去殺她,更不會說謊!」
敏月以不容反駁不容置疑的態度對質驚雲。
「我只是以事論事,推測而已,你無需激動」。
敏月生氣地提高聲音:「沒有真憑實據你就污衊我爹爹,梅雲,我討厭你。」
「好好好」,見她生氣,驚雲只得讓步:「是我的錯。」
「你以後都不許說我爹爹的壞話。」
敏月不依不饒地警告他。
「好好好」,驚雲依着她。
「哼」,敏月傲氣地扭過頭,不理會他。
驚雲解釋:「我並無惡意,如今這條線索又斷了,想查怕是更難了。」
敏月看着驚雲突然說道:「我記得我府上以前的老管家徐伯,在我娘過世后沒多久,就因弄瞎了眼睛請辭回老家了,這算是線索嗎?」
聽敏月提起徐伯的老家在黃州,雖不知會不會有新的突破,但兩人還是馬不停蹄地直奔黃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