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次分離
他們飛向城外,一匹馬早已在原地等待,它向半空發出一聲鳴嘶,托着二人向黑暗的盡頭狂奔而去。
路過小鎮,二人小憩間換了行裝,又一路疾馳。
庄娓盯着雙眼瘀青,滿臉充血腫脹的太子熾,覺得滑稽又笑不出來。
「你確定是蕭然嗎?」
庄娓覺得太不可思議。
太子熾幾乎暴跳如雷:「他化成灰我都認識,怎麼可能認錯人,而且只有他才那麼在意那丫頭。」
庄娓思忖着思付着,太子若沒有說謊,蕭然是真的回來了。
她突然冷笑道:「要真是他,那他就是擅離職守,臨陣脫逃,這兩項罪名成立,可以立刻軍法處置,就是父皇想包庇他都難!」
太子熾嚷嚷着:「那還等什麼?趕緊派人快馬加鞭趕去西北調查。」
他咧着嘴,捂着疼痛的臉咬牙切齒自言自語:「蕭然,你的死期到了!」
一路奔波,二人終於在一間偏僻的客棧停下。
熱氣騰騰的麵條端上桌,蕭然端碗拿着筷子夾起一溜麵條遞進踏雪嘴邊,踏雪推開他的手:「我不想吃。」
蕭然放下碗筷:「你若不吃,我也不吃。」
兩人沉默不語,后又默默拿起筷子低着頭各自吃着,被繩索勒出瘀血的手腕令蕭然難過。
麵條的味道如何,兩人恐怕誰都沒有嘗出鹹淡,只顧埋頭吃,重複着咀嚼和吞咽,不覺都已淚流滿面。
前路茫茫,不知何去何從!
閣樓上,兩人靠窗臨立,將窗外景色盡收眼底,蕭然指着遠處的山丘和一片樹林,對踏雪說道:「阿雪,過了山丘,那裏就是你故鄉的土地燕雲國。」
踏雪眺望着遠處,那片土地是陌生的。
蕭然:「我記得你說過,你想回燕雲國去尋你的親人,現在正好,我陪你去!」
踏雪轉頭看着他,露出久違的笑。
她將頭貼近貼進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像一首動聽的曲子,連綿不絕,日夜不息。
她卻突然聽到了蕭然一聲嘆息。
蕭然決定與她一起去燕雲國,代表他已放棄皇權霸位,可內心總有一絲遺憾揮之不去,權力的慾望和仇恨的種子在他心裏紮下了根,放棄,他不甘心。
他勉強自己不要再去想,和踏雪在一起才是他的人生理想。
踏雪抬起頭笑看他,開玩笑地說道開玩笑的說道:「作為將領你怎能做縮頭烏龜?」
蕭然愣愣地看着她愣愣的看着她,似乎明白了踏雪的意思。
他忍不住地去忍不住的去親吻她的唇,柔軟的芳香的,纏綿的不願分開,踏雪輕喘着將他推開他,下一瞬又被粘上,徘徊悱惻緋側,更加熱烈!
踏雪再次推開他,他的唇只能戀戀不捨地離開戀戀不捨的離開。
客棧老闆為她取來竹簫竹蕭,踏雪吹了新的曲子為蕭然送行。
似潺潺流水的柔軟的簫聲的蕭聲,綿延不絕於耳,沒有嗚嗚咽咽的凄涼,只有淡淡的相思在偏遠寂靜的路上徘徊。
離別是常有的事,凄凄慘慘戚戚的簫聲的蕭聲會更令人憂愁,只有歸於平靜,才能令心情不那麼悲傷。
他跨上馬背,再次回頭望向身後的踏雪,她孤身寂影立於風中,風揚起她的長發飄飛。
承托着踏雪的思念,他戀戀不捨朝前方飛奔而去。
人已遠而風未止,風承載着她的哀愁飄向遠方。
太子熾的兩名使者比蕭然搶先到達大漠,直闖蕭然帳營,被王將軍攔在帳營外。
兩名使者咄咄逼人:「我二人承太子之命探望三皇子,王將軍阻攔是意欲何為欲意何為?」
「三皇子感染風寒,不宜見人。」
「聽說三皇子的風寒已近十日了,早該痊癒了,王將軍一直阻攔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三皇子根本就不在帳內?」
此話一出,引起圍觀的士兵一陣躁動躁動,驚訝的,質疑的,交頭接耳的紛紛嚷嚷。
王將軍心裏急得如熱鍋上的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他一直祈禱蕭然快點出現,畢竟紙包不住火。
表面上他非常冷靜,為穩定軍心,他大聲呵斥大聲喝斥竊竊私語的士兵:「切勿聽信讒言聽信讒言挑撥!」
「是與不是,進去一看便知。」
欲強闖帳營,王將軍拔劍攔住二人,執意不肯相讓。
雙方劍拔弩張,陷入僵局。
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你們找我嗎?」
眾人回頭望去,蕭然正悠閑地踱着步子悠閑的踱着步子。
他伸個懶腰,懶散地說道懶散的說道:「睡得太久睡的太久,出來活動一下精神多了。」
王將軍聽罷着實鬆了一口氣,若他再不回來,他無法向將士們交代交待。
來使見罷只好灰溜溜回去復命。
「嘩啦啦」,緊接着啪的一聲,。
案几上的青銅香爐鼎和一隻一支青花瓷瓶被太子熾憤怒地掀翻憤怒的掀翻在地,香爐鼎噔噔噔地翻騰噔噔的翻騰數尺外才躺在地上,青花瓷則不幸地成了的成了碎片。
得知蕭然僥倖脫險,太子熾只能靠摔東西發泄他的憤怒。
庄娓還埋怨道:「早就說過王將軍不靠譜,換作其他人,蕭然早就人頭落地了。」
「現在埋怨有何用,抓不到他的把柄,日後對付他就更麻煩了。」
庄娓:「太子無須太悲觀,就算他回來了又怎樣?你是未來儲君,等父皇駕鶴西去駕鶴西去,東離國就都是你的,殺他一個有何難!」
「話雖如此,可我現在就巴不得他死。」
太子熾對蕭然的恨意達到極點,特別是被蕭然暴打一頓后,他的情緒非常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