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 157 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吳邪他們出來后立即開始部署接下來的行動,他們拿出樣式雷設計圖與從胖子肚子上描下來的路線圖對比了下,並沒有發現什麼共通之處,但既然張起靈一行人是通過樣式雷標示的路線進入的,那這些蛛網狀的裂縫線路應當和樣式雷標示的路線是相通的。

帳篷內,張海棠看着擺放在防水布上的路線圖,感到心驚,這些密密麻麻的路線大多都是死胡同,她真心佩服胖子的毅力,這得是多大的求生欲,才讓胖子在那樣狹窄的通道里一條條試了一遍,不知道絕望了多少次才選中了正確的一條逃出生天。

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解雨臣沉吟片刻,說道:「首先有幾點也是必須要考慮的,比如說,胖子到底被困在那縫隙里多少天了?看樣子有可能困了幾天了,那說不定在他剛剛被困住的時候,底下的人還活着,但是現在已經遇難了。他剛被救起的時候神志混亂,讓我們去救,但也許已經來不及了。」

這話如同一桶冰水,一下子將張海棠澆了個透心涼,她的面色沉了下來。

張海棠突然意識到,從胖子帶來的信息開始,她一直都偏向於樂觀了,潛意識裏覺得裏面的人是活着,這個感覺沒有任何依據,胖子被困到被解救至少也有3-5天左右的時間,古樓內機關重重,除了胖子他們不知道裏面任何情況,她又怎麼能保證這個時間內裏面的人能堅持到他們到來呢?

這時吳邪出聲道:「這一點如果胖子不醒過來自己和我們說,我們的考慮沒有意義。」他的聲音有些乾澀,張海棠可以感覺到如今面色冷靜的吳邪心裏同樣的緊張。

張海棠無意識的摩挲着腰間的刀柄,「不管結果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在沒有親眼看到屍體前,我不相信他們已經死了。」

潘子點頭:「對,不管怎麼說,我們得當成下面的人還活着去應對一切。」

吳邪即刻拍板道:「但是我們不能無限期地等下去,你們現在就去準備時之後,我就去把胖子叫醒,問出消息后立即出發。」

張海棠曲指叩了叩桌面:「你能保證胖子一定能醒過來?他的精神情況可不太妙,就算醒了也不一定是清醒的。」

吳邪道:「如果問不出來,我們也必須出發了,別浪費胖子帶出來的信息了。」

「三爺!」張海棠不贊同的叫道:「這決定未免太草率了,我認為需要制定更保險的計劃,我們現在一無所知,至少該等胖子清醒過來。要是連我們自己的情況都沒底,那和送命也沒有差別,到時候人沒救到反倒我們自己給搭上。」

吳邪沒有意料到張海棠會在這種情況下和他唱反調,皺了下眉,反問道:「我們可以等,你認為裏面的人等得起嗎?現在每一分鐘都存在變數,不能再浪費時間了。」他見對方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的樣子,就有些不耐煩的嗆了句:「或者說,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張海棠被這句話噎了下,她想說,她確實很想救人,也很着急。其實,說句心裏話她最想救的只有張起靈,當然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能救多一個就多一個,但她現在連自己能否活着出來都不敢保證,更別說帶着現在這些人,裏面的人已經九死一生了,那就該多考慮下外面這些活着的人,這些人可都是他們帶下去的。

她看着態度堅決的吳邪,拒絕的話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人都是有私心的,她當然也不例外。

心裏控制不住的湧上一絲負罪感,張海棠抿了抿嘴,一言不發的掀開帘子走出了帳篷。

看到張海棠甩手離開,吳邪愣了下,就聽旁邊潘子對帳篷裏面的幾個夥計吩咐道:「一切聽三爺的。你們分頭準備時的時間。」

那幾個夥計立即點頭,看上去很興奮,由解雨臣帶着出了帳篷。很快帳篷里就剩下他和潘子兩個人。

吳邪想着剛才張海棠的冷臉也想跟着出去看看,但被潘子給拉住了。

「怎麼了?」吳邪回頭略帶疑惑的看着潘子。

潘子欲言又止的神情和剛剛張海棠糾結的表情如出一轍,過了幾秒才輕聲道:「小三爺,這些孩子都是苦出身,我們在考慮事情的時候,要給他們留點餘地。他們並不是炮灰,他們也都是人命。」

看着吳邪征愣住的模樣,潘子遞了根煙過去,時后,我和花兒爺帶一半的人先下去,秀秀,皮包還有大妹子先留在上面,如果我們出事,好歹還有一次機會。」

吳邪接過煙,但拿在手上沒抽,他搖頭道:「這不可能,海棠絕對不會乖乖留在上面。」

「你在上面那大妹子就會留下。把你交給她我也放心很多。」

吳邪一聽要把他留下就急了:「不行!要我在上面等,我寧可下去。要不這樣,我和你下去,小花留在上面。」

潘子搖搖頭,「我們沒有其他辦法了,你現在是三爺,你在就有希望,如果你出事了,那就真的完了。如果三爺都死了,你說這兒誰還會理我們。」說完他推了吳邪一把,輕聲道:「還愣着做什麼?出去和人家姑娘好好說,記得態度好點。」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出去。

要是以往吳邪早在心裏誹腹潘子又在胡亂編排了,但現在他心裏亂的厲害,剛才潘子的那些話可以說是一種指責,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但不可否認的是,潘子說的沒錯。他想起他的三叔,突然就體會到他三叔以前做的每一個決定前心裏是什麼滋味。

吳邪明白,他不是三叔,也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他只是一個內心懦弱的冒牌貨罷了。

走出帳篷后,他環視四周,很快就看到了蹲坐在湖邊的身影,猶豫了下才走了過去。

張海棠正磕着瓜子,跟前的火堆噼里啪啦的燒着,她心意闌珊的看着不遠處給夥計們部署這次行動。感覺到身旁有人坐下,她隨手遞了把瓜子過去,「吃嗎?」

吳邪搖搖頭,問道:「有火嗎?」

她看對方嘴裏叼着根煙,便拍掉手上的殘渣,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正要遞過去,吳邪的往她的方向側了下頭,她動作一頓,默默將煙給他點上。

兩人並排坐着,一人抽着煙苦大仇深,一人磕着瓜子面無表情。

聞着旁邊不斷蔓延過來的煙草味,她沒忍住嘮了一句,「少抽點,別仗着年輕不把身體當回事。」

吳邪下巴微抬,緩緩吐出一口煙圈,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他透過煙霧他看着張海棠,突然說道:「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說什麼呢,你什麼時候讓我期望過了?」張海棠翻了個白眼,把瓜子殼丟到火堆里,她繼續道:「是潘子說了什麼吧,怎麼?心裏難受?」

「三叔的生活比我想像的更加不容易,和我三叔比起來,我差的實在太遠了。」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張海棠奇怪道:「你矯情個什麼勁,你丫戴着吳三省的面具就以為能白得人家三十多年的經驗呢?以為自個是龍傲天啊?」

吳邪感到無語凝噎,愣了好半晌手指險些被煙芯燙到。他將煙頭滅丟進了火堆,將接下來的人員部署告知,出乎意料,張海棠居然顯得很平靜,沒有對這個決定表現不滿。

張海棠看出吳邪眼裏的詫異,她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好意外的,在這所有人當中,值得我信任的,在意的只有你和胖子。」

吳邪愣了愣,看着那張安靜的臉忽然有些恍惚,許久他才不自在的說道:「剛才帳篷里,聽你那麼說我還以為……」

聽到這,張海棠就有點想笑,這小少爺看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只看表面,只看得到最為陽光的一面。

「那些孩子年紀還小,我只是有點不忍心罷了,但這和我不信任人心並不衝突。」她對吳邪笑了笑,說道:「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對誰都能掏心掏肺。」

她會憐憫朝氣蓬勃的生命會因此逝去,但不代表會敞開心扉。

吳邪看着她,說實話一般人第一眼看到張海棠這種人會很容易被迷惑住,她本人生了一雙看上去足夠真誠的眼睛,拋開那欠扁的性格和張揚的態度,她一旦安靜的望着你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她是處於弱勢,很信任你的錯覺。

想當初他就是被這張臉騙了個正着。現在想想,當初他自認為兩人是合得來的朋友,說不定人家當時心裏還瞧不上他呢。如果不是這幾年奇特的經歷,他們的關係可能就永遠止步在那不冷不熱的狀態下。

「你當初為什麼會信任我?」

「因為你天真可問的,當然是真心換真心嘍」

第一次眼見到吳邪,她就選中了吳邪實施自己的碰瓷大計,看那張乾淨中透着清澈的愚蠢的臉,一看就是最好的冤大頭。

吳邪:「……」突如其來感到一陣惡寒。

……

解雨臣那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她和吳邪便湊了過去打算聽聽,剛一湊近,她就聽到某個夥計提問:「你的意思是說,張家古樓是開放式古墓,死者歸葬的推測是錯誤的?」

張海棠立即就否定了:「張家樓的確是開放視古墓,這點我們在四川已經證實過,如果是封閉式沒必要搞這麼複雜。」

眾人聽到聽的聲音都看了過來,看到她和吳邪后都點頭叫道:「三爺好,嫂……」

「咳咳」張海棠黑着臉打斷了那個辣耳朵的稱呼,眾人都非常有眼見力的轉口喊了聲「棠姐好」

解雨臣彎了彎嘴角,說道:「來的正好,這些小兄弟們正好有些問題想要了解。」他對着張海棠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們對張家樓有什麼問題可以問問這位,我想沒有人更有資格回答了。」話音剛落,所有人那雙充滿探知欲的眼睛轉向張海棠。

我真謝謝你,我一點也不想說好嗎。

張海棠:「……倒不用如此抬舉我。」

人群中,皮包舉手道:「如果按您的說法,我覺得有個奇怪的地方。既然古墓是多次使用的,家族死者都要葬入古墓之中,那這麼多年了張家應該也不止死一兩個吧?想想看,大老遠抬個棺材進來想必也是挺引人注目的,而且巴乃村近百年都沒有發生什麼毀滅性的屠殺,如果有張家人進村入殮,理應會有傳說流傳下來,不應該像這樣沒有聽到半點風聲。」

你能聽到那才奇怪了,張海棠心想。

張家在她離開前就已經幾乎是一盤散沙,如今更是可以說沒落了,這從她和小族長蹦躂了這麼久連個族人都沒找來可以看出。連族長的傳承都存在斷層更別說替族人收殮。有時她都懷疑還有沒有倖存下來的族人。

當然這種事情她肯定不會叭叭出去,正想隨便找個由頭敷衍過去時解雨臣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們並不是什麼傳說都沒有聽到,巴乃還是有傳說的。而最近的一個傳說,年代還非常近,我們一直在討論這個。」

「是什麼?」皮包問。

「帶着鐵塊的考古隊,就是一個「傳說」。」解雨臣道。

然後張海棠就站在這聽他們巴拉巴拉的分析這件事,幾人措辭嚴謹,懷疑當初那隻考古隊可能就是張家送葬的隊伍,其說法有理有據,要不是知道點內情,她差點就要信了。

他們老張家入殮怎麼可能會有外人在場,就他們一個個那排外的小樣,更別說是張家古樓這種家族墓葬地址,肯定是藏的死死的。

那這支考古隊十有八九就是假冒成進來古樓送葬的張家族人。莫不是他們是想往裏面送什麼東西?

這邊的談論還在繼續。

「我們從頭想起,結合所有的資料。」解雨臣道,「我們一開始都認為,他們是在這裏尋找張家古樓,並且從裏面拿取什麼東西。唯一的線索,就是那些鐵塊。」

吳邪說道:「現在我們都知道了,他們可能不是要拿東西出來,而是要送東西進去。他們是在送殯,而送殯的隊伍中有霍玲,霍玲並不姓張,但是,大家族出殯,還是會有很多異姓族人的。」

隔了好久,潘子才說道:「***們奶奶的,這些我都沒興趣,我只想知道,如果你們的推測是真的,他們是把誰送進去了?」

吳邪轉頭看向張海棠,猜測道:「張是天下第一大姓,難道是張大佛爺?」

張海棠沉吟片刻,搖頭道:「不太可能是張啟山。」在杭州整頓盤口的時候吳邪有向她講述了從解雨臣那裏打聽來的過於張啟山的一些陳年往事。

張啟山確實張家的後人,但是他這一脈是被逐出家族的,起因就是他的爺爺與外族通婚,並且導致外族的女子產下一子,張家是一傳統的封建老派作風,一切以血脈留存最為最大的目標,為了保持血統純正這個孩子如果被發現極可能會處死,但那個族人卻用了一隻手保下了這個孩子,並且自願被逐出家族,從此隱姓埋名歸隱深山了。

當時聽到這個故事她心情就很微妙,有點耳熟啊這個故事,似乎她哪裏聽過,也是過了好幾天才想起來,曾經她二叔叔就是半天從等到胖子睜開眼睛,但胖子精神還沒有完全恢復,眼神看上去昏昏沉沉,張海棠去叫他也不回話,像只獃頭鵝一樣只知道看着她發獃。她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不能強求。

預定小時很快就到了,解雨臣和潘子已經準備好要下去,張海棠讓他們再等等看,但又過了四個小時,胖子依然睡的很沉,他們知道不能再這樣浪費時間等下去了,決定冒險先下去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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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海棠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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