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崖壁對話
林羽爬上懸崖的時候，林裳已經休息了一會。
“它飛走了？”林羽問道，仍心有顧忌。
“嗯嗯。”林裳回答道，語氣盡顯疲憊。
“松高教授呢？他沒事吧？”林裳問道。
“他沒事，只是不能大動。你不知道，松高剛剛一揮一撇，瞬間聚集了好多樹葉。”林羽描述道，“我就問他在幹嘛？他說他在叫人。”
“還好。”林裳喘着氣說，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我在這裏多久了？”
林羽想了想，說道：“大概十幾分鐘，你們上來不久我就往上爬了。怎麼了么？”
難道林裳剛剛暈倒了？林羽想。
“差不多，我剛剛進入了一種‘坐忘’的境界，忘懷了自己的身體與知覺。”
“你入定了？”林羽疑惑道。
“不是，我沒有意識的主導權，而是受到一種未知的力量控制，直到我墜落懸崖。”
林羽不懂林裳說的意思，只是看到林裳恍然，自己也冷靜了下來，並不多問，只笑着，“意識流的問題太高深了，我現在只在意什麼時候會有人來？”
“不應該這麼晚的。”林裳說道。
兩人一齊看向遠方，山間雲霧升騰，日落黃昆，遠處的礁湖依然平靜。
林裳想起懸崖上的石碑“九天”。
“郁單無量天、上上禪善無量壽天、梵監須延天、寂然兜術天、波羅尼蜜不驕樂天、洞元化應聲天、靈化梵輔天、高虛清明天、無想無結無愛天。”林裳默念着，“中央曰鈞天，東方曰蒼天，東北方曰變天，北方曰玄天，西北方曰幽天，西方曰顥天，西南方曰朱天，南方曰炎天，東南方曰陽天。”
“怎麼這麼多天？”林羽笑問道。
“我看到了‘九天’石碑，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裏的九天，佛家道家還是其它。”林裳解釋道，“天地之至數，始於一，終於九焉。上有九天，而又有九泉，又有鳳舞九天，九天的意向太多了，我既然進入到那個幻境中，那生物一定在向我傳遞什麼，不會無的放矢。”
“有沒有辦法再進入到那個幻境中？”林羽問道。
“不知道，我聽到一陣鳥鳴，就在我們入學院的那個晚上。”林裳回憶起在幻境中的情景，“那天也確實如此，那天我也聽到就鳥鳴，只是我不慎在意，也許那天和幻境中一樣尋着聲音而去，就能發現幻境的內容，也許那天我去了，只是我忘記了。我是懷疑，那巨鳥就是鳳凰啊，也許找到它就能知道天空之鑰的線索。”
“你說那個是鳳凰！”林羽大驚。
“噓，小聲點，我的傻弟弟。”林裳急忙將林羽按下，“是不是鳳凰明天就能有消息，我想松高教授總會有些反應。”
“不會被瞞下來么？畢竟，那可是鳳凰。在神思庭也是神鳥的存在。”
“不會，這麼多人看着呢，你我又在這裏，被什麼飛行生物抓住的事情，也瞞不下來。一隻擁有輝煌羽毛又會隱身的飛行生物，隱身可是少數的空間系術士才能掌握的高階咒術，和松高教授對抗的時候又用了類似空間系術士流的能力，屏蔽雷系術士的攻擊，最有可能的就是鳳凰。”
“松高他是春雷響，萬物生，剛剛整個森林中的植物都在聽他的指揮。”林羽說道，“如果是鳳凰，我想他大概也不捨得怎麼去攻擊。”
“他是老師，你不能這樣揣測他。”林裳提醒道，“而且也不是什麼春雷響，
萬物生，是‘驅生咒’，雷火系術士經常掌握的一種高階咒術，主循環主生長，雷系用的是‘點素驚梅’，火系用的是‘寸草不息’，不同的屬性術士流用出來的效果差不多，咒語的名字都是‘驅生咒’，但是咒語內容不同，這是雷與火對生命的意義，這些生長出來的部分很快就會枯死，什麼都是有代價的。”
“可真是厲害，松高厲害，你也厲害，知道這麼多。今天也是見識到了，什麼是天高任人飛，什麼時候才能像鳥，像松高一樣。”林羽感嘆道。
“從牧塵的那些書看到的，你先把我給你的那些看完。”林裳說道，“我看的不真切，但是聽說神思庭並沒有什麼能力讓人一直憑空飛在空中，我看松高後面之所以能飛，是因為他的繩子被巨鳥牽引。”
“啊？”林羽想了想，才遺憾說道，“也是。和我說說那鳥到底長什麼樣，我也看的不真切。”
林裳無法描述視覺上面的似有若無，只能儘力將自己看的說給林羽聽。
兩人就在這裏等着，以文王院的能力，有千百種方法將他們救下。
崖底。
人越來越多，觀望崖壁上的姐弟兩人。
“喂，林裳！”
“喂，林羽！”
“你們沒事吧？”底下的人呼喊道，聲音響徹山間。
“沒事，你們在下面等我。”林羽在上面回應。
沒事就好，同學在底下也放心了不少。
“你們和林羽他們說下，不要輕舉妄動，就在上面，有人來救他們。”松高對身邊的季芳說道。
季芳向上傳達。
於是，林羽向下喊話：“教授，你剛剛那麼多的葉子就沒有一個回你的嗎？”
“教授，林羽說你面子小。”季芳自動翻譯。
松高聽到，氣呼呼地說道：“呦吼，你告訴他，今晚怕是下不來了，讓他們準備晚上在上面過夜吧。”
“林羽，教授說他今晚也叫不來人啊。”季芳喊話道，語氣透露着些悲涼。
松高一聽猶如起死回生，不躺着了，說道：“你這個小娃子，-會不會講話，這不還是說我面子小么？”
還沒等教訓完季芳，就聽到林羽在上面喊道：“還真叫不來人啊？”
“范晴，你上。”松高指着范晴說道，“你告訴他多等等。”
“教授叫你多等等。”范晴對上面喊道，“還是不要等了，這天都要暗了。你們跳下來，起風式會不會，我在下面接住你們啊！”
“哎哎哎，你說啥呢？”松高季芳等人連忙打斷范晴的話。
就聽上面回答，“不會，但是我能爬下去。”接着又聽到一句，“只是林裳沒力氣了。”
“得，不會起風式，跳懸崖都不及格。”范晴說道。
眾人知道林羽不會傻兮兮地帶着林裳跳懸崖，也是鬆了一口氣。
“教授，你的飛葉發給誰了？”千流忍不住問道。
“看緣分。”松高無比鎮定地說道，“誰撿到就是誰的。”
眾人一聽不由一陣仰倒，合著松高的獨門絕技飛葉傳信這麼不靠譜。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要不是我受傷了，還要其他人來救。”松高撇撇嘴，“我發的飛葉沒有目標，但量大。”
“我發傳單都比這個准。”季芳不由吐槽道，“要不還是我上吧，林羽他們剛剛來神思庭什麼都不懂，但是這懸崖跳下來用個起風式對我來說也沒啥問題。”
幾個人熱烈討論救援方案，全然忘記早上下個懸崖都戰戰兢兢。
“救，救……”松高在一旁不知怎麼地一直重複這個字，忽地他想起什麼，然後大呼道，“我的石鷹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