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大院生活
第100章大院生活
四合院。
何大清推着自行車回來了。
臨近飯點,家家戶戶都在張羅晚飯。
院子裏頭,大媽們在低頭洗菜,一邊嘮着閑片,不過是聊些個家長里短的尋常事兒。
大夥卻聊得不亦樂乎。
大老爺們兒操勞了一天,回家等着吃晚飯,閑來沒事,搬張馬扎坐在屋檐下,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煙,很快就煙霧縈繞,悠閑自在得很。
娃娃們也沒有閑着。
放了學,就跟脫韁的野馬一般。
大院裏,街道上,衚衕裏頭,都是他們活動的場所。
娃娃們跟發了瘋似的,到處跑,到處逛,在院裏追逐着,打鬧着。
碰到調皮搗蛋的,乾脆在地上打滾。
大人看到了,嘴裏罵罵咧咧,揚手要打人,娃兒反應快一溜煙就跑了。
這年頭,雖然物資匱乏,娛樂活動也不多。
但是,日子卻有奔頭,生活的壓力也要小得多。
至少你看到身邊的人都是為了混口飽飯吃而出去奔波勞累。
而且,人跟人之間的差距還不是特別的明顯。
不會讓人莫名產生一種恐慌感。
老爺們兒出去上工賺錢,老娘們兒留在家裏洗衣做飯,照顧老人娃娃。
分工明確,相處也和諧。
日子雖說過得緊巴,偶爾也會缺衣少食,但卻有滋有味,充滿生活氣息。
有時候,何大清倒覺得回到現在這個時代,並沒有什麼不好。
反而他還挺享受的。
何大清推着自行車,很快就進了前院的大門。
眾人都在張羅晚飯,娃兒在院裏打鬧。
隱約之間還能聞到一些飯菜的香味,都是平常的味道,卻讓人格外熟悉。
何大清都有些愣神了。
“老何回來啦?”閻埠貴一眼就瞅着了門口的人,趕忙笑着打招呼。
“回來了,不多說了啊,我先回去了,媳婦還在屋裏等着呢!”
客套了一句,何大清推着車子就準備往中院走。
閻埠貴卻突然迎了上來,攔住何大清的去路,笑道:“別急着走啊,老何,咱哥兒倆好好嘮嘮!”
何大清眉頭一皺,有些不高興。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還出手相攔。
何大清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有事?”
閻埠貴擺了擺手,笑道:“也沒什麼緊要的事,就隨便聊聊!”
“那就改天吧!”
何大清說著就準備走。
“別別別,別急着走啊,幾句話的事,一會功夫就好了,不耽誤你回去陪媳婦!”
閻埠貴急了,直接扶住了何大清的自行車,說道:“老何,上回我聽王媒婆說,這周末有姑娘要上門跟傻柱相親?”
“你不都知道了,那還問我幹啥?”何大清沒好氣的說道。
閻埠貴搓了搓手,眼中閃爍着精明,笑道:“呵呵,我這就是隨口打聽一下,我聽王媒婆說那姑娘是前門大街老於家的閨女,不知道是哪個衚衕,哪個老於家?”
何大清卻臉色一沉,質問道:“我說老閻,你這話什麼意思?看你這架勢,莫不是想要半路撬牆角吧?”
“哎呀,你誤會了,老何!我哪有那個本事啊!
我呀,就是那什麼,當初不是給我家那不成器的大小子尋了一門親事嘛!剛好也是前門大街老於家的閨女,所以我才過來打聽一下情況,別回頭湊一塊去了!”閻埠貴趕緊出口解釋起來,他也想從何大清口裏探探風聲。
“你們家老大不是已經跟人碰面了嗎?”何大清故意問道。
“哎,甭提了,我們家老大這親事啊,沒戲了,人姑娘家裏根本沒看上我們家,開口就說我們家彩禮給少了!
你說這像話嗎?五塊錢啊,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就這樣他們還看不上挑理呢!
而且,我又是人民教師,我們家妥妥的知識分子家庭,有我這樣的長輩在家裏鎮着,還有什麼可挑的!
哎,罷了罷了,講來講去,只能怪我們家大小子不爭氣!”
閻埠貴說著,竟然開始唉聲嘆氣起來。
一想到到嘴邊的肉突然就飛不翼而飛了,他這心裏就難受。
“那有什麼可說的,這娶不娶得到媳婦,各憑本事,賴不得別人!”何大清淡淡的開口。
閻埠貴想了想,一下沒忍住,直接開口問道:“老何,你實話告訴我,你這次準備給傻柱娶的媳婦,該不會跟我們家老大相親的對象,是同一位吧?”
為這事,閻埠貴已經想了好幾天了。
一直想當面問問何大清。
糾結了好久,今天這才開口相問。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何大清冷冷的說道。
看來閻埠貴是過來找事來了。
閻埠貴推了推眼鏡框,眼神閃爍着精明,說道:“不是的話,這事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要是的話,那咱哥兒倆啊,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何大清卻一臉的不屑,完全不把閻埠貴放在眼裏,沉聲道:“這事啊,不管是或者不是,我都跟你講不着,我呀,給傻柱尋對象這事,全程交給王媒婆去給我打聽的,至於她是怎麼安排的,人姑娘家又是什麼樣的底細,我一概不知,等回頭王媒婆來了,你去問她就行!”
何大清不想跟閻埠貴繼續耗下去,推着車子就往中院走了。
他心裏也清楚,這件事閻埠貴遲早都要知道。
但是,現在還沒必要跟他坦白。
等王媒婆把姑娘領過來了,大夥自然就知道了。
到時候,他們老閻家如果想討要說法,自己裝作不知情,把王媒婆推出去,那他就變被動為主動了。
反正,這一架遲早是要幹起來的。
只不過,還不是現在。
“嘿,別走啊,說說嘛!”
閻埠貴在後面喊着,可何大清已經沒影了。
到了中院。
何大清準備去停自行車。
他一眼就瞅着賈張氏和李秀英在院裏洗菜。
李秀英見何大清來了,眼睛直勾勾的望了過來,喊了句:“何叔好!”
何大清聽得一愣,他沒想到這娘們兒會打招呼,看這意思,顯然是提醒他晚上別忘了約定呢!
“嗯!”
何大清點了點頭,接着對賈張氏說道:“賈婆子,你這兒媳婦可比你懂事,不僅會洗菜,眼睛尖,嘴巴也甜!”
“你少來,趕緊回去找你自己媳婦去,別一天天的不想好事,跟個老流氓似的,來嚯嚯我們家裏的人!”
賈張氏瞪了何大清一眼。
跟防賊似的防着他。
生怕他又搞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接着,她還扒拉了李秀英一下,眼神有些不悅的望着她。
似乎是怪她叫了何大清。
一時間,李秀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賈張氏了。
何大清卻笑了笑,接着把車子停好,然後從兜里掏出煙來點着,抽了幾口后。
他俯身拍了拍腳上的布鞋,站起身來說道:“這鞋子倒是挺不錯的,就是有些不耐穿,你看沒穿幾天就滿是灰塵,看着有些舊了!”
“你什麼意思?”賈張氏有些發慌了。
“沒什麼,改天我找東旭大侄子聊聊去,我看他腳上的鞋子,見天就穿新的,看着都讓人羨慕!”何大清吐了口煙笑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賈張氏哪能不明白什麼意思。
敢情這何大清心裏又沒憋着好屁,想要佔他們賈家的便宜呢!
賈張氏心裏雖然很不樂意。
但是,她也怕何大清故意找自己兒子不痛快。
於是,她咬了咬牙,說道:“沒事別去找我們家東旭,他還是個孩子,你要是想要鞋子,我……我再給你做幾雙就是!”
“那多不好意思!”何大清吐了一口煙,然後把煙頭扔到地上踩滅了,繼續說道:“既然你這麼熱情,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到時候做好了送到我媳婦手裏就成!”
說完,何大清哼着小曲,就回屋裏去了。
而賈張氏愣在後面,氣得面色鐵青,直跺腳,嘴裏還不停地小聲咒罵道:“不要臉的玩意,你還說什麼不好意思,就是故意想占我們賈家便宜,不得好死!”
賈張氏後悔死了。
要知道這樣的話,她就不該接何大清的話茬。
隨他嘴上占幾句便宜,總比現在又白白搭了幾雙鞋子要強。
賈張氏越想越氣,突然瞅着了一旁不言語的李秀英。
她火氣沒處發泄,於是開始責怪起李秀英來了。
“秀英啊,你沒事跟這個老流氓打什麼招呼?現在搞得不上不下的,還讓我們家白白賠了幾雙鞋!”
李秀英卻沒有被賈張氏的話嚇着,反而大大方方的答覆道:“媽,何叔是長輩,我喊人難道喊錯了嗎?東旭哥跟我說的,是你交代他的,讓我們以後看到何叔要客客氣氣的,不僅要打招呼叫人,更別去招惹他!”
賈張氏本以為李秀英是個新媳婦,比較好拿捏。
沒想到,她卻低估了李秀英。
這一番話說得賈張氏有口莫辯,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愣了半晌。
賈張氏才開口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啊,我的意思是客氣一下就行,別跟人走近了,平常呢,能躲開他就盡量躲開,他是一個老流氓,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回頭你別吃虧了!”
李秀英手裏邊洗菜邊說道:“不會吧,我看何叔為人挺好的,每天都笑呵呵的,也沒見他跟院裏誰家吵架啊?”
賈張氏氣得不行,白了李秀英一眼,解釋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一個剛嫁過來幾天的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你就只看到一些表面上的事兒,就把人當好人了,回頭被人賣了都不知道,你是不知道他手段有多毒辣……
在這大院裏頭,有一個算一個,就他們老何家最渾,老的為老不尊是個老流氓,小的傻啦吧唧是個混不吝!”
李秀英知道賈張氏的嘴巴厲害,她這是故意說給自己聽,想讓她跟老何家保持距離。
“老流氓還能娶一個年輕又漂亮的俏媳婦,這倒是稀奇得很!”
李秀英也見過何大清的媳婦秦淮茹了。
那模樣水靈水靈的,跟城裏的千金小姐一個樣。
反正她是自愧不如。
就是不知道何大清有什麼能耐能娶這麼個媳婦。
李秀英一直很好奇,她打聽了多次,都沒人告訴她。
這才找着了機會來問賈張氏。
賈張氏卻突然把菜盆子一摔,冷冷的說道:“你以為他是怎麼娶的,就是搶了別人的媳婦!”
李秀英有些驚奇:“啊?媳婦還能搶嗎?那不成了強盜了嗎?”
賈張氏本來不想多說,為了讓兒媳婦看清楚何大清的為人。
想了想,她還是開口了,“秀英啊,有些話,其實不是我不跟你講,實在是家醜不可外揚啊!”
“媽,您就說吧,我一準守口如瓶!”李秀英一時有些期待了起來。
賈張氏終於還是開口了,“你當何大清那水性楊花的媳婦是什麼好鳥?
我跟你說,當初她本來是先跟我們家東旭相親的,後來臭不要臉半路直接跑了,接着就跟何大清扯證結婚了,現如今天天在院裏裝成一副勤快的樣子,想要別人看到她的好,實際上她就是一個好吃懶做不要臉的浪蹄子!”
李秀英聽完后,震驚不已。
原來這大院裏頭水這麼深呢!
難怪每次賈家母子看何大清總是眼色不善。
敢情是媳婦被人搶走了。
不過,李秀英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賈張氏這麼怕何大清,又問:“媽,既然他對咱家這麼狠,那你為啥還給他送鞋子?”
賈張氏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你當我想啊,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何大清是個老流氓,什麼事都做得出,當初你剛來的時候,我怕他半路搞事,這才送了兩雙鞋給他,讓他罷手!
這回他主動又張嘴了,我同樣只能應着,回頭你和東旭在院裏辦酒席總得請廚子吧?
到外面請的話,至少得花個好幾塊錢呢!
現如今院裏有現成的,好好跟他說說,隨手的事,這裏外里又省了好幾塊錢呢,幾雙布鞋算什麼!”
賈張氏一說到佔便宜的事情,表情就緩和了不少,一下子就眉飛色舞了起來。
在她看來,她比何大清看得更長遠。
李秀英卻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低着頭,一邊洗菜一邊想着心事?
原來這個何大清本事這麼大呢!
那這樣說的話,他能知道自己不是黃花大閨女的事情,也就不意外了。
每個女人都崇拜厲害的男人。
李秀英也不例外。
一時間她對何大清充滿了好奇。
她心裏對兩人晚上的約會,居然隱隱有些期待了起來。
卻說何大清回到了屋子。
此時傻柱早就弄好了飯菜侯着他回來呢!
何大清沒有回家,眾人都沒敢動筷子。
晚上的飯菜稍微要豐盛一些,有燉豆腐,青菜炒肉片,還有一碗土豆絲。
另外還有四個白面饃和幾個窩窩頭。
見何大清回來了,秦淮茹急忙打了水過來給他擦臉擦手。
傻柱趕緊給何大清拿了兩個白面饃,笑呵呵道:“爸,白面細膩,好消化呢,對身體好,您吃吧,我吃窩窩頭就行了!”
何大清點了點頭,對傻柱很滿意。
這兒子培養好了,倒也是一個好幫手。
一家人圍着桌子就吃着晚飯。
“爸,工程隊的師傅說,咱家這隔段層明天就收尾了,然後只要上一下牆粉和油漆,差不離明天就能完事了!”傻柱突然開口對何大清講起修房子的事。
畢竟這關係到自己娶媳婦呢,所以傻柱格外上心。
“嗯,我知道了,明天我把工程尾款交給你媽,等完事了,給人結清尾款,別讓人說了閑話!”何大清夾了一口菜吩咐道。
秦淮茹應聲點頭:“放心吧,哥,我一準把事辦好了!”
何大清很滿意。
然後,沉默了半晌,他又開口對傻柱說道:“柱子,明天我請假了,食堂的事情你多上心呢,千萬別犯渾,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就和劉嵐一塊商量商量!”
秦淮茹雖然好奇,但是卻沒有開口細問。
畢竟老爺們兒的事情,女人家家的瞎操心不是什麼好事!
傻柱卻忍不住了,急忙問道:“爸,您這咋突然又請假了?有什麼急事嗎?”
何大清用筷子朝傻柱腦子上拍了一下,喝道:“剛誇你幾句,你就犯糊塗,你這馬上要相親了,家裏不得準備一些吃食招待客人啊?”
傻柱捂着腦袋,也不覺得痛了。
反而傻呵呵的笑了起來,“我倒是光顧着房子的事去了,差點忘了這一茬!”
何雨水這時候,憋着小嘴巴嘟囔道:“爸,您說話就說話,別老是動手動腳的,別回頭把我傻哥打傻了!”
何雨水還是跟傻柱親,這時候還不忘替傻柱說話。
“嘿,你這丫頭還知道護着你哥了,你這一口一個傻哥叫着,倒是叫得挺歡快的,可不是我打傻的吧!”何大清摸了摸何雨水的腦袋,一臉的寵溺。
這丫頭片子,以後長大了肯定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哼,叫不會把人叫傻,打人卻會!”
“反正打人腦袋,就是你不對!”
何雨水雙手別在胸前,憋着嘴巴,腦袋轉到一旁去,看上去有些生氣的樣子。
何大清無奈地攤了攤手。
最後,他對何雨水說道:“行了,別生氣了,是爸爸錯了,以後不打別人腦袋了!”
“這還差不多!”何雨水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好了,快過來讓爸爸抱抱,咱們這就算和好了!”何大清伸開雙臂,笑着對何雨水說。
何雨水愣了一下,最後還是一把撲到了何大清的懷抱。
……
吃了晚飯。
傻柱還是老樣子,在收拾忙活,幹得不亦樂乎。
何大清卻悠閑的喝着茶在一旁歇息。
今天破天荒的,秦淮茹和何雨水兩人都在給自己按摩捶背。
何大清一臉的享受。
別提多舒坦了。
直到傻柱忙活完,他才支棱何雨水回自己屋子裏去。
因為,夜幕即將來臨。
何大清得和秦淮茹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