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抽鬼牌
一看見他的臉,強烈的憤怒和憎惡就涌了上來,放在身側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叫囂着要將面前的人肢解。
但饒是如此,我依舊沒有殺死他的勇氣,正相反,比起殺了他,我更害怕他死去。
那樣……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在無能之外,我大概還是個懦弱的人吧,我想。
……
抽鬼牌。
一副完整的撲克牌,從1到10、還有A、J、Q、K,各四張,一對大小王,一共54張,去掉小王,只留一張大王在牌堆中,玩家在抽牌后扔掉手中的對子,而後以一圈的順序挨個向上一個玩家抽牌,抽到對子便丟棄,丟完手牌便可以退出,最後留下的人便是抽鬼牌中那個唯一的輸家,而輸家,就要去死。
一圈六人的順序為:魔術師→男一→女一→反派→姑娘→青年→魔術師,由魔術師發牌,男一率先抽牌。
“就是這樣。”魔術師笑着拋起那盒撲克,撲克牌在旋轉中從盒子裏揮灑了出來,在魔術師巧妙的控制下像是一朵煙花一樣綻放了短暫的一瞬間,然後被魔術師抓着盒子在空中嘩啦幾圈全部裝了回去。
“哼。”
魔術師微微一笑,盒子開口向下在桌面上劃了一圈,一張張撲克像是圍牆一樣一張又一張相互挨着立在桌面之上,魔術師修長的手指在末端輕輕一撥,撲克牌齊齊倒下,排成一行,魔術師的手自左向右一抹,手裏已是一疊洗好的牌。
眾人:“……”
過於專業。
“在正式開始之前我先問一句,”男一將手搭在下巴上,慢條斯理地問道,“我們真的有的玩嗎?”
“當然。”魔術師一攤手,笑道,“遊戲雖然是我提出的,但是規則與我關係不大,我違反規則的下場跟你們區別不大……或許要更加嚴厲?至少我從這裏跳窗跳出去是沒法逃走的。”
“我確實能夠隨意決定你們各自抽到什麼牌,但在遊戲過程中,我實際上能夠決定的,只有我從上一個人那裏抽到什麼牌,和下一個人能夠從我這裏抽走什麼牌。”
魔術師手一甩,五疊牌滑倒了五位玩家的手中。
“那麼……”魔術師抓起自己的手牌,像一把扇子一般攤了開來。
“哎呀,看來鬼牌在我手裏。”
“……”
沒人有什麼表示,五人各自將自己手裏重複的牌丟掉,一時間,桌上只有一片撲克拍在桌子上的低沉聲響。
魔術師撇了撇嘴,“啪”“啪”兩下把腳搭在了桌子上,她躺在椅子上一邊扔牌一邊無所事事地建議道:“別這麼沉悶嘛,來啊,聊聊天。”
青年看了眼自己手裏的牌,2、3、6、8、K,一共五張。
他又毫無顧忌地看了姑娘手裏的牌,姑娘也毫無顧忌地給他看了。
A、3、5、8、10、Q、K,一共七張。
魔術師有六張,男一有七張,女一有七張,反派有五張。
“那就聊唄。”男一聳了聳肩,從魔術師那裏抽出一張牌,看了看,將兩張牌一起丟掉了。
一對9。
“這個樂園真的是你建立的嗎?”青年開門見山地問道。
反派扔出了一對J。
“不算吧,實際上是我養父的養父的養父建立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主要也是‘那個’的力量,我就是個主持人。”
姑娘抽到一個9,露出一張苦臉。
“‘那個’,
是指‘地下’的東西嗎?”男一淡淡地開口問道。
青年、姑娘:“……”
“不是,”魔術師有些無所謂地回道,“由那個製作的是‘歡樂大冒險’,實質上是‘無沙遊戲’。”
“?”青年眉頭一皺,從姑娘那裏抽了一張8,夾着原有的丟了出去。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同時參與了兩場遊戲嗎?
“啊,原來如此啊。”男一恍然大悟,喃喃道,“原來如此……我就說有哪裏不對勁。”
“你知道什麼了?”女一也皺起了眉頭。
魔術師從青年手上抽走了K,略微思索了一下,從自己的手牌里抽出另一張丟了出去。
現在她的手上有四張牌,男一有五張,女一有七張,反派有三張,姑娘有七張,青年有三張,其中,女一和姑娘在上一輪沒有丟牌。
看起來反派和青年將會最先出局,但是實際上……並非如此。
男一,沒有丟牌,女一丟出了一對K,反派,沒有丟牌,姑娘,丟掉了一對A,青年抽走了姑娘的K——沒有丟牌。
“看來開始了。”魔術師笑道,從青年那裏抽走一張3——
——沒有丟牌。
此刻,魔術師4張,男一5張,女一5張,反派3張,姑娘5張,青年3張。
“我們還是繼續聊天吧。”男一也樂道,從魔術師那裏抽走一張牌——
——沒有丟牌。
“剛才說到哪了?呀……你們是不知道,那個門衛,真的就是一個死變態,我在他睡覺的時候放了煤氣給他毒死了……”
女一,沒有丟牌,反派,沒有丟牌,姑娘丟掉了一對10,青年從她那裏抽走了一張Q,而魔術師從他手裏抽走了2。
‘原來如此’青年忽然想到了什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沒有不配合的理由。
男一——沒有丟牌,女一,沒有丟牌,反派,沒有丟牌,姑娘,丟掉了對9,青年抽走了5,魔術師抽走了Q。
青年,3張牌,魔術師,4張牌,男一,5張牌,女一,5張牌,反派,3張牌。
姑娘,1張牌。
情況已經很明了了。
魔術師知曉並能控制青年和男一的牌,女一也知曉,或者說男一能決定她抽到什麼牌,反派肯定知曉女一的牌,並且將自己的牌向姑娘展示了。
是的,所有人一齊決定讓姑娘出局。
這個遊戲並不是拼運氣的遊戲,而是一個投票遊戲,一個由他們自己來決定誰去死的遊戲。
這局遊戲裏必須要死一個人……
青年和抬起眼睛。對上了正看過來的反派,對方的眼珠子照舊毫無焦距,只有一雙無神的瞳孔遙遙對着青年,而女一和男一各自面無表情地梳理手中的牌,眼神之間自始至終沒有一點交集,好像完全不認識對方、也沒有互相謀殺過一樣。
“呵。”魔術師的嘴角勾了起來。
“讓我們繼續吧。”
“我是指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