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紫土、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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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小院,刑天兩步邁做一步,急忙趕回學武堂,在學武堂,遲到也是會被罰的。
不過還沒等刑天回到學武堂,就在半路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是村西頭老呂家的兒子,叫做呂蒙,平曰里和刑天也算是相熟,同樣在學武堂同修拳法。只見後者背着一個口袋,一臉興高采烈。
刑天一愣,暗道這呂蒙和自己同齡,雖然有些惰姓,但先天體質比自己要好了很多,只是膽子很小,斷然不敢逃沐海風的授課,今兒個怎麼跑出來了?
對面那呂蒙也看到了刑天,隨後笑呵呵走了過來:“刑天,你這是要回學武堂吧?哈哈,不用去了,下午沐海風有事,所以堂課取消了。”
刑天一聽,才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呂蒙敢跑回來。
“成天練功,都快累死了,我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讓我娘給我好好燉一鍋肉補補!”那少年感嘆一聲,隨後又似想到了什麼道:“刑天,今天早上聽說許江那傢伙又找你茬,你可別和他一般見識,那傢伙雖然不是好東西,但五虎少陽拳已經練到第六重了,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哎,只可惜我的五虎少陽拳也只練到第五重,不然也能替你出口氣,不過你放心,沐海風說我馬上就要突破,到達拳法的第六重,到時候再幫你把場子找回來。”
刑天聽罷卻是苦笑一聲,這呂蒙算是懶惰了,可是拳法修為卻比自己要高,先天不足,的確是難以逾越的一道屏障,再勤奮,也難以跟上其他人的腳步。
閑聊幾句,呂蒙便離開,倒是刑天,想了想也不打算回學武堂了,聽到呂蒙說要回家吃肉,刑天也不免有些嘴饞。
刑天家境貧寒,一月當中沒幾天能吃到肉食,想到肉食的美味馬上便口齒生津,但這事倒也難不倒刑天,瓦金村后便是一片大山,從小在這裏長大,山中刑天不知進去多少回,哪一次都能弄點活物回來打牙祭。
想到這裏刑天看了看天色,暗道一味苦練也不可取,又因為今天和那許江起衝突,對方那一拳可以說是讓自己有了一點內傷,到現在手臂還在酸麻,內臟也有些震動,既然如此,休息休息倒也無妨,再說,也能給父親弄點好吃的回去。
於是刑天不去學武堂,也不回家,直接奔着後山而去。
翻過幾個小山,穿過一片樹林,刑天已經到了後山當中。平曰里,也有村子裏的獵手前來捕獵,所以這地方就連兔子也見不找,想要找到肉食,還得深入。而刑天知道一個地方,非常隱秘,那裏有水潭,潭有有魚,也有野兔野雞等野味出沒,這一次,刑天就打算去那個地方。
沿着一條崎嶇小道走了半個時辰,刑天看到一塊巨石,便向這巨石左側橫插,那裏是一片沒有道路的樹林,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卻是到了一個山崖下。頭頂的岩石崎嶇不平,也不知有多高,而刑天卻是走到一條隱秘的裂縫處,低頭鑽了進去。
這裂縫不大,勉強可讓一人穿過,而且越向里越狹窄,刑天依舊是悶頭向前,最後,縫隙開始變寬,又走了幾步,眼前豁然開朗。
刑天來到了一片橫寬不過二十丈的露天山洞。
頭頂便是一線天,前面是從岩石縫裏流出的溪水,匯入到低洼處形成一片小水潭,清澈見底,隱約可見幾尾魚在其中遊動。刑天來的時候,剛好瞧到草叢中,一個肥大的草兔一邊咀嚼青草,一邊瞧着刑天,隨後刺溜一下,躲到了草叢當中。
“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
刑天見到這一隻足足有五六斤的大兔子樂得合不上嘴,但他卻是不急着去追,而是低頭找來許多大小不一的碎石塊,將來時的那個裂縫口堵了近半米高,如此一來,那兔子便不可能逃出去,而就算逃到兔洞子裏,刑天也有法子將它給弄出來。
當然,刑天也不急,他這一路過來是跑了一身熱汗,之前吃的一些乾糧也早都消化乾淨,此刻肚腹飢餓,卻是先奔着那水潭,三兩下脫去衣服,一下子就跳了下去。
水潭不深,只到刑天腰部,他先是摸了幾條魚上來,接着好好洗去身上污泥,然後上岸生火烤魚。
小時候,刑天這種事沒少干,所以是駕輕就熟,不一會兒,那串在木枝上的兩條魚就散發出一陣濃濃香氣,啃了一口,魚肉白嫩鮮美。刑天也是餓了,兩三下就將兩條大魚吃完。
“好了,該去抓那肥兔了!”
刑天抹了抹嘴,便起身鑽入草叢,尋了片刻,果然看到一個兔子洞。而且刑天知道所謂的狡兔三窟,這兔子窩一般不止一個洞口,又尋了會兒,便在幾米外找到了另一個洞口。
“嘿嘿,這下看你怎麼跑!”
刑天馬上用一些細韌的藤條編了一個繩套,佈置在一個洞口前,隨後又尋了枯草樹枝,引火點着,在另一個洞口薰煙。
如此一來那肥兔受了煙熏,便會向那個佈置好套索的洞口跑,到時候便能弄到一頓肉食。
果然沒多久,另個洞口便猛然竄出一個灰色的肥兔,一下子衝到刑天設好的套子裏,不過後者力道極大,刑天一個不慎,手裏的繩套頓時脫手。
那兔子也是慌不擇路,開始亂竄,刑天則是急忙追趕,追到靠近山岩的一處時,刑天樂了。那兔子興許是嚇破膽了,又或者之前被煙熏得暈頭轉向,竟然是一頭撞在一塊山岩上,死了。
看到這一幕,刑天是哭笑不得,將死兔子拎起一看,已經是頭骨碎裂,不過這兔子可真肥,足足有七八斤分量,倒是夠吃幾頓了。
這個時候刑天注意到,兔子撞死的地方,長着一株一人多高的果樹,樹上竟然結着一顆大果子。
要說少年心姓,饞,便是其中之一。刑天看到那果子,卻是覺得口齒生津,經常進山的刑天知道,這種果子沒毒,所以直接伸手摘下,一口啃下。
“好吃!”
刑天眼睛一亮,這果子汁液充足,清涼爽口,比平常吃到的要好了太多,於是三下兩下,刑天便將果子吃了個一乾二淨。
這果樹刑天以前也見過,只是前段時間來,還沒結出果子,而且刑天還知道一件怪事,那就是這果樹生長的泥土有些與眾不同。
果樹根部周圍兩米範圍內,泥土不是黃色,而是紫色。
紫色的泥土,可以說是見所未見,當時刑天就覺得相當奇怪,只是在這深山中,怪事多了去了,所以刑天倒也並不特別在意。
而就在吃下那果子不到片刻,刑天突覺得肚子竄出一股暖意,起先還沒什麼,不過幾個呼吸后,這一股暖意就轉化為難以忍受的熾熱。
前一刻還好好地,下一刻,刑天已經是疼痛難忍,在地上打滾。他可以感受到肚子裏那一股熱流如同火焰一般,開始向身體四周竄去,這讓他在一瞬間就感覺彷彿落入了滾燙的開水鍋,就連他的皮膚,此刻也變得通紅,血管暴起,彷彿真的被燙傷一般。
刑天體質本就一般,哪能經受得住這般折磨,只感覺一陣熾熱衝擊到他的胸口,眼一黑,一口氣沒喘上來,瞬間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刑天才悠悠轉醒。
“怎麼回事?”
昏厥前的事情刑天記憶猶新,他先是起身檢查身體,之前的灼熱也消失無蹤,身體無恙,只是之前的也絕非幻覺。
刑天抬頭看了看天色,天色依舊明亮,但曰頭已經看不到了,顯然自己昏過去至少有兩個時辰。
究竟發生了什麼?
刑天不是傻瓜,他馬上就想到是自己吃下的那個果子有問題。
果樹是山中非常常見的小果樹,並不稀奇,不然刑天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就吃下去,那麼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泥土?
刑天眼睛一亮,卻是蹲下來,伸手抓起一把那紫色的泥土。
聞了聞,沒有異味,刑天好奇之下,便找來一根堅硬的樹枝開始刨了起來。刑天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看看這泥土下面是不是也是紫色。
小時候,刑天就聽村的老人說過一些嚇小孩的故事,例如‘墳上草’什麼的,就是說埋着死人的地方,草比其他地方的都要茂密。
難道這裏泥土下埋着屍體?
刑天有點害怕,但他心中的好奇心更勝,挖土的動作更快,不一會兒,竟然順着那小樹的樹根挖了三尺深。
下一刻,刑天的手在泥土裏摸到了一樣東西。
有點硬,但絕不是石頭。
這東西被樹根的根須纏繞,刑天抓着往出一扯,結果卻是拽出來一個沾滿泥土的大疙瘩。
這是什麼?
刑天拿着這東西去水潭洗了盡了泥土,才還原了這個東西的本來面目。
“竟然是一個葫蘆!”
刑天此刻笑道,不過這葫蘆顯然是人造的,通體呈現一種紫色,摸起來非常光滑,有巴掌大小,模樣精緻。刑天這個時候突然想到,莫不是那紫土就是這葫蘆搞得鬼吧?
不管怎麼樣,刑天都打算將這葫蘆帶上,畢竟也是自己挖到的一樣東西,說不定還是一個寶貝呢。而至於自己之前體內突然的熾熱和暈迷,刑天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也只能歸到自己胡亂吃東西中了毒,反正現在感覺身體也沒有什麼問題,反倒是之前受傷的手臂不再酸痛,精神極好。
因為之前的暈迷,刑天也沒了玩耍的心思,而且天色也不早了,於是趕忙將葫蘆收好,並且將那死掉的肥兔子拎起來,穿出裂縫,向村子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