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難道,她賭輸了嗎?
雖然不是初見,但面前的人兒依然給人曇花盛開時的驚艷。
一襲粉色羅紗裙勾勒出桑婉窈窕有致的身姿,那張臉上只是略施粉黛,卻有着攝人心魄的美。
皇帝立即從床榻上坐起身來,眯着眼睛沖她招手。
「過來,讓朕好好瞧瞧你。」
這老色胚果真是賊心不死。
桑婉有些惶恐,但面上依然是鎮定自若的神情。
她緩緩起身,蓮步輕移來到了皇帝的面前。
「不愧是連廠督都心動的美人兒,真是艷冠群芳啊。」
「臣妾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皇帝快要觸到臉上的手指頓了一頓,這才收了回去。
桑婉稍稍鬆了一口氣,自己怎麼說現在也是李賀的人,皇帝就算不在乎太子的聲譽,也該給李賀幾分薄面吧。
早已經心癢難耐的皇帝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蓮美人,旋即抬手叫她過來。
「陛下,您怎麼把廠督夫人也請來了啊?」.
蓮美人直接坐到了皇帝的大腿上,桑婉見此情形,十分有眼力見兒地退到了一旁。
但是皇帝不說讓她退下,她也不敢擅自離開。
「難道陛下有臣妾還不夠?今日還要她來作陪嗎?」
嬌滴滴的聲音惹得皇帝呵呵一笑,他一隻手攬住蓮美人的腰肢,一隻手在她白皙如雪的臉蛋上摩挲着。
「就你這個丫頭會磨人。」
「呵呵呵……」蓮美人笑得輕狂,「那還不是因為有陛下寵幸臣妾,要不是有您的恩澤,就算給臣妾一百個膽子,臣妾也不敢在您的面前造次啊。」
皇帝勾起嘴角,視線卻落在了一旁的桑婉身上,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眸中多了幾分顧慮。
如果不是看在李賀的面子上,他早就把桑婉據為己有了。
「陛下,您要蓮兒過來是做什麼呢?」
謝朝蓮靠近他的耳邊,一聲嬌嗔讓皇帝的心都要化了。
皇帝這才回過神來,一個大力把她抱上了床榻,謝朝蓮被皇帝壓在身下任由他褪去自己的衣衫。
「陛下,還有人在這兒呢!」
冷靜如桑婉,此刻也有些紅了臉頰。
她好歹也算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對於這般情形實在有些承受不來。
「陛下,桑婉……」
「朕還未開口,你就敢說話?」
皇帝冷箭般的目光射來,讓桑婉還未說出口的話生生被噎了下去。
她垂下眼眸,「桑婉不敢。」
「不敢就在這裏好好待着。」
皇帝明擺着就是要在這裏膈應她,桑婉深吸一口冷氣,一雙手緊緊攥着手帕。
「美人兒最近是不是胖了些?」
皇帝已經壓到了蓮美人的身上,一隻大手在她圓潤有致的身體上撫摸着。
「是嗎?那一定是陛下把臣妾養得太好了。」
謝朝蓮雙腿勾着皇帝的腰,兩隻手已經脫下了皇帝的外衣,兩人之間好似乾柴烈火就要一觸即發。
就在皇帝被蓮美人撩撥着***焚身之時,她卻偏過頭去看向桑婉。
要是桑婉今日能被皇帝破了身子,就算是廠督也未必能待她如初。
四目相對之時,桑婉立即看出了她那一抹陰險笑意后的陰謀。
「陛下別著急啊。」謝朝蓮用力擋着皇帝的胸膛,「今日難得廠督夫人也在此,陛下何不讓她與臣妾一道伺候您,讓您盡享極樂如何?」
皇帝現在已經心癢難耐,轉眸看向桑婉正欲開口之時,只見她突然起身掉出了月事帶。
她故作慌張地將月事帶拾起來,輕聲道:「能夠侍奉陛下桑婉受寵若驚,只是這幾日月事來了,桑婉擔心,會擾了陛下的雅興。」
「陛下剛要寵幸你,你就月事來了,這是何意?」
「陛下明鑒,桑婉確是來了月事多有不便。」
謝朝蓮的一句話讓皇帝瞬間冷了眸子,他沉聲道:「是嗎?要是你在騙朕怎麼辦?」
陰沉的聲音讓桑婉的心瞬間冷了半截,月事帶還不足以證明自己來了月事,皇帝這是要讓自己……
「是啊陛下,臣妾早就聽聞廠督夫人不喜房事,說不定是在敷衍陛下呢。」
桑婉垂下眼眸,竭力掩飾心中不安。
若是皇帝硬要自己侍寢,她情願以死明志!
「陛下萬福金安,奴才回來了。」
深沉的聲音在殿外響起,讓桑婉原本懸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
李賀回來了!
「快進來!」
皇帝立即丟開了懷裏的美人兒,隨意裹了件龍袍坐起身來。
身形頎長的男子信步走進殿內,目光沒在桑婉的身上停留半刻。
「陛下,您讓奴才辦的事都已經辦妥了。」
「好。」皇帝的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不錯,朕知道你就是最能幹的。」
「謝陛下。」李賀抬眸看向皇帝,一雙深邃的眼眸中全無懼意,「那奴才就先行退下,不打擾陛下的興緻了。」
「好。」
這人難道真的要棄自己而去?
桑婉的心止不住怦怦直跳。
難道,她賭輸了嗎?
就在李賀掀開帘子打算走出去的那一剎那,他幽深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桑婉的臉上。
像是不經意似的,李賀轉過身來傾身向皇帝行禮。
「陛下,桑婉這幾日來了月事,若是和您同床共枕只怕會沖了您。況且,國師大人前些日子不是說,您不宜見血嗎?」
皇帝面露不豫,國師確實說過這話。
他雖然對江山社稷毫不上心,但對於自己的性命卻是十分珍惜,這些年來遍尋長生不老之葯,對國師那些保養身體的妙方更是言聽計從。
他看了一眼桑婉,又看向了李賀,大手一揮道:「罷了罷了,你帶她出去吧,別在這兒壞了朕的雅興。」
「是,奴才告退。」
李賀隨即來到桑婉身邊扶起了她。
桑婉感激地望了他一眼,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
「娘娘可無妨?」
走出宮門,李賀才鬆開了扶着她的手。
「本宮……本宮沒事……」
但沒等桑婉回答,她便覺得頭暈目眩直直往後墜去。
「桑婉!」
李賀一時心急,將她攬在了懷中。
這才發現,懷中人兒面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她雙眸微張,丹唇輕啟,整個人像是失了神一般虛弱。
他也不再顧及旁人的目光,徑直把桑婉抱起來送上了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