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下斗
第二章
等我再次有了意識的時候,耳邊很寂靜,只有人踏在草地上走路的聲音,我好像被人抗在肩上,我又想喊又想動的,可除了腦子裏有意識,全身都動彈不得。
我有點怕了,因為在牢子裏的時候,就有幾個獄友是干販賣人體器官的,我心想這他娘剛出牢子,沒想到被賣器官的器官販子盯上了,真是走了八輩子血霉!
不知道這些人扛着我走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這時扛着我的人開口道:“武哥,我們把人帶過來了。”
這個叫做武哥的人倒吸一口冷氣,憤怒道:“我讓你們去請,你們這是給我把人綁過來了?快點給我把人弄醒.....這讓二爺知道了,你們幾個非得脫一層皮不可!”
緊接着,我被平放在了地上,一股涼水沖在我臉上,我這身上才漸漸有了力氣,我費力地睜開眼睛,除了綁我上車的那兩個壯漢,周圍還站了四五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只穿了背心但眼神兇狠的瘦子。
瘦子面露緊張的盯着我,我猜這應該就是叫武哥的人。
見我醒來,武哥明顯鬆了一口氣,趕緊讓人遞來一瓶水,扶起我給我喝下,差不多五分鐘我才徹底恢復正常。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天已經黑了,我們正處在一個林子裏,四周還有不少土堆,這些人搭了帳篷,周圍還有火堆,我心裏特別慌,這是準備給我器官掏了,就地掩埋!
叫武哥的人見我恢復正常,衝著我笑了笑道:“秋三爺,我叫大武,是你二哥張嘯的夥計。”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斷定了這夥人不是什麼器官販子,我二哥叫張嘯,這是跟我二哥有關係的人。
我站起身來,茫然的看着大武:“你們是我二哥的朋友,幹嘛要綁我來這種地方,我二哥人呢?”
大武狠狠地踹了綁我來的那兩個壯漢一腳,隨即對我道:“秋三爺,知道你今天出牢子,二爺本來打算親自去接你的,但前段時間他下了斗,到現在也沒上來。我跟幾個夥計下斗去找,怎麼也找不見人,二爺路上留下的記號我們也看不懂,這些記號只有二爺從張家帶來的夥計們看得懂.....但是這些夥計都被二爺帶下鬥了,留在家裏的夥計前些天賣明器被警察暫時拘留了,我這邊怕二爺在墓下出什麼狀況,只好讓夥計去請你來,你也是張家人,肯定看得懂這些記號.....誰知道這倆愣娃給你綁過來了,他媽的皮的。”
我這才了解了事情原委,我二哥下了斗沒在正常時間裏出來,大武心急就讓手底下的人來找我,結果手底下的人直接給我綁了。
我在牢子裏這些年也慣了一身痞氣,得知這些人都是我二哥的手下我也不客氣,回頭就給了那兩個壯漢一巴掌:“你嗎的!”
兩個壯漢低着頭不說話,我也沒再看他倆,對大武道:“這倒斗的事兒我也不懂,你找我來也沒轍.....”
大武苦笑一聲:“二爺也說過你不會倒斗這般本事,但是我也實在沒辦法了,二爺帶下去的夥計都沒帶靶子,他們打出的盜洞都挺正常的,出土也都是正常的活土.....可是我來的時候在側邊又打了一個盜洞,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洛陽鏟帶出的土帶血,這下面是個血墓!”
從小在家裏耳濡目染,雖然不是很懂盜墓方面的事情,但也清楚出土帶血意味着什麼。
所謂的血墓,裏面即是有屍變的殭屍,剛才大武也說二哥下斗沒帶靶子,這趟肯定是凶多吉少。
對了,靶子就是槍的意思,這也是一種黑話。
見我面色變了,大武趕忙繼續說:“秋三爺,你下斗只管看記號就成,其他的事兒有手底下的夥計來,你的安全肯定也能保證.....我專門找了道上有名摸金校尉跟卸嶺力士來。”
這裏不得不簡單說一下摸金校尉、發丘將軍、卸嶺力士和搬山道人了。
摸金校尉相信很多人都清楚,是擅長找墓和掘墓的人。發丘將軍則是制定計劃以及組織的人,搬山道人多為後續銷贓渠道的營生,只是下墓沒什麼規矩,為求財不擇手段,這種人帶下墓是最危險的。
卸嶺力士則是一些有一些常人不有本事的盜墓者,其中的行規我也不是特別清楚,這些也都是小時候聽見家裏長輩說的。
我在思想鬥爭一翻后,最終答應了大武的請求,張家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現在我唯一能聯繫到的只有二哥了,怎麼說也血濃於水,我不能放着他在墓裏面不管。
我答應大武后,大武欣喜不已,隨後招呼身邊一個留着一頭白色長發的男人過來,對他說:“白沙,你看咱們待會兒從哪兒下去?”
叫白沙的男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土堆:“從那邊打個盜洞從側邊下去,你們最早來的這批打的盜洞正好在正門.....你們下去找了一圈沒人,也沒碰到什麼機關,肯定是有暗室,所以你才碰不到要找的人。從側邊走,去找那個暗室。”
大武點點頭,向著周圍四個夥計道:“收拾裝備,一個小時後下斗,靶子都上好膛,子兒都帶齊咯,救二爺回家!”
他們收拾裝備的時候,我一個人坐在火堆旁,那個叫做白沙的男人也坐在那裏,只是用着一塊磨刀石磨着一把匕首。
我心想這人應該就是大武請來的摸金校尉。
看着周圍的盜洞,我中不免害怕,沒想到在我爺他們被判了死刑后,二哥居然還敢繼續倒斗,真不怕被槍斃了!
一小時后,白沙打好了盜洞我們一行八個人依次下了墓,幾個夥計打着手電筒往前走着,墓里有股說不上來的酸臭味。
“咦,怪了。剛才從那個盜洞下去沒這種味兒,怎麼這邊有酸臭味?”
大武不禁疑惑着,下意識把槍端了起來。
我這才看清了大武帶來的槍,這根本不是五年前我爺跟我大伯他們用的那種土噴子,而是一桿很長的改裝槍,長的有點像電視裏面看到過的a1。
我這才意識到,這五年我蹲牢子的時候,二哥在外面已經混出了不小的名堂。
白沙聞着味兒皺了皺眉,道:“這是殭屍身上的味兒....從我打的這個盜洞下來,按理說咱們現在應該在側室,可這裏就是一條直通道,也沒門,看起來不像側室.....”
我臉色變了變,頓時有些心虛,對大武道:“大武,還有沒有多餘的槍,給我整一把.....”
“秋三爺,這槍你也沒用過,給你你也不會用,你就放心好了,這幾個夥計都是練家子,肯定能保護好你的安全。”
我吞了口口水點點頭。
我們又往前走了一段,四周的墓壁上有些白色的小蟲子,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我只能儘可能的遠離墓壁,縮在正中間。
走了半晌,我忍不住問道:“大武,你說的記號在哪呢?”
大武搖搖頭回道:“這不是我們最開始下來的地方,這邊的記號我也不清楚.....白沙,我們要不回之前那個盜洞下去,去找記號?”
“不用,你們看到的記號在前室,可能這個墓結構有些特殊,我打的盜洞稍微歪了點,打到前面後面的墓道去了。往前走走,應該可以看到前室。”
聽了白沙的話,我們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有種磨牙的聲音隱隱約約在黑暗裏,我心中忍不住的發毛。
就在我想要問大武要一根煙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夥計突然發出一聲悶哼,隨即向後倒來,我舉起手電筒往前一照,我日!赫然一個滿臉腐爛,渾身是蟲子跟血的玩意站在那兒,倒在地上的夥計胸前已經凹陷了下去,整張臉都扭曲了!
大武眼角一抽,端起槍就準備開槍,我嚇得連連後退。
一不小心碰到了墓壁上的白色蟲子,它們一黏在我皮膚上燙的生疼,我還沒來得及去拿手拿下來,大武跟另外幾個夥計已經開了槍,漆黑的墓道里除了手電筒的光線,便是槍口火焰的亮光。
我哪見過這陣仗,撒丫子就回頭往出跑,結果情急之下不知道踩在什麼東西上面,摔了個狗吃屎。
不等我站起來,有人發出了慘叫聲,我回頭去看發現子彈打在那怪物身上直接陷了進去,它在墓道里橫衝直撞,又有有個夥計被撞飛,一口鮮血噴出來。
這一幕看得我頭皮發麻,爬起來就繼續跑,顧不上已經摔流鼻血的鼻子。
只是我回頭看去,發現身後哪兒還有來時的墓道,只有一堵厚厚的是磚牆,我頓時傻眼了,牆呢?
已經有兩個夥計被打的不知死活,大武已經發了瘋的拿槍掃射,有不少子彈都蹭着我頭皮飛過去,我嚇得直哆嗦。
那怪物的磨牙聲越來越響,就跟催命符一樣,我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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