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花辭，借命
趙長壽現在一臉蒙圈。
本來村裡嘛，那家有事都是一村人去幫忙。然後吃個飯是的，你幫別人別人也幫你。以往趙長壽也是如此的，某管熟不熟，只要是一個村的，有什麼事都回去幫忙。但是今天，趙長壽來了之後，卻被邀請坐到了主桌吃飯。這給他弄迷糊了，根本不知道吳員外到底怎麼了。
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熱情？
「怎麼帶了這麼多好吃的？」
趙長生有點奇怪的看着趙長壽。他是見過打包的，但是都是用個碗什麼的，這還是第一次見提着兩個餐盒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酒樓打打包的。
「我也不知道。」
「我是想問后廚的人能不能帶點東西來給你吃，結果吳員外剛好過來。」
「然後就這樣了。」趙長壽指着那兩個餐盒。
趙長生搖頭不語。
「一會我要去師父哪裏一趟。」
「這幾天不回來住了。」
「你去吧，不用擔心我。」趙長壽點了點頭，示意弟弟隨意。
道觀里。
趙長生看着龍華道長有些疑惑。他好像變得老了一些，這不是趙長生的錯覺，就像是這幾日，他變得蒼老了幾分。
「感覺怎麼樣？」龍華道長看見趙長生來了，笑着問道。
「還行，只是和那妖怪廝殺的時候受了些傷。」
「對了，師父我今天打算去把後面的事情處理一下。」
「我懷疑那個妖怪的屍身就在郎山下，我準備去把它處理了，免得衝撞到人。」
「去吧。」
「後天來我這裏一趟，記得一定要來，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吳員外家。
吳員外看着趙長生有些不解。
今天早上，趙長生就直接來了吳家。他沒有走前門，是從後面進來的。而且進來之後就一直皺着眉頭，似乎有什麼難事。
「趙道長怎麼了？」
「有何事但說無妨，主要是吳某能幫到的，萬死不辭。」
趙長生搖搖頭。
「也不是什麼大事。」
趙長生端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抬起頭看着吳員外。
「花辭姑娘早已是命絕之人對吧？」他緩緩開口。
吳員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趙長生知道自己猜對了，也是，那郎山君哪裏會隨便找一個女子就心心念念的要和她結婚。真當天下的妖邪鬼物都是痴情種嗎？這郎山君之所以糾纏花辭，那是因為花辭是絕陰之命。
「道長如何猜到的？」吳員外嘆了一口氣。
「花辭姑娘這種命格之人，天生福緣淺薄，是早夭之命。」
「我會一些相面之術，按理來說，花辭姑娘在前段時間就該去了。」
「魂歸幽冥。」
「但是有高人給她續了命，所以她沒死。」
「原本花辭姑娘化作鬼物，就會被那郎山君帶走。但是由於這個高人的出現打亂了一切，郎山君不得不想其他的辦法，後來才又了花辭姑娘夢遊鬼鎮，鬼物糾纏之事。」
「而且最近我看花辭姑娘面相，已經隱隱間由死轉生，今日你吳家又虔誠祭祀神靈，得神靈庇佑，不出意外，再過幾日，這花辭姑娘的命就續上了。」
「當真是……好手段。」
「趙道長果然高見，這趙家村人愚昧，不識道長神通。」吳員外讚歎了一聲。
「道長猜得沒錯，確實是有高人為小女續命。」
「我之所以和夫人放棄一切來着趙家村，就是想讓小女死後能埋在這裏。」
「有人告訴我們，只要埋在這裏，小女下輩子就是有福之人。」
「所以你們就來了？」趙長生聞到，這吳員外看起來是個理智的人，居然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放棄了一切？
「沒錯。」
「是不是很蠢？」吳員外的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神色。
「可是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啊。」
「後來呢？」趙長生不置可否，繼續問道。
「小女確是如那個高人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眼看就要走了，我那個夫人天天哭，哭得我心煩。」
「有一天，她又哭哭啼啼的，埋怨我救不了花辭。」
「我心裏煩悶，就出去走走。」
「然後我遇見了一個奇怪的姑娘。」
「她告訴我她能救我的女兒，只要我按她說的去做。」
「她讓你做了什麼？」趙長生隱隱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為小女準備好嫁衣，還有花轎，以及很多紙人。」
「她說要講小女嫁給城隍，這樣便能得城隍庇佑。」
「她還讓我找人做了一個和小女非常相識的紙人放在了花轎你。」
「後來呢？」
「後來，晚上的好時候，那個姑娘就帶着很多人，將小女和紙人一起放進花轎抬走了。」
「我不放心，便帶着一些人跟了上去。」
「但是半路確是迷了路。」
「一直到天明才找到回家的路。」
「那時候花辭已經被送了回來，但是那個紙人卻不見了。」
「那個姑娘說紙人已經代替花辭嫁給了城隍爺，還說替小女以婚書為契給人借了命，以後小女就是一個正常人了，性命無虞。」
「果真如那個姑娘說的一般，回來之後，花辭的身體就慢慢好了起來，慢慢的變成了正常人。」
「再不受那些鬼物侵擾，但是不想，確是遇見了這檔子事。」
趙長生點點頭：「正常的。」
「這郎山君並非普通鬼物，乃是有鬼神之命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倒霉，或許還真能讓他走出一條通天大道。」
「看看這個。」
趙長生拿出一個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緩緩的推到了吳員外的身前。
吳員外起先還不在意，但是當他看到桌子上的東西的時候，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他把那個東西拿在了手上，不敢置信的看看上面的字又看看趙長生。
他跌坐在椅子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桌子上的東西是一紙婚書。.
花辭，趙長生！
那個奇怪的女子在離開的時候，還跟他說了一句話。
再見借命之人之時，便是你趙家還命之日。
他的手顫抖着，那張婚書此時在他的眼裏是如此的沉重。
他看着趙長生，想說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