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一廂情願
「六殿下找十七殿下應該是有要事吧，但不巧的是，我剛剛約了十七殿下幫我品鑒糕點，那我就在附近等十七殿下，六殿下想必不會介意吧？」
向元修做出善解人意的模樣，「當然當然，江小姐自便，還有，日後江小姐的糕點，我也可以幫忙品鑒。」
「那先謝過六殿下了。」
江宛泱退到一旁，可以看到兩人，但不會聽到他們講話的內容。
系統有些疑惑，問她：你不怕六皇子跟他說先皇后的事嗎？
江宛泱點點頭，「怕。」
「但我後來想了想，不應該阻止他知道這件事，更何況，你覺得我阻止的了嗎？」
系統：那你不想完成任務嗎？
江宛泱：「當然想，我問你，向慕澄最大的黑化原因是什麼？」
系統不假思索：女主不愛他唄！
「對的，我不能阻止他知道真相的權力，但我可以促成他和女主，有了愛情和善良的妻子，應該不會想黑化毀滅世界吧。」
系統有些無語：拆散男女主，達不成完美結局，你確定要這樣做？
江宛泱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誰說必須要男女主在一起才算完美結局的？」
可惜系統沒下巴，不然現在已經驚下來了。
江宛泱得意道：「我這幾天絞盡腦汁，總算讓我鑽到空子了。」
系統：就無語。
這女人不去想怎麼完任務，居然花時間找空子鑽？而它竟然無法反駁！
系統：那你男主哥哥怎麼辦？我可告訴你，男主孤寡一人可不算完美結局。
「趁我哥還沒陷進去太深，給他安排相親吧。」
系統：哇，好惡毒的女人。
江宛泱在一旁看着，向元修自然不會對向慕澄動手動腳，這樣有失他的君子風度，讓佳人失望。
但是，該說的話一句也不會少。
「喂，野種，不要妄圖癩蛤蟆吃天鵝肉，江小姐不是你能妄想的，知道嗎？」
向慕澄向一邊撇去，女孩防備的盯着向元修，好像他才是那個會吃人的豺狼。
嗤笑一聲轉過頭去繼續聽向元修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你們家族是有放蕩病吧，一個個的都喜歡仗着狐媚子長相勾搭人，你母妃是，姨母也是……」
猛地，向元修彷彿感到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上了一樣，不寒而慄。待他望向眼前之人，又什麼都沒察覺到，好像之前種種都是錯覺。
「我姨母她，不是那樣的人。」向慕澄語氣隱忍，像是不敢直接反駁又氣不過的懦弱樣子。
六皇子嗤笑一聲，說出了向慕澄想聽的話，「你姨母確實不如你放蕩，但她空有一副好皮囊，為人古板又無趣，父皇立她為後不過也是為了柳家的寶藏而已，你還真以為一個小小的柳家能出一位皇后嗎？」
「不過說來，你那姨母倒是會為你打算，用柳家寶藏與人脈保你性命，不然父皇早就將你處死了。」
「畢竟你那母妃人盡可夫，誰知道你是哪個女干夫的種？」
向慕澄眼睛猩紅，語氣冰冷的可怕，「你是說，姨母不過是父皇手裏的棋子？」
「沒錯，不過她連棋子都算不上，頂多算一工具，畢竟我母后，才是父皇唯一的摯愛。」
之前調查的結果是他不願相信，他始終還對那人存着一絲希冀，他總覺得，母妃是那樣的人，但他卻依然留下了他，是不是也對他存留了一點親情。
呵，他可真是可笑啊，那人留着他不過是為了柳家的財富…….z.br>
以前，別人對他的羞辱打罵他總是隱忍着接受，再私下報復回去，但此刻他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他要儘快結束這一切，他要拉整個南陵朝給他的姨母陪葬。
江宛泱在一旁等了許久，剛等到向慕澄出來，便明顯感到不對勁，之前向慕澄總是沉默不語，但總是偽裝出一副老實懦弱的樣子，現在依然沉默，但卻能感到他的殺意。
沒錯，是想毀滅一切的殺意。
路過她時，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但還是小步跟了上去。
「別跟着我。」
江宛泱置若罔聞，繼續小碎步跟着。
一旁青雲都快看不下去了，小姐這樣痴情，對方還如此不待見，要是老爺夫人知道了，非得揍十七殿下一頓不可。
系統也看不下去了：男二現在黑化度很高，你還是離遠點吧，小心殃及池魚。
江宛泱沒理會它，跟着向慕澄來到了他的住所。
國子監提供免費住所給離家遠的學子，但王公貴胄幾乎不會在這留宿，畢竟住所自是不如家裏。
但對向慕澄來說，這反而比皇宮裏好得多，起碼不用擔心半夜凍死。
走回來這一路，他其實已經冷靜下來了，只是身後還有個病歪歪的黏人精，煩的很。
「江小姐，我並沒有邀請你來，還有，這裏是男學子住所。」
江宛泱厚臉皮的笑道：「沒事，我不介意。」
「我介意，而且，江小姐，我從未把你當作朋友，請不要自作多情。」
這話着實有點傷人，做了這麼長時間的舔狗，居然連個名分都沒有。
「我沒有自作多情，不過你可以當我一廂情願。」
向慕澄看着她咧着嘴一臉小心翼翼地討好，並沒有覺得感動，反而眯起眼睛質問她，「我不過是遭人嫌棄的野種，上不得檯面的玩意，有什麼值得你費盡心思的？嗯？」
向慕澄不斷地向她逼近，迫不得已靠在門上，雙手下意識抵住他的胸膛，退無可退，索性一把抱住了他。
向慕澄好像愣了下，聲音也有些不似平常般冷靜自持，「你，你這是幹什麼。」
「你不是野種，也不是玩意，但你是傻子，看不出來我在抱你嗎？」
向慕澄一時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感受，但十幾年來第一次被溫暖的懷抱包圍，他竟有些不想推開。
江宛泱像拍小孩子那樣輕拍他的後背，「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可讓我費盡心思靠近的，但有時候我很想像現在這樣抱抱你，很想站在你身旁和你說說笑笑……」
越說到後面，她卻不自覺哽咽，前世她也是一個病秧子，從小沒有朋友敢靠近她，生怕碰壞她或者被傳染上什麼疾病，加上她是單親家庭，母親的過度保護讓她一直活在壓抑的環境中。
她唯一可以打發時間的，就是看看小說，每當看到反派身世凄慘孤身一人時總有一種奇怪的同理心，明明她也好不到哪去，卻總想有人可以理解他們，陪伴他們，哪怕他們做的都是壞事。
「向慕澄，不是朋友也沒關係，你能允許我一廂情願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