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說法，修行的路

「你最好祈禱他不會有事！」

此刻的青牛彷彿換了一個靈魂，一身氣勢不斷升騰，如同妖尊臨塵。

兩位聖靈將唯一的後人託付給他，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青牛想死的心都有，發瘋的他不會管迦樓羅背後有多大的靠山。

「且不說他的父母，即使你我哪個不是經歷無數血戰，在白骨堆上成長起來的？」

迦樓羅呵斥他，「你想將他養成嬌弱的花草嗎？沒有經歷血難怎麼磨出一顆無敵的心！」

「抱歉！是我衝動了！」

青牛冷靜了下來，但一身氣勢依舊提到巔峰，隨時準備出手。

杜衡好似將經文逆推，識海的枯寂影響了肉身，原本一人多高的獸軀縮水了一圈，堅硬的鱗甲石化，失去了光澤，血氣也乾枯了，生命氣息全無，如同一尊死物。

迦樓羅坐不住了，便要上前打斷杜衡，她是想磨礪杜衡，但不可能讓他真的消亡。

朱厭攔下她，「再等等！銀桃釀造的猴兒酒相當於小半株藥王，若是他真的生機枯竭，必然會有片刻的迴光返照，這是假象！」

坐化的假象不僅騙了他們，也騙過了盤踞在杜衡頭上的三花之根。

似乎感受到杜衡生命氣息消散，處於虛實之間的三花之根開始乾枯。它是與杜衡一體而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封鎖杜衡識海的「天網」露出了一絲縫隙。

就在這瞬間，杜衡眉心綻放銀光，一個拇指大的漩渦成形，並且飛速擴張。

三花之根重新生長，但是已經晚了，杜衡的識海與藏神的印堂穴相連，一條無形的通道形成，絲絲縷縷的神魂力量溢出。.

「不得了！」朱厭讚歎，「堪稱欺天之法，天縱之資！」

隨着銀色酒漿能量被吸收殆盡，杜衡眉心竅穴成形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他的身軀重新煥發活力，多寶獸紋躍動，猴谷內的靈氣紛紛匯聚而來，源源不斷的送入印堂穴。

「咔！」

青牛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晶石，足有臉盆大，光彩奪目，谷內的精氣一下子提升一大截。

「老牛，你？」朱厭吃驚，那是他們保命的東西。

「我活了太久，封不住了，事實上若不是極道大帝到來，讓我活出了第二世，我的壽元早就盡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留給他的，現在不過是提前了。」

青牛將臉盆大的晶石放在杜衡頭上，龐大的精氣使得印堂穴的開闢十分順利，拳頭大的漩渦吞吐靈氣，時刻滋養着杜衡的識海。

開闢竅穴成功，杜衡不再貪多，養魂經依舊運轉，識海卻不向外顯化。沒了這種刺激，三花之根重新隱於虛無。

石化褪去，乾枯的軀體重新豐盈，恢復到鱗甲森森的神俊模樣。

杜衡起身，變成廢石的晶石滾落，僅僅一個竅穴便將它耗空，可想他以後需要的資源何等龐大。

「牛哥，這是？」

「補充靈氣的，你小子知不知道你差點寂滅過去，你剛出世就活夠了？」

青牛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藏着對自家兄弟的關心，並沒有因為杜衡轉世重生就另眼相待。

「沒事的，下次不會了。」

「那篇經文提到過這種猜想，演化紅塵萬丈、大世湮滅，繁華過，也枯寂過，才能沉澱下自我，進行超脫。即使真的死寂過去，也有辦法活過來，不過在後續的經文裏，對吧？迦樓羅大姐！」

杜衡憨笑，認真給青牛解釋，也沒有因為自己活過一世就自覺高人一等。他雖在悟法境，可依舊能感知到外界，自然看到了青牛的真情流露。青牛待他如至親，他也是如此。

「沒錯，不過後續的經文現在的我無法傳出，你打錯主意了。」迦樓羅嘆息。

「我沒有打後續經文的主意，因為我大概猜到了，所以我沒有徹底死寂，我就是我，只有一個我，那種法我修行不了。」

杜衡搖着頭解釋，他已經猜到迦樓羅身後的大人物是誰了。

迦樓羅驚駭，聖靈一脈真的出了了不得的人物，不說那連她都嘆服的天資，便是這份心性、氣魄，就已勝過世間大部分人。

「哈哈！別打啞謎了，來喝酒！」

青牛大笑，他雖然聽不懂在說什麼，但是從迦樓羅的表現來看，肯定自家兄弟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沒有什麼比這還讓他開心了。

飲宴過後，青牛以為他築基為由，讓杜衡選擇修行方向，實則是想拐他修聖靈法。

「抱歉，牛哥，出於一些原因我不會選聖靈的路，但我不會放棄聖靈法。你為我說說其他路吧。」

杜衡知道他的心思，但也不願意欺瞞。

青牛失落，卻也尊重他的選擇，認真介紹幾種修行的方向。

現下修行人數最多的，是第七劫的極道大帝傳下的修行路。分為煉體，通靈，氣海，築基，朝元，極變，通天，化神，歸一，涅槃，知道，准帝，大帝。

大帝對應聖尊，天神，大聖的境界，只不過極道大帝給世人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自他之後，將那個境界統稱為帝！

還有第五劫主修的香火神道，蓄養信徒，信仰鑄金身，號稱信仰不滅，神火不息。這種人無法用具體的境界區分，每個人對待信徒的方式不同，信仰的純粹程度也不同，但不可否認的一些神真的強大。

第四劫的聖道，開一方聖界，聖界之內我為主宰。這是修心的法，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至強的大聖可將萬界都納入聖界，一念萬界。

第三劫的金丹之法，妖修妖丹，人修金丹，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當然，還有迦樓羅背後那位大人物的法，不過我不了解，那位當初也是來去匆匆，未能有過交流。」

青牛看了看迦樓羅，示意杜衡，話我說到這了，想要自己去求。

迦樓羅猶豫了一下，下定決心說道：「付出一些代價，我可以傳你完整經文，但是日後若你成帝，需要為我做一件事。你無須擔心，到了那個境界，世間已經沒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杜衡深思熟慮后，選擇了極道大帝的道路。這種道路包容性最強，可以讓他繼續修鍊聖靈法和古仙法。而且他已經開闢了氣海，主流的修行路獲取經文也比較容易。

他婉拒了迦樓羅，那種法與他不契合，沒必要讓人家白費勁，但他答應若真有那麼一天，可以替她達成所願。

接下來百日，杜衡在猴谷與朱厭對招，磨鍊戰鬥技巧。去迦樓羅處修鍊身法，隨青牛閑聊，了解極道路的種種隱秘。

很快，百日過去了，到了胎中之謎到來的時間。

青牛三大強者嚴陣以待，不是沒有墮入胎中之謎時發生意外的事件，所以他們不敢大意。

「牛哥，咋回事？解釋一下吧。」

見着百日之期已過，杜衡面色不善的看着青牛，太不靠譜。

青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皺眉問道：「你在輪迴路上做了什麼？是走正常程序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