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闖關

對那個級別的生靈來說，只要還剩一點真靈便能恢復昔日舊景。更何況多寶獸尊還留下涅槃真骨，說他真靈散了，杜衡打死也不信。

「砰！」

杜衡使出麒麟踏，若能毀掉多寶獸尊的真靈，他不介意放棄一枚價值連城的真骨。

大地在搖動，一條條裂縫在杜衡腳下蔓延至遠方。煙塵激蕩，原地出現一個大坑。

杜衡面色陰晴不定，那真骨靜靜的躺在坑底，沒有絲毫破損，甚至連上面的道痕都無法撼動。

「還想復活？見鬼去吧！」

杜衡發狠，將真骨送入血海。石碑靜靜的沉在血海中央，如同亘古不變的磐石，搬不走，挪不動。

「嘭嘭嘭！」

杜衡不管那麼多，捲起真骨便向石碑撞去，任你是聖靈涅槃留下的真骨，還能比這快石碑還強硬不成！

驚濤拍碑千遍，真骨終於不堪摧殘，表面包裹的道痕被撞的粉碎，露出光滑的骨面。

看着黑洞般的真骨中心嵌着一粒棗核大的靈珠，杜衡露出一抹冷笑，他本想以石碑鎮壓多寶獸尊的真靈，日後煉成器靈，現在看來沒必要了。因為多寶獸尊另闢蹊徑，捨棄神火升華的法子，以黑洞真骨為無，由無向有演化，如同開闢世界！

「無中孕育一點有！好大的氣魄！可惜你沒機會了！」

杜衡無所顧忌，直接以石碑一角磕碎了那顆靈珠，不僅如此，靈珠的每一點碎片都被他收集，在石碑底座磨成粉，碎成塵，一點翻盤的希望都沒給多寶獸尊留下。。

看着靈珠粉末都被石碑湮滅成虛無，杜衡才鬆了口氣。多寶獸尊太能折騰了，都到了那般山窮水盡的境地，他還能做到這種程度，讓人不得不忌憚。

至於那塊真骨，杜衡心有餘悸，暫時不敢用了，鎮在石碑下面。等待下次石碑發威，引出一道波動徹底凈化它。

本着不能浪費的原則，杜衡以龍炎將多寶獸尊的血肉都做成烤肉，丹田穴自生空間，可使其不腐不爛。這可是好東西，以前他吃過的烤肉拍馬莫及，是用以補充身體虛空的資糧。

暗淡的鱗甲無法擋住他龍角的鋒利，腐朽的聖骨觸之即斷，被杜衡拋棄。

反倒是他出生時崩開的混沌石被他收在丹田穴中，留做以後錘鍊本命器的材料。多寶獸族的傳承記憶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跟腳有多麼強大，九竅十孔的混沌石，位列於至強的一類煉器神材，僅有少數那麼幾個神材可以與之媲美。

再次叩拜兩尊聖靈，杜衡踏上此地唯一的出路，路口立着一塊石碑，震去無盡歲月覆蓋的灰塵，露出八個大字，闖過此關，任你離去。

混沌孕育，三聖靈血脈，弱小的杜衡是許多壽元將盡的老怪物眼中延年益壽最好的藥引子。父母之愛子，則為之深計遠，兩尊聖靈對幼子的拳拳愛護之心可見一斑。

越過石碑，杜衡毫不猶豫的走上古路，他同樣需要對自己的力量有個明確的認知，盲目的自信只會讓他提前夭折。

「昂！」

一頭蒼龍盤旋在古路上空，若非體型差距過大，杜衡幾乎以為蒼龍屍骸活過來了。

彷彿眼前並不是自己的幼子，蒼龍張口便是一道熾烈的龍炎，龍族至陽至剛的天賦火焰焚燒萬物，無處躲避。

「吼！」

杜衡同樣一口龍炎噴出，兩片火海互相角力，火焰騰起又湮滅。

初時還能分庭抗禮，但沒有多久，杜衡便落入下風，很明顯的就是，他的龍炎縮成一圈，且不斷被蒼龍龍炎壓榨着生存空間。

「蒼龍的能量波動和我處於同一量級，應該是蒼龍封印了昔年弱小時的力量。那沒有道理我的龍炎不敵啊？」

杜衡百思不得其解，最終目光落到蒼龍身上。他的其他神通自踏上古路那一刻都被封印，相信蒼龍的目的應該是讓幼子掌握天賦神通，而不是要他命。

天賦神通？

杜衡猛地驚醒，伴生龍炎是天賦，不是神通！就像是龍族生來便能翱翔，能行雲布雨，這是天賦。

將目光從蒼龍身上收回，感受體內的龍族血脈，散去神力，散去神通，學着蒼龍的樣子，只是自然而然的呼吸、吐氣，龍息化作熾盛的龍炎席捲，杜衡猶如一尊攜帶無盡火海的神靈。

漫天的蒼龍龍炎消散，杜衡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狠狠摜在地上。

「不講武德！」

杜衡吐槽，還以顏色，同樣以龍族大神通拘禁壓制蒼龍。

「轟隆！」

風雷聲響起，那是蒼龍一脈獨有的操控風雷的天賦。

罡風將杜衡掀飛出去，隨之而來的雷電卻停滯在空中。一點就透的杜衡直接和蒼龍搶風雷的控制權，儘管失了先手，卻也免了無妄之災。

「砰！」

蒼龍突兀的出現在杜衡面前，龍尾一甩，將他拍飛出去。

杜衡在地上犁出四道溝壑，硬生生用四蹄止住身形。同時他也覺醒血脈中的一道神通，真龍九逝。

龍者，鱗蟲之長，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升能潛。

似乎所有的孩子都不願在父親面前低頭，杜衡運用不熟悉的神通迎了上去，和蒼龍在異度空間展開一場另類的廝殺。

最終杜衡勝出了，蒼龍露出欣慰的笑容，甚至消散只是還屈指敲了一下杜衡的腦袋，那一瞬，他錯以為蒼龍還活着。

繼續上路，麒麟的考驗要溫和的多，耐心而從容的指點他對於麒麟法的掌握，更是帶着他去看洪荒初期，萬物初生的景象，相比於神通道法，麒麟更想讓杜衡傳承的是她的仁德。

麒麟消失了，在低頭親吻她的幼子之後，來自母親的寵溺，生前死後皆無止境。

壓下回去看看的念頭，杜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就像很多長大離家的孩子，一去不返。

走出混沌迷霧后，杜衡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雖然，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都是些啥啊。

混沌迷霧位處一片石林中間，石林怪石嶙峋，有巨石斜指蒼天，如劍勢衝天，不可抵擋；亦有石如巨龜伏地，鎮壓一切；更有石如碑而立，其上風雨印刻的痕迹似道痕分佈。

在怪石之間的縫隙，盛開着一朵花，花呈淡藍色，如夢如幻，花萼之上一道淡淡的血線延伸，可就在這朵美麗的花朵旁邊，白骨堆疊，而杜衡更是看見一隻巨大的蠍子在靠近花朵的瞬間，血肉消融，只剩白骨。

「呼！」天空之上一大片陰影掠過，那是一頭金翅大鵬，古老的天空霸主，大鵬俯衝而下，抓起一頭小山大的猛獁象，雙翅一振，再次飛上天際，眨眼間，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天邊。

河中竄出一條巨蟒張開血盆大口便要將一頭在河邊飲水的青牛吞下，青牛僅僅一條前蹄一踏，就見巨蟒斷成兩段，在水中撲騰，不一會兒，便沉入水底，青牛飲着被血染紅的水，面不改色。喝飽之後，青牛甩甩尾巴，碩大的牛眼瞥了瞥武厲所在的方向。

「出來了？賣相不錯！自我介紹一下，老牛生麒麟，我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