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外景，強者的象徵

「殺！」

離江之上，王夏以大日印催動神聖種子，雙掌間好似托着一輪大日，肌體生輝，髮絲間都燃燒着金色神焰，如同一尊太陽神祇。

「砰！」

杜衡躲之不及，被那輪大日砸了個跟頭。

王夏瞳孔一縮，這是多強的肉身，被大日印砸到連皮都沒破，烈焰皆被鱗甲擋下。

「空！」

一條龍尾破空而來，那種氣勢太攝人了。王夏彷彿看到一條真龍橫在星空中，龍軀蒼勁，鱗甲森森，真龍擺尾，抽爆無數大星。

「二哥！」

老四王冬瞬息便至，寶瓶印噴薄神光，一堵冰牆擋在兄弟二人身前。

「嘭！」

冰牆破碎，寶瓶印崩毀，二人被抽飛出去，若非神聖種子庇護，恐怕早已身首異處。

「四季輪轉！剎那芳華！」

兄弟四人合在一處，四枚神聖種子共同演化出一方小世界，春夏秋冬，四季變換，衍生出歲月的力量。

困在小世界中的杜衡受到歲月侵蝕，血氣衰落一大截，鱗甲脫落，似要老去一般。

巴蛇豎瞳中閃過一抹忌憚，空間為王，時間為尊，歲月法則向來讓人生畏。

王家兄弟的境界還是太弱了，不足以發揮出神聖種子的全部威力。歲月的影響對於巴蛇的獸王軀微乎其微，千丈蛇軀遊動，捲住杜衡一圈圈的收緊，接連傳出骨爆聲。

「吼！」

麒麟吼晃動蒼穹，離江水擊千丈，王家四兄弟只覺腦中鼓脹，好像要炸開一樣。

沒了神聖種子的干擾，杜衡血氣蒸騰，重返巔峰，法天相地一下將巴蛇撐開，在那千丈蛇軀上不斷踩踏，恐怖的勁力震得巴蛇不斷哀嚎。

「沒用的，我不是老鱷龍，你破不開我的獸王軀！」

巴蛇先天立於不敗之地，捲住杜衡下半身，口噴黑霧，連神聖種子的力量都被腐蝕掉。

「真龍法——放逐！」

龍角綻放神光，剎那間籠罩王秋，包裹着他沒入虛空。

「四個連外景都未修出的廢物，也敢妄稱天驕！」

杜衡身後現出一片暗紅色血海，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陰暗、混亂與狂暴的力量。

血海當空，潮起潮落，擠滿一角天空，比離江還要廣博。

外景者，演化日月星辰山川雲霞之象，借來天地間神秘的偉力，很少有人掌握，是天驕的象徵。

「不過是虛幻的象，也敢稱作外景？殺！」

王家有着古老的傳承，自然記載着古史上聲名赫赫的外景。

而杜衡身後的血海既不是海上升明月，也不是苦海種金蓮那些在古史上留下驚艷一筆的強大外景，自然被王夏當做唬人的，金色大日中飛出一隻金烏，展翅間揮灑無盡的大日真火，擁有焚天煮海之勢。

「嘩嘩！」

血浪湧起，潮起潮落，將金烏拍落，沉入血海，徹底消失不見。

杜衡騰躍而起，駕馭血海前行，王家兄弟如陷沼澤，難以動彈，身不由己的墜入血海。

血海中三團微弱的光隨波濤沉浮，神聖種子護住了王家兄弟的身體，可在那血浪的腐蝕下，神聖種子散發的光芒越來越弱。

「這是真正的外景，借來了大天地的偉力，不可硬抗，衝出去！」

王春招呼兩個兄弟，藉助三枚神聖種子破開血海，化作三道遁光遠去。

面對外景不講理的霸道偉力，只有同等級別的天驕方可與之爭鋒，他們再難起爭雄之心。

「到你了！」

杜衡轉向巴蛇，洶湧的血浪交織着金色的閃電向他拍去。

似乎天地間真的存在過這麼一片無窮無盡的血海，腐蝕寶體，消融神魂。

巴蛇退避了，千丈蛇軀縮小到只有十幾米，那血海存在詭異的力量，連它的獸王軀都被腐蝕，護體寶光都被污濁。

可血海覆蓋了整片天空，一重重海浪磨碎了一切有形之物，根本避無可避。

「今日之事是我栽了，我願立下道誓，再不與你為敵，永世不踏足離江萬里之內。」

巴蛇不得不放低姿態，獸王軀被破，眼前這個後輩擁有了殺他的力量。

「引人圍攻於我，輕飄飄撂下一句話就想走？哪有這種好事？」

杜衡腳踏血海，如同一尊蓋世妖王，冷酷暴戾，殺伐果斷。

「不要逼我動用獸王手段，掙開大道壓制，殺你只在瞬息。」

巴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冰冷的豎瞳透着殺意。

「兩位何至於此？不如各退一步如何？」

離江邊，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拄着木杖緩步走來，像是一個鄰家老爺爺一樣慈祥。

「小友，收手吧，若真是不顧一切的出手，你只能拉着巴蛇的半條命上路。」

「到此為止吧！」

群山中走出一尊高大的聖獸，綻放金色霞光，如同太陽般耀眼。

形似神獅的軀體，頭卻生有一顆祖龍頭，頭頂兩根龍角像是黃金鑄成，通體璀璨，流淌着燦爛的黃金神輝。

「這片世界不會一直壓制我等，待它落入九州，我等頃刻間便能恢復修為，此時罷手，為你自己留下一線生機。」

那拄着木杖的老者苦口婆心的勸說，「面對九州諸多聖地，獸王是抵禦他們的有生力量，狻猊不會讓你殺了他的。」

「獻出五十滴精血，此事作罷。」

杜衡身後血海橫空，殺意鎖定巴蛇，大有一言不合便動手的架勢。

巴蛇有些不情願，目光轉向兩位強援，希望他們能出手相助。

白髮老者恨鐵不成鋼的頓了頓木杖，催促巴蛇道：「還不快快獻出精血！」

「給他！」

金色神光中的狻猊開口，有着一種可怕的威勢，讓杜衡都有所忌憚。

狻猊似乎在獸王中擁有非同一般的威嚴，儘管巴蛇不甘，還是乖乖交出了精血。

一滴滴晶瑩如鑽的精血自巴蛇心口抽離，沒有血腥味，反倒散發著獨特的清香，蘊含著旺盛的生機。

「給你！」

巴蛇不情不願將那團精血甩向杜衡，化作一道烏光離開。

「外力終究是虛幻的，唯有自身強大才是永恆。」

狻猊平淡的掃了杜衡一眼，黃金神光沒入群山之間。

「多謝老丈！」杜衡與那拄着木杖的老者道謝。

「舉手之勞罷了，小友他日若有難處，可去那最高山尋我。」

老者身上散發著如大地般厚重的氣息，似乎也具有大地的博愛與寬容。

看着老者的身軀融入大地，杜衡若有所思，山神印嗎？

「嗤！」

虛空裂開，一個八歲左右的孩子栽倒在地，正是被放逐進無垠虛空的王秋。

「九州三年前是否有非凡的天驕出生，且是女子？」

杜衡猜測，石嵐兮與自己一同闖出輪迴，應是一樣天資驚人，若是出生在九州，這些大勢力必定有所耳聞。

「告訴你可以，放我走。」王秋目光堅定，「三年前九州確有這樣的女嬰出世，且天降異象。」

「好！」杜衡欣然應諾。

「洛水帝族，洛嵐兮！」

聽到這個名字，杜衡欣喜若狂，我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