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修仙的人,應該心胸寬廣
凌夢月本來一臉幸福的樣子,今天晚上就是掙得盆滿缽滿,吃得飽飽的,好歹多拿了萬兩白銀在手裏。
看到方紅茶的時候,她剛剛收起微笑,相當詫異地說:“徒弟,為什麼會弄到這個地步呢?”
凌夢月深知方紅茶隱藏了一點點屬於自己的秘密,並不在意,但是對方紅茶戰鬥力還算把握。
胡府最多只有3隻小妖狐而已,用方紅茶所展現的能力,即便是鬥智斗勇也不會弄得如此狼狽啊。
方紅茶還沒來得及回答,凌夢月突然意識到自己丟下了兩隻妖狐的屍體,隨後伸手搭在方紅茶肩上,笑得模稜兩可:“一定是看到那些狐狸精長得好看才不捨得動手的吧?那麼長的時間你是怎麼玩的花樣玩得那麼火的滴蠟或者捆綁呢?看看自己的雙手焦糊的樣子。”
方紅茶抬腳向凌夢月踢去,被凌夢月輕一擰,柔韌地避開。
“您大爺的您好意思嗎?”
方紅茶氣得爆粗口:“如果不是你的情報失誤我還會弄得那樣嗎?我真相信你邪惡。早知你那麼不可靠我也不會來。”
“廢話,為師情報哪有不對。”
凌夢月一隻手叉着腰,他的氣道也不好:“你倒好,錯在什麼地方呢?”
方紅茶將地窖中發生的事告訴她,只是略過了戰鬥細節:“您說胡府最多不過3隻小妖狐而已,而地窖中的食人狐卻一拳頭大過您的臉,您敢肯定您沒有弄錯嗎?如果不是本人身強力壯長得很帥很幸運,早被那個妖狐吃掉的話,你就只能從其腹中找到自己的弟子。”
凌夢月略微有些吃驚,原來這只是自己沒有想過的狀況,畢竟妖狐本來不以實力為強,百年難遇一個善於攻伐搏殺、食人妖狐。
“哎呀,你聽為師狡辯,呸,你聽為師解釋,為師說的小妖狐是指年齡小,不是體積大小,難道你當時沒聽清楚嗎?”
凌夢月狡辯起來,越說還越覺得有道理:“這顯然是自己領悟的不夠,怎能責怪為師,為師通常會讓你們多讀一些書,你們還是聽不進去,要不然就不會鬧出笑話了,但不要緊,為師見諒。”
看到凌夢月居然也倒過來了,方紅茶恨恨地抄起斬邪劍來,狠狠地刺了她一劍。
方紅茶正要噴回來時,凌夢月抄了酒壺:“來吧,喝口水,為師治好傷。”
方紅茶抬手拒絕:“別,我不會喝。”
話音未落,凌夢月便將酒壺塞到自己的口中灌進一口酒。
方紅茶原以為會嗆到,沒想到這酒竟然一點也不辣,反而清涼甘甜,像山泉之水,入口清香,一步就到胃裏去了。
霎時間,方紅茶才感到渾身充滿了溫暖,倦意與創傷一掃而光。
凌夢月牽着方紅茶負傷的雙手,把酒往高處一倒,洗去高處的焦痕,酒液洗過傷口還用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痊癒了。
方紅茶驚訝道:“這是……”
“厲害了。”
凌夢月的語氣帶着一點點炫耀:“這可都是為師秘法所釀的仙酒了,而且還是療傷聖葯呢,日後您如果缺臂少腿也不必害怕,給您接了一嘴。”
方紅茶還是有些感動的,突然又提高了警惕:“不要錢嗎?”
凌夢月不爽地瞪了他一眼:“為師在你們心目中是不是那種腦袋裏只想着金錢的人,我們師徒一場是緣,對你們的關心是理所應當,怎能開口閉口都提着金錢呢,你們落入金錢眼中呢?”
方紅茶几乎一口氣都沒有喘過氣來,究竟是什麼人在不停地開口談金錢。
然而凌夢月如此表態,方紅茶卻十分感動:“你說得對,那麼,一筆勾銷欠帳好嗎?”
凌夢月語重心長道:“你看看你吧,再提錢吧,給老師傅教給你個道理,人的視野不能太小,不要老是盯着那黃白之物看,修仙者更要心胸開闊,放眼萬里才是。言歸正傳,親兄弟還明明算帳,更何況是師徒?欠債還錢是很自然的事情,不可以因為自己是我的徒弟而撒嬌,否則人們對你的信任感怎麼保持呢?”
突出(艹皿艹),把剛才的感動還給我。
凌夢月又繼續道:“這種仙酒的身價很高,為師本來無意收取您的錢財,但您非送給為師又難攔阻,以免傷害師徒之情,先記一筆賬。”
方紅茶已經按捺不住,抄斬邪劍向她一劍而過,如今自己要為宗門清清門戶。
只需除掉此女,便為本宗門開派祖師爺。
凌夢月將斬邪劍夾在兩個手指頭上:“哎呀,劍多凶啊,多凶呀?”
方紅茶沒好氣道:“把你的屁事關緊,你放手吧,要我砍了你的手腳。”
凌夢月對於斬邪劍不感興趣,指着它彈了出來,笑着說:“徒弟火氣別那麼大,還是讓老師傅幫忙把火發泄出來?”
方紅茶歪着腦袋看了她一眼:“如何泄火呢?”
他一點也不指望,只想看看這女子會玩出怎樣的花樣。
凌夢月伸出手輕輕敲擊酒壺,壺口中冒出一團團白色水氣,飄在方紅茶頭上。
方紅茶頓時明白了那是為了什麼,趕緊掉腦袋跑開,這一團水氣嘩嘩的就像是烏雲一樣開始下起雨來,追着方紅茶淋過了。
他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算你狠吧,我和你還沒說完呢~~”
凌夢月呵呵一笑,彎下腰去撿地上那兩個妖狐的身體,然後跟着走去。
……
憑着出奇的堅忍與求生欲,小道童扶牆而上,步步緩慢地逃離胡府。
到了深夜的街頭,剛走不遠,小道童又看見馬路對面有另一個人影,同樣扶牆而行,步步緩慢。
雙方相見恨晚,隨即同時呆住。
“徒兒,你這樣是?”
“師傅,您這樣是?”
街頭巷尾,李大人看見她全身上下傷痕纍纍,血染紅了衣服,彷彿剛從血中撈起。
而且小道童天生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滿身的窟窿,活得嚇人。
師徒二人面面相覷,小道童忍不住嘆了口氣:“唉,別說了。”
“別說屁話了!”
李大人忽然暴怒:“那些該死的妖狐們只欺善怕惡、只追着我打架,而那女子,無論走到哪裏都會遇到她,真可謂是掃把星。”
說著說著她雙手捂着臉,哭了:“為什麼我會那麼倒霉呢,就想着平平安安地掙錢,讓自己成為大家景仰的大人,讓自己過着躺在床上數鈔票的生活,是不是太過分了?這麼單純的一個小小的心愿也不能完成,老天爺怎麼會對我這麼大的打擊呢,我太辛苦了吧,呼呼。”
小道童低聲說:“師傅……”
李大人沒好氣道:“做什麼事都不可以要我流淚?”
小道童指着李大人的屍體,虛弱地說:“你飆血了,師傅。”
李大人俯視着,卻看到了身體上的傷痕在不斷地往外飆血,眼睛翻了個白裏透紅,仰着臉倒在地上。
“師傅。”
小道童連忙撲上來,眼淚汪汪地看了看。
李大人和小道童握手,有氣無力地說:“徒兒,我們趕緊出發吧,從清德城出來,和那女子的距離愈遠愈好。”
小道童哭着點點頭把李大人扶了起來。
師徒二人相扶而行,於夜深長街漸漸遠去,直到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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