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得不償失的生意
大年初一該是街坊鄰里四處走動拜年,然而鏢局的三人卻未曾出門。
孫淼淼是孤兒錢佑芊知道,但是這個江堂堂難道也沒有其他親戚需要拜年走動了嗎?
錢佑芊對此有些好奇,但又不好去直接問,怕萬一再提起他的傷心事。
自己可真是通情達理啊,錢佑芊對自己誇讚道。
趁着有空,得抓緊時間把《紅樓夢》哦不《夢紅樓》的完結章給寫出來了,百曉閣找人太費銀兩,再不出新章節賺取銀兩,自己都該付不起酬金了。
當家好難啊,好想擺爛啊!
自己正奮筆疾書呢,聽到大門被敲響的聲音。
秉承着過年期間不接生意的原則,錢佑芊想要忽視這敲門聲。
果然沒過多久聲音便停了,正要鬆口氣,江堂堂來到了她卧室外。
「掌柜的,剛剛有人來找咱們押鏢。」
錢佑芊正文思如泉湧,沒工夫搭理他,隨口答道:「嗯,我知道,不用管他。」
等自己把這部分情節完成後,剛想伸個懶腰,看到江堂堂還在門外站着。
「你怎麼還在?」錢佑芊疑惑,難道他還有事?
只見江堂堂一言難盡,往前走了兩步把手裏的信封放在她桌子上,接着退出房門。
錢佑芊看了一眼信封,眉頭一挑一臉邪魅地看着江堂堂,說道:「怎的?終於發現了對本姑娘的愛意所以想要通過情書來表達自己的內心了嗎?」
也不知他到底聽沒聽明白自己說了些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於別彆扭扭地說道:「這個……其實……」
錢佑芊實在受不了他的墨跡,一拍桌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被嚇到的江堂堂也不彆扭了,語速飛快的說道:「這是方才那人的委託,我給接下來了。」
什麼?!
感覺自己有些頭疼,單手撐卓,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語氣無奈道:「我不是說過過年期間不接活的嗎?」
只見眼神飄忽,一臉心虛的樣子,「我給忘了。」
真是一口老血噴死你啊!
「押鏢的人都回家省親了啊大哥,誰去送啊?你送嗎?」錢佑芊都快哭了。
誰知江堂堂理不直氣也壯,反駁道:「你不也是鏢師!那你去送也可以吧。」
一句話說的,聲音越說越小,好像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
她確實是鏢師,但是這幾天得抓緊時間寫話本啊!
哪有時間去押鏢送信!
嘆了口氣,沒辦法,接了就要去送,不然壞的是鏢局名聲,錢佑芊拿起書信便要走。
剛到馬棚,感覺自己好像忘了點事,又返回去找江堂堂,「這封信要送到哪,收信人是誰?」
就見江堂堂禮貌微笑,語氣輕快地答道:「隔壁陳縣的鐵匠鋪掌柜陳二柱。」
又是一口老血!
錢佑芊咬着牙,從牙縫中漏出幾個字,「你真是我大哥,我謝你啊!」
江堂堂還嘴欠地回答了句「不客氣」。
氣得錢佑芊想把他扔出鏢局。
隔壁陳縣,一來一回要三天的時間,回來要不眠不休地寫話本了。
騎在馬上的錢佑芊猛女落淚,這單生意接的可真是得不償失啊!
緊趕慢趕,儘可能減少休息時間,原本需要用三天時間才能來回的路程,錢佑芊壓縮到了兩天半。
回到鏢局先指揮江堂堂給自己燒了洗澡水,接着又去廚房做了頓好的,吃飽后洗完澡立馬躺床上睡覺。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
推開窗,呼吸了口清晨新鮮的空氣,便開啟了自己緊張的碼字生活。
在碼字前特地叮囑了江堂堂,有生意也不接,無論大小。
江堂堂在吃了三天自己做的普通飯菜和孫淼淼的黑暗料理后,也覺得那單生意接得草率了。
錢沒賺多少,反而搭上了自己享用美食的機會,得不償失啊!
雖然沒有相處多久,但是現在沒有錢佑芊的生活變得索然無味。
先是三天沒能見面,之後回來便把自己關在房間,也不知道她在作甚。
最主要的是她雖然回來了,但是都不負責飯食,江堂堂感覺自己的人生突然從頂端跌落下來,少了好多樂趣。
至於原因……
回想起錢佑芊風塵僕僕從外邊趕回來的樣子,在洗完澡吃過飯後,進屋睡覺前特地來叮囑自己。
「我們鏢局的傳統,過年期間不接活,記住了啊!別再給我找麻煩,我還要事情要忙。哦另外,這幾天不要來打擾我,每日三餐做好飯送到我房間門口,這是對你的懲罰,聽到沒!」說完便往自己房間走去,頭也不回。
正在書房百無聊賴地發獃,聽到了鏢局大門的響聲。
江堂堂以為又是來委託押鏢生意的,便出門探看。
見來着是一老一少,老者頭髮鬍鬚已經發白,年輕人身長八尺、儀錶堂堂,只是滿臉的絡腮和眼角的一道疤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
只見兩人急匆匆跑進門,然後着急忙慌地把門關上,好像外邊有什麼豺狼虎豹在追他們。
沒一會兒,外邊想起了一陣敲門聲,除了敲門聲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開門啊你個負心漢,別以為躲到這裏我就沒辦法了,你有本事負我,你有本事開門啊!我知道你在裏邊,別裝作沒聽到!」
外邊的敲門聲不停,裏面的兩人也未露面。
江堂堂擔心再敲下去該把錢佑芊敲出來了,她最近大概是經水不利,脾氣暴躁得很。
萬一出來肯定又是一通發火,他可不想被殃及池魚。
剛想出去制止那女人的敲門聲,便聽到那女人好似罵了一句「王八犢子」然後便離開了,離開前好像還啐了口吐沫。..
啊!好噁心好沒素質!
女人離開后,門口的一老一少才算是鬆了口氣。
那二人大概還沒注意到他,只聽年輕人對老者說:「爹,你先回屋休息,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老者嘆了口氣後點點頭,步履蹣跚地去了他隔壁的房間。
這兩位莫非都是鏢局的人?江堂堂心裏有了猜想。
看着往廚房走去的年輕人,江堂堂輕手輕腳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