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是太惡趣味了
但是江堂堂卻對她的筆和字非常感興趣,「你用的筆為何如此不同,而且寫出來的字也是。」
錢佑芊卻並不打算與他多作解釋,敷衍道:「我自己做的,用着順手罷了。」
出了書房直接拉着他的袖子往外走去,但是拉了兩下卻沒拉動。
向後一看,只見江堂堂正盯着她拉着袖子的手,藉著窗檯里透出的微弱燭光,錢佑芊發現他好像是……生氣了?
這夥計氣性這麼大?拉拉袖子都不行?
訕訕地鬆開手,「別介意,我就下意識舉動,不是要佔你便宜,咱們走吧。」
看他點了點頭,錢佑芊這才帶他去員工們睡覺的房間。
錢佑芊看着江堂堂好似生氣的樣子,但只有江堂堂自己知道,根本原因是他害羞了。
只是覺得,單純因為她拉了自己袖子就害羞這件事着實丟人,這才對自己惱羞成怒。
所以她看到他生氣倒也沒錯,只不過江堂堂是在生自己的氣罷了。
一路跟着錢佑芊走到鏢局西側廂房,推開中間那個房間門,拿起桌子上的火摺子將蠟燭點亮。
藉著微弱的燭光,江堂堂打量了一下房間,不算大,只是略微有些雜亂。
只聽錢佑芊對他說道:「以後你就睡這裏吧,跟你合住的還有一個鏢師,只不過現在回家了,你得先自己住了。」
江堂堂真是巴不得自己住,他並不是很喜歡跟外人一起睡,畢竟常年都是自己一個人。
只不過現在人在屋檐下,那一定得低頭,當家的安排了,還是先不要挑戰權威的好。
曾幾何時,他也是個桀驁不馴、蔑視權威的清高書生,只不過那樣做的代價差點讓他送了命,所以從那以後就學會了適當低頭。
在非原則性事情上,都是嗯嗯嗯你說得對。
「那沒什麼問題我先走了,你早點睡吧,明天還得繼續大掃除呢。」錢佑芊扔下這句話便走了,而此刻的江堂堂突然非常不想低頭。
怎麼還有大掃除,這姑娘不知道累嗎?牲口也不過如此吧。
認命地躺到了床上,只希望晚上可以睡個好覺,明天醒了后能精神飽滿迎接那牲口姑娘的磨練。
然而當人累但是又沒累到極限時,躺在床上反而有些睡不着,此刻的江堂堂便是如此。
就在他閉目養神,試圖強制自己睡着時,突然有一陣奇怪的味道飄了過來,那味道好似陳年抹布,又帶點酸臭,不夠濃烈但是若隱若現地一直往他鼻子裏鑽。
這味道實在影響睡眠啊,江堂堂忍受不了這股酸臭味,起身循着味道去找源頭。
終於在隔壁床鋪發現了散發奇怪味道的罪魁禍首,一雙長靴和它上面的襪子。
靠近后江堂堂才真正體會到了這雙鞋襪的威力,不僅刺鼻,它還辣眼睛!
這人是沒洗過嗎?真的難以想像以後跟這樣邋遢的人住會是什麼樣子。
小心翼翼伸出手,一隻手捏住鞋上的襪子,另一隻手捏住長靴的筒,屏氣把它們扔到了門外。
甚至都不敢讓他們靠近房間,直接扔到了水井旁。
等遠離這臭味源頭后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可以正常呼吸的感覺可真好啊!
不過折騰這一圈也是有好處,江堂堂感覺自己困了,便回到床上立馬蓋好被子,然後就等待迎接明天的到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江堂堂還睡得正香。
而另一間房裏的錢佑芊已經穿戴完畢,洗漱好準備出門做早飯。
走出房門,發現沒有活人活動的跡象,猜測江堂堂應該還在睡覺。
想到昨天做了那麼多活,估計確實累了,錢佑芊還很體貼地沒去叫他,讓他多睡會兒。
然而等她早飯都做好后還不見他起床后,突然就體會到了小時候媽媽做好飯叫她起床的心理。
心裏不平衡啊!氣不過啊!
於是錢佑芊惡趣味升起,走到放雜物的房間挑挑選選,終於找了個趁手的傢伙事。
來到江堂堂門前,白凈的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拿起手裏的傢伙事,對準房門就是一頓敲。
「起床啦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啦。」
手裏的破鑼還沒敲幾下,房門便被打開,接着錢佑芊就看到一張「我想殺了你」的表情。
把破鑼往身後一藏,先收起作案工具,隨後退了兩步,「嘿嘿,該吃早飯了,我來叫你起床。」
說完話,就在江堂堂想要把她生撕活剝的邊緣,一溜煙跑沒了身影。
美好的一天就從捉弄薑糖開始。
吃完早飯,錢佑芊又帶着江堂堂把剩下的幾個房間打掃乾淨。..
畢竟明天就是除夕,還要準備年夜飯,自己也有得忙,可沒時間再打擾衛生。
瞅了眼正癱坐在椅子上的某薑糖,這貨更指不上。
晚上吃過晚飯,錢佑芊特地燒了熱水,好讓兩人洗個熱水澡,去去乏。
待錢佑芊洗完澡,想到這兩天辛苦了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便在又穿好衣服來到了他房門前。
示意性敲了敲門就準備進去,結果還沒推門便從屋裏傳來略顯焦急的聲音,「慢着,我還沒穿好衣服。」
嘖嘖嘖,新鮮熱辣的美男出浴圖啊,錢佑芊眼中放出餓狼看到肉般的目光,一定很好看。
聽着屋內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停止了,錢佑芊猜他已經穿好了衣服。
果然,門接着就被打開來,但是開門的人似乎心情並不愉悅。
見他面露殺氣,語氣不善地說道:「這夜深人靜的,你來作甚?」
剛沐浴完的江堂堂身上還帶着熱氣,而被熱水蒸過的皮膚微微泛紅,頭髮隨未洗過,但也被水打濕披在身後,確實是濕身美人啊!可真好看。
錢佑芊上前一步,俯身向前聞了聞剛出浴的美人香,心情愉悅道:「這事兒不方便在外邊做,咱們先進屋。」
聽罷江堂堂單手捂胸,另一隻手將錢佑芊推開,撐在兩人中間保持距離,「你……你想作甚!我可是正經人家的男子!」
錢佑芊啪一下把橫在兩人中間的手打掉,「所以呢?」
只見江堂堂喉頭微動,咽了咽唾沫,「所以你請回吧。」
看着他稍顯局促的樣子,錢佑芊又動了戲弄之心,也不直說來意,「那我要是不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