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這是一個古銅色皮膚，身高兩米的壯漢，再寬大的衣服都包不住胸前那兩塊大胸肌。
大胸肌看向朝曦，說：“新人？”
朝曦點點頭。
大胸肌道：“我是這裏的值班安全員，丹尼，跟我來吧。”
朝曦口不擇言道：“好的大胸肌……不是！好的，丹尼哥。”
丹尼挑挑眉，顯然聽見了那三個字，但他並不在意，“你是來測試？還是考級？”
朝曦把前台小姐姐給她的卡牌，遞給丹尼看，說：“有人告訴我這裏存着我的兩件東西，讓我來拿。嗯……測試要測什麼？考級又是什麼？”
丹尼看着朝曦身上破爛的乞丐服，和衣角處破損的標誌，臉上沒什麼變化。
他解釋說：“測試，就是用一些手段檢測查看你的能力範圍，放心不會查得太細，畢竟每個人都要有些秘密的。考級就是當你的能力達到一定程度時，過來參加測試，給你的能力評定等級。
現在的能力者總共分為10級，1到3級叫低階能力者，4到6級是中階，7到9級是高階。”
朝曦想起來系統對裂口童男的介紹，便問丹尼說：“那詭異的等級也是這樣劃分的嗎？例如是，4到6級的詭異叫做中階詭異？”
丹尼露出笑容來，說：“是的。我以為你會問9級之後的能力者叫什麼，畢竟新人都喜歡問這些。”
丹尼笑起來的時候很有親和力，讓人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起來。
朝曦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那9級以後的能力者叫什麼啊？”
“10級叫……神明。”
“……哦。”朝曦聽得半懂不懂。
丹尼突然停下來，轉身低頭看向朝曦，“到了。”
朝曦繞過丹尼，看到前面的能力測試區，然後仰頭看他。
丹尼道：“來都來了，做個測試再走吧。”
朝曦想想，覺得也是，就走進了測試區。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她辦好手續，帶着徽章，最後坐在一張桌子後面，桌子上擺着一張羊皮卷上面搭着一根羽毛筆，旁邊有一頂沾着血跡的破爛烏紗帽。
“喔，我的小心肝兒，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在心裏偷偷說我的壞話呢？”烏紗帽上突然長出一張人臉來，“讓我聽聽你的心音……嗯，在說我破破爛爛？寶貝，這樣就不太禮貌了。”
羊皮卷上的羽毛筆突然豎起來，開始在羊皮卷上寫道：“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烏紗公子是我的朋友，他向來心直口快，做帽不夠細緻，還望姑娘海涵。”
朝曦：……等等，這種奇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她盯着烏紗帽和羊皮卷看了一小會兒，一下子恍然大悟。
中國的烏紗帽操着一口翻譯腔，西方的羊皮卷帶着一股書生氣，不奇怪才怪呢。
羊皮卷接著說：“姑娘請不要驚慌，小生與烏紗公子是多年好友，身上難免會沾染上對方的某些特質。”
朝曦看着這兩個像人一樣的東西，不禁問道：“你們是……什麼東西啊？”
烏紗帽道：“心肝兒，你沒見過詭異物品嗎？”
“詭異物品？是什麼？”
羊皮卷解釋道：“是高階詭異死去后，人類工匠利用它們某些還殘留着自身特性的部位製作出的物品。工匠手藝越好，製作出來的物品保留原身的能力就越多。”
“你們倆曾經都是高階詭異？”
烏紗帽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說：“那當然了。我以前可是一人屠一城的厲害人，想當年……”
“烏紗，這位姑娘是來測試能力的。”
“哎呀，我都忘記心肝是來測試的了。來來來，心肝兒，把我戴在你的頭上。”
朝曦警惕地看着烏紗帽。
自從遭遇過裂口童男和鐮刀后，她就對詭異極其防備。
羊皮卷道：“姑娘，莫要擔心。吾等身上有上位者刻下的咒印，現在吾等只有功能性，並無殺傷力。若是吾等有傷害你的能力，那必不可能再留在此處。”
朝曦半信半疑地將烏紗帽戴在腦袋上，一陣涼意包裹住她的腦袋。
烏紗帽不再說話了，但羊皮卷卻在飛快地寫着什麼。
片刻后，烏紗帽讓朝曦把自己摘下來，說是能力檢測結果被羊皮卷彙報到數據中心，出去就能看到。
朝曦禮貌地和兩位詭異物品說了再見，然後原路返回，回來時也沒有看到丹尼，應該是去其他地方忙了。
她繼續被工作人員指引到一台機器前，幾番操作后，機器上出現了她的信息。
【朝曦】
【女】
【21歲】
【能力】：召喚卡牌冊，借用卡牌的力量。
【能力等級】：1級
【所屬勢力】：無
點擊信息確認無誤后，機器就彈出一個勾勒着特殊紋路的暗物質紅色腕帶。
當朝曦把腕帶扣在手腕上的時候，機器顯示【腕帶綁定成功，信息已錄入種花家大數據信息庫】。
能力檢測搞定后，朝曦來到存取物品的地方。
當她把卡片拿給工作人員看的時候，工作人員讓她坐在一個透明且有窗口的小屋子，並道：“請您稍等，您的物品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朝曦：？？？
幾秒后
“咴咴咴——”
一聲響亮的馬叫聲從遠處傳來，最後停在朝曦的面前，一隻蒼青色的手從窗口外伸進來，手裏捏着一個盒子。
“您好，您的瞬馬快遞到了，請您查收。”
朝曦震驚。
還真是騎馬趕來啊。
她接過盒子，抬頭一看，看到了一個眼距很寬但眼神溫柔的半人馬。
等等，半人馬是用一匹形容還是一個形容啊？
朝曦打開盒子，看到放在盒子裏面的怨氣珠和護腕。
【恭喜宿主獲得獎勵：被洗乾淨的不知名護腕*1，已經失去小部分怨氣的低階怨氣珠*1】
半人馬問：“請問快遞有什麼問題嗎？”
朝曦搖頭，“沒問題，謝謝你。”
“沒事，麻煩您在這張快遞單上簽字——辛苦您，下次再見。”
半人馬收起朝曦簽了字的快遞單，仰天長叫一聲，雙腿立起，飛奔而且。
旁邊的透明小房間裏傳來感嘆聲，“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啊。”
朝曦轉頭看去，發現是一位格外有氣質的中年女性，發現她是在說那位半人馬快遞員年輕有活力。
朝曦：……
她在中年女性看過來的時候，衝著她禮貌點頭，轉身離開。
她現在需要找個地方把怨氣珠餵給卡牌，提升卡牌等級。
最好找個隱蔽點的地方。
因為她在能力者中心觀察了一番，沒有人有吞噬怨氣珠的動作。
初來乍到，還是謹慎些好。
只是老年大學應該是不能回去了，那她要住在哪裏呢，總不能找個橋洞……好像也不是不行，只要夠隱蔽，別說橋洞了，滑梯洞都可以啊。
“不許……不許搶我東西！嗚……這是爺爺給妞妞的……你們不許搶！”
妞妞？
朝曦順着聲音找過去，發現之前給自己領路的小女孩，正和其他幾個小孩撕扯着一個粉色小書包。
妞妞給朝曦帶過路，主動向她釋放過善意，是個懂事又體貼的好孩子。
朝曦幾步走上前，將妞妞護在身後，“你們一群人合起伙來欺負我家妞妞一個？你們的家長呢？老師呢？我要給他們告狀！”
站在最前面的小男孩說：“你……你不能告狀！她、她是壞、壞……東西壞！”
另一個馬尾辮小女孩解釋說：“他是說你不可以告我們的狀，這個書包是壞東西，不扔掉的話妞妞會生很嚴重的病。”
妞妞眼淚汪汪地反駁，“這是爺爺送給妞妞的生日禮物！不是壞東西！妞妞也不會生病！你們胡說！妞妞再也不要和你們做朋友了！”
小男孩委屈地小臉漲紅，結結巴巴道：“妞、妞，不可以不做，朋友！要做！丟……包包！丟！”
妞妞反手抓住朝曦的手，氣沖沖地說：“姐姐！我們走！”
朝曦看看兩邊的小朋友，選擇不在不清楚前因後果的情況下多事，跟着妞妞離開。
妞妞帶着朝曦出了幼兒園。
朝曦這才發現已經傍晚了，她居然在能力者中心呆了一下午。
“你平時都一個人回家嗎？”朝曦問。
她看着妞妞懷裏的小書包，從上面感知到一陣熟悉至極的氣息。
她總覺得在哪裏接觸過，就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妞妞抱着小書包，搖搖頭說：“不是，平常奶奶會來接妞妞的，可今天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奶奶。今天上學的時候，奶奶也沒送妞妞，妞妞一個人走了好長的路了……”
“那妞妞真厲害，還記得回家的路。”
“當然啦，大家都誇妞妞聰明呢！”妞妞揚起小臉看向朝曦，道：“姐姐，奶奶做飯可好吃了，姐姐一定還沒吃飯吧，妞妞想和姐姐一起吃飯。”
朝曦有些驚訝，隨即露出不熟練但真誠的笑容，“謝謝妞妞。”
在妞妞沒說要一起吃飯之前，朝曦還不覺得餓，一說要吃飯，她才感覺到胃已經餓得發痛了。
妞妞帶着朝曦來到街邊的一處雜貨店，推開虛掩着的木門，走進去。
她揚聲喊道：“奶奶，妞妞回來啦！什麼時候吃飯呀，妞妞好餓嗚嗚。”
店鋪深處穿出一些詭異的動靜，一股濃郁至極，又萬分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