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慾感
第16章
楚闊最終定格的那一瞬間,朱藝立刻尖叫着和身邊的人抱成了一團。
唱跳對選手體力的要求很高,尤其是跳舞,要求舞者對自己的肢體有着絕對的掌控力,別看只是一個擺手,看上去很簡單,但若是普通人來做,跟專業的舞者來做,完全是兩個效果。
舞者的動作或乾脆,或柔美,隨着樂聲而舞動,而大部分沒有經過訓練的普通人,死無法做到舞者那般乾脆定格的,反而會有細微的晃動。
這種對身體的絕對掌控,來源於一次次的訓練與一層層的汗水。
而現在,訓練的成果十分喜人。
周圍儘是尖叫聲,其中也有朱藝自己的一份力。
舞台上,楚闊調整着呼吸,緩緩起身,用手背擦去下頜處的汗水,楚闊視線掃過台下尖叫瘋狂的觀眾,唇角露出了一抹愉悅的弧度。
只是觸及選手席的黎澳時,唇角的弧度又被楚闊收了回去,眉間不自覺地出現了細微的皺痕。
他看上去還是那麼輕鬆,甚至還有閒情逸緻跟郎趾打鬧,就這麼自信,魔術,能夠贏得了自己嗎?
0.17分的差距,雖然楚闊明面上沒有多說什麼,但內心的危機感卻始終不曾削減半分。
*
台下,等終於冷靜下來后,朱藝才終於發現,自己抱錯了人。
“抱……抱歉!”朱藝迅速鬆開手,不好意思地道,“我……我就是剛才太激動了……”
因為沒有及時買到票,朱藝是費了一些工夫才弄到的門票,沒辦法更改位置,所以和楚闊的粉絲距離比較遠。
而她身旁的這個小姐姐,朱藝曾經聽到過她和一旁的小哥哥聊天,他們……是黎澳的粉絲。
既然是比賽,選手粉絲之間的火藥味兒一直都很濃。
而上一次比賽后,楚闊的不少粉絲終於注意到了這個先前一直徘徊在淘汰邊緣的選手,並且,頗有敵意。
因此,在知道那兩個人是黎澳的粉絲后,朱藝原本想要搭訕的心也頓時消停了下去。
但剛才楚闊的表演太過驚艷,朱藝被沖昏頭腦,根本就顧不得其他。
此時恢復理智,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想起剛才咕言咕語那同樣控制不住的尖叫,朱藝的心裏又有了幾分驕傲。
看,這就是楚闊,只要有人看過他的舞台,就沒法再將目光移向他處。
只有reve小聲嘀咕,有什麼好看的,結果惹來了咕言咕語的死亡凝視。
*
楚闊之後,就是虞景硯。
讓人意外的是,在決賽的舞台上,虞景硯居然選擇了一首頗為安靜的歌曲。
舞台再次亮起的時候,一架鋼琴出現在了舞台的正中央,虞景硯一身潔白的西裝禮服,手指靈活地在黑白鍵上跳躍,奏出了悅耳動聽的曲聲。
現場安靜無聲,清澈的人聲與琴聲交織,像是一陣溫柔的風,撫過人的心靈,將陰霾驅散,灑下陽光。
黎澳注視着台上的虞景硯,安靜地欣賞着那足以撫慰人心靈的樂聲與吟唱。
一曲畢,現場鴉雀無聲。
虞景硯似乎也沒有料到觀眾居然是這樣的反應,臉上浮現出了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就被他強行壓了下去,起身鞠躬。
忽然,一道有些孤獨的掌聲響起。
虞景硯循着聲音看過去,恰好看到了黎澳帶着笑意的眼睛,他一邊笑着,一邊緩緩地鼓掌。
似乎是被那一道略顯孤獨的掌聲驚醒,原本還沉浸在剛才曲聲里的觀眾瞬間回神。
熱烈的掌聲一瞬間淹沒了整個舞台。
虞景硯站在舞台中間,似乎還沒有回過神兒來。
*
朱藝拍得手都要紅了,耳朵卻忽然間捕捉到了旁邊那位小姐姐和她同伴的對話。
reve看着正在瘋狂按快門的咕言咕語,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誰的粉絲啊?”
咕言咕語又狠狠地按了一通快門后,一邊欣賞着相機里的照片,一邊道,“哎呀,黎黎排在最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欣賞舞台嘛!”
reve的臉上露出了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黎黎這個稱呼,你到底是怎麼叫出口的?”
“難不成喊澳澳?”咕言咕語反問道,“聽起來更奇怪吧?說快了別人還以為我要吐了呢!”
reve:……
確實,好聽都是對比出來。
“但說快了,不會直接說成麗麗嗎?”reve道。
“對啊。”咕言咕語理所當然地道,“所以大家也會昵稱麗麗啦~不好聽嗎?”
reve:……
也不知道黎澳知道自己在粉絲中的這個昵稱會怎麼想。
“哎呀,好了,別糾結這個了,快,黎黎就要上台了!”咕言咕語迅速扛起相機,對準了舞台。
隨着燈光一盞一盞地熄滅,整個舞台陷入了一片漆黑。
忽然,一處跳躍的火光在舞台上亮起。
隨着鏡頭的拉近,一盞造型古典的歐式提燈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幾乎是同一時間,舞台上燈光大熾,照亮了那個提着燈的人。
“卧槽!好帥!”
“感覺他好適合這種略微繁複的設計!”
黎澳仍舊是一身合體的燕尾服,但與上一場魔法表演比較起來,這一場,黎澳的服飾要精緻許多。
頭上的高頂禮帽讓他的氣質多了幾分優雅,金邊眼鏡兩邊是垂落的同色鏡鏈,延伸到了他的腦後,右耳上墜着一枚淡藍色的水晶耳墜。
而經過精心設計的領巾層層疊疊,以一枚深藍色的寶石卡扣束起;白襯衫上多了暗紋綉出的裝飾,在燈光下,隨着黎澳的動作若隱若現;深色馬甲上,扣子扣得細緻整齊。
同色的西褲包裹着修長緊實的雙.腿,腳踝略窄,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小牛皮鞋,鞋帶打了個漂亮的花結。
黎澳整個人都被衣物包裹地嚴嚴實實,甚至連手都沒有放過,純白色的手套包裹住五指,握住了手杖頂部,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拎着一盞古典歐式提燈。
咕言咕語看着舞台上的黎澳,喃喃着道,“明明穿的比誰都多,但我偏偏覺得此時的他比誰都澀氣。”
“我先前怎麼沒發現呢,一股禁慾的澀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