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叛忍佐
取得大蛇丸的信任一事說簡單也簡單，單看他放任這麼多並不完全忠心的跟隨者做事就能說明，大蛇丸其實並不在意這些人的忠誠。
只要讓大蛇丸相信佐助能夠為了得到力量「殺死鼬」而無所顧忌，佐助就能獲得更大的自***。
更何況大蛇丸那潛移默化改變人心的手段實在有效，若非佐助隨身帶着鳴人的項鏈，並且能每月回到戰國的族地，蛇窟那陰暗壓抑的環境的確很難讓他留下復仇以外的情緒。
鳴人是這一片死寂之地中不滅的火種，而戰國族地的經歷，則是這腐爛空氣中流動的微風。
任大蛇丸如何善於謀划也不可能想到，每日安靜躺在石床上的佐助會在某個夜間沿着時間長河溯回，站在殺伐果斷且信念堅定的斑與泉奈身側。
斑現在已經完全坐穩宇智波族長之位，在帶領着族人打過幾場勝仗后，他在族中的威望更是水漲船高。
宇智波本就是一個慕強的忍族，斑在覺醒萬花筒寫輪眼后的實力更是遠超以往的所有傳說。族人們堅信他能帶領着宇智波一族走上前所未有的輝煌道路。
但斑本身並不如族人樂觀。
宇智波一家獨大隻會引來貴族更深的忌憚，這無疑會增加他們暗中行動的阻力。
更何況在此前的戰役中，千手佛間見他與長子千手柱間聯手仍無法遏制斑的攻勢，已經封鎖族地閉而不戰以爭取千手柱間學習仙術的時間。
相傳千手一族與□□仙人淵源頗深，這前所未見的仙術既然能被千手如此孤注一擲地當做底牌，其威能恐怕不容小覷。待千手柱間學成歸來，兩族間必有一場惡戰。
「哼，假如習得仙術就能擁有和哥哥抗衡的力量，那千手以前怎麼不去學？」泉奈放下暗線遞來的情報，直嗤道，「這其間必然困難重重，叫千手柱間直接死在那才好呢！」
「泉奈。」斑阻了泉奈無意義的詛咒，「柱間不會死的，我們得先想好對策，佔據主動權。」
這些道理泉奈何嘗不曉？
佐助的預言裏，斑和柱間會成為忍界的最強者，自然不會在這裏早早退場。
「對了。」說起預言，既然有這現成的資源為什麼不用？泉奈叫來在側間奮筆疾書整理情報的佐助，直問道：「你知不知道千手柱間有些什麼能力？有沒有什麼能剋制他的辦法？」
歷史雖然會改變，但不出意外的話，個人的能力屬性是不會變化的。早知道千手柱間的能力，再推演千手會依此進行的戰場配置，何愁不能搶佔戰場先機？
情報戰，打的就是時間差。
「主要還是木遁。」佐助回憶着千手柱間的傳記介紹，思量着開口，「仙人模式能進一步增強他的攻防能力，讓他受傷后也能快速恢復。融入仙法的聯合技有……封印術明神門，木遁真數千手和頂上化佛。不過這些技能都是巔峰時期的能力，現在的他應該還不會才對。」
「還有比較麻煩的木遁忍術：花樹界降誕，能夠在一定區域內操縱樹木拔地而起，瞬間長成森林，樹木在生長的過程中受他控制可隨意調整方向，並且開出的花還有毒；木龍之術，樹像藤蔓一樣盤成木龍，可以操作木龍；木人之人，可操作的大型木人；榜排之術，防禦的盾牌；皆布袋之術，從地底伸出許多木手，比樹界降誕的靈活性更強……」佐助羅列着他能想起來的術式，突然憶及當初大蛇丸召喚出來的亡靈曾使用過一個傳記里未曾提到的忍術，「還有黑暗行之術，專用來克制寫輪眼的，能讓一定範圍內完全不可視物的忍術。」
「不可視物？」泉奈皺皺眉頭，「這是克制觀察眼和防止施展幻術的忍術吧，倒像是專門針對我的。」
泉奈似乎是想到什麼，冷哼一聲：「不過哥哥的須佐能乎是實體攻擊，這忍術於千手柱間算不得什麼助力。其他千手會嗎？」
「不清楚。」
「倒也是個警示。」斑點頭道，「宇智波以視力見長，比尋常忍族更加重視視覺，要是視野驟然被剝奪，實力定將大打折扣。」
「那要增加族人盲視對戰的練習嗎？」泉奈問。
「可行。」
接着斑和泉奈又將佐助先前提到的忍術一一拆解分析，像考試有人畫重點一樣，很快理出針對千手柱間的對敵方法。
他們需要維持和千手有來有往的制衡局面，而在制衡背後，能夠花費更少的人力對付千手，讓餘下的人繼續推進和貴族的交鋒是最好的。
至於結盟，宇智波田島的殞命說明他們的動作已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結盟的想法勢必放緩。除此之外，倒可以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將現狀攤開在可信任不會向貴族告密的忍界大族族長眼前。
只要他們剔除掉那些沒有城府的蠢貨避免泄密，其他忍族無論採取什麼策略，只要能對貴族造成困擾，就於他們有利。
這種變化自然是隱性的，短期看不出成效。
而在百日之後，再次來到戰國佐助先聽說了另外的消息——千手一族的族長，千手佛間，死了。
千手一族此前面對宇智波的強勢進攻選擇避其鋒芒，退而防守，的確為千手柱間爭取到了足夠修習仙術的時間。
獲得新能力的千手柱間在之後的戰場上大放異彩，有仙術的加持，原本就聲勢浩大的木遁忍術甚至擁有了隨風而漲、須臾成林的逆天生長速度。
有他抗住宇智波斑的攻擊，千手很快扭轉頹勢，奪回此前被宇智波搶佔的森林轄制權。
然而就在如此一片大好形式下，千手佛間死了。
和宇智波田島一樣，是戰死。
羽衣一族和千手一族亦是敵對，死在他們手上看似沒什麼問題。可偏偏他的死亡發生在宇智波故意輸掉兩場戰爭后，僅一次小型戰役里。
羽衣之名雖僅在二族之下，但在出現了宇智波斑與千手柱間這兩尊殺神的當前，他不會主動去觸怒其中的任何一方。任宇智波與千手二族互相撕咬，他們再伺機從中得利才是慣常的思維。
哪怕是害怕千手一家獨大后對他們不利，也等宇智波再被削弱些才是更合適的出手時機。
現在的情況，則像是有人為維持宇智波與千手的平衡，在宇智波斑「不敵」千手佛間與千手柱間的聯合攻擊后，設計殺死了千手佛間。
在注意到貴族的暗中動作前，斑他們或許不會意識到這一點。但現如今的他們無論怎麼看，都不敢相信這只是一次意外與巧合。
先解決有所異動的宇智波田島，再在宇智波落了下風后除去與之對應的千手佛間。倘若當初斑沒有覺醒萬花筒寫輪眼，恐怕千手佛間還會死得更早些。
兩族多年分庭抗禮的平衡局面是一直有人暗中謀划，這種猜測讓泉奈不寒而慄。
「怎麼可能……」佐助下意識地反駁，這樣的猜想實在匪夷所思。誰能有這樣的能量掌握宇智波與千手一族的實力，並將二者控制在同一水平線上？
倘若貴族勢力當真在二族內安插有足以傳出如此情報的細作，並且能隨時根據這些情報調整戰略，顛覆他們的統治亦非難事。何必大費周章如此行事？
斑和泉奈一時竟想不出對方做出這種事情的目的。
為今之計，只能更小心地整理查驗族中事務發展，從中尋找蛛絲馬跡。為了更快鎖定泄露消息的對象，甚至將有關佐助的情報半真半假地有針對性透露出去。
但是對方遠比他們預想中謹慎，多次試探未曾查出任何可疑對象。佐助往來數次，亦未發覺異常。
或者當真是他們想錯，一切只是巧合。
斑和泉奈不敢定論，便也只能將此事按下不表，僅在暗中警惕。
另一邊，一直只知修鍊又配合採血的佐助終於開始被大蛇丸放寬監視，試探着讓他外出執行任務。
佐助面上眉頭微鎖，冷眼睇去，彷彿對大蛇丸的安排十分不滿。
這反應的確更讓大蛇丸滿意些，他甚至不介意佐助作為「屬下」的忤逆態度，反倒開口勸慰着：「任務情況錯綜複雜，對你的本身實力的發揮情況也是一種檢驗。也算是你修鍊的補充項目。」
佐助這才「勉為其難」答應大蛇丸。
但這到底是佐助第一次在大蛇丸手下執行任務，不敢確定對方是否當真放鬆警惕，佐助並未在任務期間有所動作。
只是以極高的水準完成交付於他的任務同時，在他揣摩的大蛇丸能夠容忍的限度內展現出他希望大蛇丸看見的傲慢與不耐。
完全聽令於大蛇丸只會徹底淪為對方的工具。這樣一步步地試探對方底線，才能為他今後的行動提供便利。
如此謹言慎行，終於讓大蛇丸徹底放下戒心，不再給佐助的行動暗中設限。佐助真正意義上獲得了「自由行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