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傳十,十傳百
「棠棠……別衝動,先把刀放下!」趙偉傑終於慌了,方棠那眼神太疹人,看得他發慌,他才21歲,還不想死。
「誰准你叫棠棠的,不準叫!」
方棠並沒鬆開菜刀,反而更往裏了些,趙偉傑嚇得直發抖,一股騷臭味沖了出來,大家齊齊看向他的褲襠處,濕了一地。
嚇尿了。
本來劍拔弩張的恐怖氣氛,因為這一灘尿,立刻鬆弛了,有人還笑出了聲。
趙偉傑又羞又恨又怕,他沒想到軟軟綿綿的方棠,狠起來會這麼狠,特么的,早知道他就不玩欲擒故縱了,直接在廠里就睡了這***,憑他爸是廠長,他睡了也是白睡,方家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方棠,你先鬆開刀,有話好好說,別亂來啊!」
張衛紅聽到動靜趕過來勸,文靜和白安琪臉都嚇白了,遠遠地站着,不敢靠近,怕被誤傷。
方棠緊咬着唇,眼睛都紅了,白皙的手背青筋鼓了起來,身體也在顫抖,眼前的趙偉傑相貌變了,變成了前世那個高位截癱的變態男人,雖然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可這王八蛋卻能想出無數方法折磨她,用煙頭燙,滾燙的開水潑,幾乎每天都會發生,還把飯菜拉垃圾桶里讓她吃。
那時她太懦弱了,連反抗都不敢,買老鼠藥是她最大的勇氣。
但現在她不怕了。
「我殺了你,王八蛋,讓你欺負我……」
前世和今生混淆,方棠的記憶出現了混亂,神智也有些糊塗,只想殺了趙偉傑。
「不要,方棠,我再不纏你了!」
趙偉傑嚇壞了,一動也不敢動,哀聲乞求,可刀子卻越來越用力,劇痛讓他流出了眼淚,閉上眼睛等死。
「咣當」
菜刀被人奪走,扔在了地上,是桑墨。
他捏住了方棠的手腕,稍一用力,就鬆開了,菜刀也被奪下,方棠無力地靠在桑墨身上,身體劇烈顫抖,哭得梨花帶淚,我見猶憐。
桑墨在人一靠過來時,就下意識想推開,他不習慣和人有肢體接觸,尤其是麻煩的女人,可看到方棠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推人的手停在了空中三秒,然後拐了個彎,撓了撓頭皮,再放下。
是看在布票的情分上,桑墨在心裏對自己說,他不是無情無義的人,而且這麻煩女人福氣旺,經常撿到好東西,要是不扶着摔壞了,他的損失也不小。
就是這麼個原因,桑墨理清了思緒,心情平靜了,波瀾不驚地看着懷裏的方棠,眉頭不由皺緊,眼淚鼻涕都蹭他衣服上了。
真埋汰!
黃隊長趕了過來,看到地上癱着的趙偉傑滿身的血,嚇得魂都快沒了,上面把這十二個知青派過來,他有責任保證這些知青的人身安全,真出了人命,他這隊長都可能擼了。
「怎麼回事?誰幹的?」
黃隊長急得扯出了破音,所有人都齊齊指向方棠,他以為是桑墨,氣得大罵:「桑墨你小子乾的好事,有事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
這幾個知青里,黃隊長最喜歡的就是桑墨,長得好看,話不多幹活利索,身上有股子特別的勁兒,最重要的是,他小閨女對桑墨一見鍾情,非讓他去親。
黃隊長也是樂意的,但他還想再考察下,再者,姑娘家不能太急切,顯得不矜持,容易被男方看輕,但在黃隊長心裏,桑墨已經是他准女婿了。
但現在黃隊長卻猶豫了,連刀都敢動,脾氣也太暴了,他擔心小閨女吃虧,這婚事還得再慎重考慮下。
「隊長,是我,趙偉傑他耍流氓。」
方棠趕緊解釋,聲音哽咽,淚水漣漣,看得黃隊長眉頭直皺,不過心裏卻鬆了口氣,不是桑墨乾的就好,可這兩人摟這麼緊幹什麼?
青天白日,一男一女摟得那麼黏糊,成何體統?
還得再考察,作風不正的男人不能嫁。
方棠也發現自己在桑墨懷裏,臉上飛起紅霞,羞怯掙開,原本的梨花帶淚,立刻變成芙蓉如面,連黃隊長都恍了下神。
黃隊長很快平復了心神,撇過視線,只覺得方棠是天大的麻煩,有這麼個禍水在大隊,肯定比春天的母狗還招人,四面八方的公狗都會趕過來,村裡以後沒得太平嘍。
「我和方棠是對象,沒耍流氓!」
趙偉傑還嘴硬,他還是不甘心,肉都沒吃進口,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放你狗屁,你再胡說八道,我……我和你同歸於盡!」
方棠氣壞了,想去撿地上的菜刀,之前切菜的男知青,立刻上前搶走,他菜才切一半呢。
「都住嘴,我不管你們是不是對象,總之在我這裏,都得給我老老實實的,不準惹出事,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給你們的工作報告寫差評!」
黃隊長使出了殺手鐧,他是生產大隊長,扼住了知青們的命運脖頸,不管招工還是推薦上工農兵大隊,都需要黃隊長打報告敲章,沒有隊長那顆章,知青們哪都去不了,一輩子都只能縮在這山村裡。
趙偉傑也怕了,悻悻閉嘴,朝方棠陰陰地看了眼,一會兒他就給家裏寫信,***給他等着。
黃隊長氣沖沖地走了,不過沒多會兒,村裏的赤腳醫生來了,給趙偉傑處理了傷口,還上了葯。
方棠這次爆發,讓男知青們都刮目相看,沒想到她這麼剛烈,連殺人都敢。
這次的事在村裡也傳開了,傳到了好幾個蠢蠢欲動的二流子耳朵里,而且流言誇大了不少。
「你們知道不,新來的那個女知青,就是最水靈的那個,不得了哦,昨晚把一個耍流氓的男知青脖子割了,這麼大的血口子,血呼啦啦流了一地,差點命都沒了。」
「真的假的?我看那女知青連刀都提不起來吧。」
「怎麼不是真的,老鍾說的,他給那男知青上的葯,黃隊長叫他去的。」
「老鍾說的肯定真,嘖嘖,那女知青看着螞蟻都不敢踩,性子還挺烈嘛!」
「姑娘家烈點好,要不容易受欺負,那女知青還那麼標緻,不烈點連人帶骨頭都讓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