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62
真的好甜啊。
她好像嘗過這個味道,她就知道很甜。
「師姐…師姐…」她小聲小聲喚着,一下一下嘬着容寄雪的手指,像極了小奶貓,可愛中透着狡詐。
她來來回回只喊那兩個字,喊得容寄雪一顆心隨着她的嗓音浮上浮下,她的聲音素來都是好聽的,甜到人心裏。指尖又麻又癢,她卻捨不得抽出來。
「桑桑……」
褚靈聞聲抬眼,一雙眸子小鹿似的水光瑩瑩,「師姐…我好熱…」
看起來可憐極了,容寄雪心一動,想說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她不說話,褚靈就越覺得委屈,趁機俯身下去,整個人趴在容寄雪身上,迷迷濛蒙地去嘬容寄雪的唇瓣,「師姐為什麼不理我?」
她只解開了她一隻手,這隻手還被她攥在手裏。容寄雪偏頭,她又追過來,「桑桑,你這樣會挑起仙界各宗的怒火。」
她小口小口,像只小狗。
裝作聽不見。
容寄雪有些生氣了,「桑褚靈!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褚靈伏在她身上,眼淚啪嗒啪嗒掉出來,「我好熱啊師姐…」她牽着她的手,往褻衣底下塞進去,「胸口好痛,你還凶我。」
肌膚滑膩,燙,很燙,那道疤尤其燙手,她故意留着這道疤。容寄雪似乎聽見血液奔流的聲音,情不自禁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艱難地反握住褚靈的手,「桑桑,若是仙界各宗集結力量,你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師姐…」褚靈手指微顫,好似什麼也沒聽進去,捉着容寄雪去解褻衣的帶子,褻衣只系了一條帶子,帶子一散就從肩上滑了下來,什麼都現在眼前,「師姐…」她又喊了一聲。
嗓音黏膩的不得了。
心底的火愈燒愈旺,「我好熱啊師姐…」
容寄雪呼吸漸漸急促,身上的人像只小火爐,滾燙滾燙,灼熱的氣息直直往她身上噴,容寄雪勉強推着她,「桑桑,師姐不希望你出事……」
小狗當作沒聽見。
「師姐…」小狗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前,聲音又輕又甜,「有師姐在我什麼都不怕,我想……要…」
容寄雪眸色一暗。
幾乎把持不住。
褚靈去解她另一隻手,故意從她身上爬過去,她身前的綿軟挨着她臉頰擦過去,又香又軟。
容寄雪的臉唰一下紅透,「桑桑,會有危險的。」
褚靈解了半天,慢吞吞沒解開,還要偏頭回來問她,「什麼危險?」她的褻衣一動,全部滑了下來,只剩一點搭在腰間,隨着動作若隱若現半遮未遮。
容寄雪閉上眼,偏過頭,掩住眼底的猩紅。
「爹爹他,最是嫉恨邪魔,你又將我擄來,他勢必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手上忽然一涼。
容寄雪猛然睜眼,她沒解開左手上的鎖鏈。
褚靈又舔了舔她的指尖,笑得兩隻眼睛彎起來,「師姐,我什麼都不怕。」她含着她的手指,又抓在臉邊摩挲着,「我只怕沒有師姐,我只要師姐,誰都別想搶走師姐。」
容寄雪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眸子裏的擔憂漫出來,「可他在仙界頗有地位,若真是要對付你……」
「師姐怕我出事?」褚靈一鼓作氣解開她另一隻手鎖鏈,臉上全是隱藏不住的笑意,「我不怕,我不怕,」她說了兩遍,鬆開容寄雪的手,輕輕吻在她唇角。
她撐起身,滿目都是容寄雪,「我只要和師姐在一起,就是死也甘願。」
桑桑的長發落了一縷在她身前,朦朦朧朧擋住那嫣紅的顏色,容寄雪眼眸驀地緊縮,舔了舔唇角,伸手將她壓了下來。
極甜。
褚靈唔了一聲,下意識閉上眼,所有的情緒都咽進了肚子裏。她就知道師姐最喜歡她,她才不要把師姐讓給別人。
容寄雪越吻越重,只過了一會兒褚靈就有些招架不住,她伸手去推容寄雪,卻沒推動,輕靈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冒出來,她又想哭了。
心底的火卻在這吻里燒上來,似要將她五臟六腑都燒盡。
容寄雪終於變了攻勢,吻一寸一寸向下,手指扣在她腦後,和她的青絲糾纏在一起。
褚靈喘了口氣,幾乎哭出來。呼吸間全是容寄雪身上的靈果香味兒,酸酸的,澀澀的,急急去捉容寄雪那隻手,「師姐,你最喜歡我對不對?」
容寄雪的唇停在她鎖骨邊,聞言眼神乍一下清明不少,她翻身,將褚靈壓在身下,聲音啞澀,「最喜歡桑桑,只喜歡桑桑,」她啟唇,輕輕堵住褚靈的嘴,「這輩子,下輩子,永生永世,容寄雪只愛桑桑一人。」
褚靈乖巧的配合著,心裏甜滋滋的。容寄雪壓着她,仔仔細細親了好一會兒,才捨得鬆開,褚靈睜着眼看着她直樂,「我也最喜歡師姐,這輩子,下輩子,永生永世都只喜歡師姐一人。」
容寄雪望着她,目光深沉,呼吸沉沉,眼裏的情緒克制着,遲遲沒有下一步。
褚靈就有些忍不住了,她躺着,滿頭的青絲散落在床上,眸間全是掩不住的情,「師姐…我好熱呀…」
容寄雪緩緩笑起來,手指在她眉間逡巡,「哪裏熱?是這裏嗎?還是這裏?」
她手指劃過的地方,又燙又癢。
可她的手只在她臉上徘徊,帶起一陣短暫的清涼,隨即燃起更烈的火,褚靈哭着搖頭,去捉她的手。
「師姐…」
容寄雪依舊隱忍着,手指落在她心口的傷疤上,「還是很痛嗎?」
褚靈搖頭,手指交握在一起,她的手沒有師姐的長,也沒有師姐的涼,「我剛剛騙師姐的,早就不痛了。」
「為什麼要那麼傻?」容寄雪眼裏流露出褚靈看不懂的情緒,不是完全的心疼,還有一些,她在魔物的眼睛裏,常常看到的東西。
褚靈忽然有些害怕,下意識蹭了蹭容寄雪的手,「他們要搶走師姐,我不要師姐離開我。」
如果她沒看錯,那種情緒,叫做恨。
師姐這麼清冷的仙子,怎麼會恨呢?一定是她看錯了。
容寄雪抽回手,撐着身子,繼續在她傷處摩挲着,那道疤不歪不斜,乾乾脆脆,定是下了決心一刀到底。
她半垂着眸子,褚靈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痒痒,從心口外一直癢到心裏頭,她又去捉容寄雪的手,「師姐…我想…」
容寄雪沒出聲。
手指微顫。
褚靈一直拉着她的手往下,她的褻褲未脫,她也不管,直直拉着容寄雪的手往裏鑽。
容寄雪不敢,輕柔地阻住她的手。
「師姐…」褚靈抬起眸子,水靈靈的,直要哭出來,「桑桑好熱…」手指在她手心裏撓了撓,委屈的不得了,「師姐…桑桑想…」
容寄雪俯下身,在她唇角碰了碰。
「桑桑還小。」
褚靈真要哭了,掙扎着翻身拉着容寄雪的手強要,「你就是不喜歡我了對不對?」
容寄雪心間一梗,笑起來,「可是尚未成婚。」
褚靈氣哼哼地,「明日就成婚!」
「那也得明日。」容寄雪笑意更濃。
「我竟不知師姐如此迂腐!」褚靈生氣地撒開她的手,雙手勾上她脖頸,軟下嗓音撒嬌,「可我今日就想,師姐~」
她倆半摟半抱着,旖旎的氣氛愈發濃厚。
褚靈一顆心在烈火中煎熬,只覺得愈發熱起來,容寄雪身上的涼氣
就愈發勾人,褚靈稍稍鬆開一隻手,去扒容寄雪的衣服。
她不要,就換她自己來。
容寄雪一下捉住了她的手,「桑桑愈發急躁了。」
褚靈支起身子,攀上她肩頭,一口咬在她鎖骨上,「喜歡…師姐…想和師姐做這樣的事。」
容寄雪輕輕嘶了聲。
她鬆口,抬起眸子,直直望着容寄雪,「桑桑喜歡師姐,桑桑想要和師姐做最親密的事。」
容寄雪清冷的神情染上緋色,她勾着唇,似笑非笑,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臉,「好,」她低聲說,「與桑桑做最親密的事,亦是師姐所願。」
她一手安撫的在她臉上輕輕摩挲,一手往下,手指輕緩撐開,嗓音沉沉,「若有不適,要與師姐說。」
褚靈渾身抑制不住的輕顫,但又十分積極的配合容寄雪,眸子裏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師姐快些。」
容寄雪無端沉默了一下。
只能安慰自己魔性本Yin,與桑桑無關。
她放緩動作,呼吸不自覺跟着停下,「桑桑…」她俯下身,親在她唇上,「師姐…最喜歡桑桑…」
褚靈倒吸了口涼氣,快意幾乎瞬間涌了上來,她咬着容寄雪的唇,把聲音咽進了她和自己的嗓子裏。
煙花綻放在腦海里,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歡愉。
她要是死在這一刻,那也得死個千百回才能值得。
她覺得自己像一尾魚,游在容寄雪為她織造的海里;又像一隻鳥,被容寄雪托着,飛上了高空。
容寄雪的呼吸聲在她耳邊,沉沉落下。褚靈攬着她,在最後一刻,淚眼迷離的仰起了脖頸。
容寄雪在喘息,那聲音彷彿在天邊,越來越遠。
褚靈閉了閉眼,睜着朦朧的眼去看,她淡然的容顏生動魅惑,卻在不知不覺間漸漸模糊起來,褚靈努力睜大眼,卻開始什麼也看不清。
「師姐?」她的聲音里藏不住恐慌。
身上一陣一陣發涼。
她再閉了閉眼,猛然睜開,一口血直直噴薄而出。四周繁複的花紋一閃一閃,地上的陣法也同樣熒光閃爍。
身上全被冷汗浸濕,靈氣還在不斷湧入,在丹田處堆積,幾乎瞬間就要炸裂,褚靈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化解,功法運作的一霎那,靈氣在丹田陡然迸裂。
褚靈哇的吐出一口血,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倒。
痛。好痛。
從丹田一直漫出來的痛,像是要把身體撕開,撕成好幾瓣,再重複。
失敗了。
她失敗了。
明明修為已經到了臨界點,明明就差一點,為什麼會陷入那樣的虛幻的夢裏?為什麼?
褚靈撐着爬起來,靈力還在不斷進入她的身體,不斷造成二次傷害,無數的靈力爭先恐後要在丹田裏佔據一席之地,你爭我奪,將丹田裏的傷擴大數倍。
褚靈臉色一白,強咬着牙,咽下了那股湧上來的血腥氣。
她失敗了,她成不了神。
褚靈冷着臉,硬撐着站起來,去拉那個機關。
怎麼會這樣?
她以為,只要她努力,一定會順利成神。
陣法緩緩停止運轉,靈氣漸漸回歸原位,石門慢慢打開,盪起的風吹在她身上,冷得她打了個寒顫。
青羽就在門外等她,她進去不過幾個時辰,卻彷彿是剛從水裏撈出來,靈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纏繞在她四周,青羽匆匆迎上去,「小靈兒,身體修復了嗎?」
它沒問太多。
褚靈看起來失魂落魄,她抬起眸子,裏面茫然又空蕩,「青羽,我想去找師姐。」
青羽毫不遲疑,「好。」
「我們走」還沒
說出口,就被打斷,「我自己去,你在池淵等我。」
沒有問「好不好」,青羽擔憂地看着她,遲遲應不了好。
褚無憂在不遠處,似乎也一直在等她。「你放心去,池淵一定會好吃好喝待它。」
她也什麼都沒問。
褚靈心裏酸酸的,更多的是空寂,她從沒想過會失敗,丹田還一陣一陣的泛着痛,似是在抗議,似是在不滿。
好痛。好痛啊師姐。
褚靈蹙了蹙眉,抬手按了按眼角,原來沒有哭。
「多謝。」褚靈一步一步走出去,經過褚無憂身邊時,停了半秒,「多謝你,青羽就拜託你了。」
她走出去兩步,又停下來,「不夜沒死之前,不要打開結界。」
褚無憂轉過輪椅,看着她的背影,她跟桑綾還真是不像。「你一切多小心。」
褚靈沒說話,想勾起一抹笑,臉僵硬得很,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