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武試

只見上邊刷刷點點寫着：

大漢有義士，勒馬入燕芒。

豪情沖壯志，百死亦無妨。

身後桑梓地，埋骨護邊疆。

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唱。

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這首詩既有護國的磅礴大氣，又能兼顧對百姓的憐惜愛護。百年難得的佳作，如此拳拳愛國之心，真乃顧家麒麟兒」聽到顧銘的詩詞緩緩地被朗誦出，下邊的人群也沸騰了，不少人被這首詩帶入那一片肅殺的荒野，無盡的白骨，無數的兵戈，被異族肆虐的土地上什麼都沒有，一片死寂，只有一隊隊地邊軍在邊境作戰，用自己的血肉鑄就長城。

整個嚴府突然陷入了人寂靜，就連丁原和呂布也陷入了這首詩構建的場景之中，不能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醒了過來，兩行清淚流下，雙手顫抖着，「危乎邊軍，壯乎邊軍」。這句話似乎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無不為之動容，默默擦拭着眼眶。

待眾人整理好情緒。

顧偉走上前去，問道：「刺史大人，您看此次比試......」

沒等到顧偉說完，丁原就提前說道：「沒想到此子竟然有如此文采，有如此抱負，此局是我們輸了。」

縱使丁原有千般不願，也不得不承認，顧銘這首詩的確勝過呂布百倍千倍。

顧銘的勝利似乎讓嚴寬的心情迴轉了一些，只見他的步伐較之前也更加輕鬆。他輕步走上前去，隨即宣佈第二場開始。

顧偉則是昂首挺胸地走上前去，當即宣佈道：「本場武略比試，由本人命題。為避免在拳腳中造成損傷，本人決定此次武略比試中以氣力為題。」

丁原聞聽，興緻驟減，本來昨天他還交代了呂布要給顧銘點顏色看看，更想趁此機會廢掉顧銘，現在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他陰毒的三角眼看向顧銘，「算你小子走運，哼！」

而另一邊，隨着顧偉的一聲令下，眼見十八個壯漢扛着個石碾子，從門外艱難的向擂台上走去。

只聽得「咣」的一聲，地板被狠狠的砸裂，幾個壯漢也是瞬間癱倒在地上。..

嚴寬順勢上前解釋道：「此石碾重愈百鈞，當年撞他之時，共五十六名個壯漢合力，交替輪換才把它搬到我府上來，今日氣力比較，便以它為標準，抬離地面三尺，堅持十息為限。」

顧銘看着眼前的大石碾子，心中也不由得嘀咕：「我叫父親找個最重的東西來，可也不必這樣吧，漢代一均可是三十斤，百鈞就是三千斤，換算成現代單位就是一噸半。」顧銘有些心疼地看着呂布，這可是相當於一輛中型汽車的重量，要知道，當初楚霸王舉得大鼎也不過七百多斤，不到四百公斤，這個石碾子竟然是那個大鼎得四倍有餘。

呂布的眼睛裏也佈滿驚異，「這...」一邊說著一邊打量着這個石碾子，想要用手環抱，卻發現竟難以丈量。

「嚴族長莫非是在開玩笑，這般物件如何是人力可以舉得起的，莫不是族長故意戲耍呂某，或者是另有企圖。」呂布看着嚴寬厲聲問道。

丁原似乎也緩過神來，心裏卻想到「不好，他們想用這樣的手段逼平這場」剛想上前責問卻突然聽到一聲爽朗的笑聲。

只見顧銘笑着走上前說道：「呂將軍，莫不是呂將軍以為自己不舉，天下就沒有人可以做到了嗎？」報應來得就是這麼快，顧銘可不是一個君子，十年太長，報仇必須當時。

這句話卻引發了台下的一陣嗤笑。呂布臉色一陣青白，怒視着眼前的顧銘。

心裏卻忍不住嘀咕「莫非他能舉起？」隨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百均重的石碾，又無把手可以借力，如何才能舉起。

「莫不是顧賢弟有此神力，若顧賢弟能舉起，呂某當即退出比賽，打道回府。」呂布的話語帶着三分不屑、三分自負還有四分的陰陽怪氣。

「當真？」顧銘卻也不惱，輕輕走到呂布面前，說道。

「當真!」呂布斬釘截鐵地說到。

隨後顧銘又不慌不忙的轉向丁原說道：「當真？」

丁原雖然心裏有些不安，卻也相信呂布如果舉不起來，那世上恐怕真的沒人能夠舉得起來。

「當真！」

隨着丁原的話語落下，顧銘便招呼起家丁過來。

但丁原突然說道：「若是賢侄舉不起來又如何？」咄咄逼人的樣子一如昨日。

「銘若是舉不起來，自然也是認輸。」顧銘淡淡的說道。

丁原聽罷方才罷休，心滿意足得回到座位之上。

而顧銘則是在家丁耳邊交代幾句后，家丁向府外跑去。而顧銘則是依舊氣定神閑的站在原地。

「你倒是舉啊！」呂布見顧銘絲毫不動，呂布有些心急，直接說道：「顧大人令公子莫非要等到太陽下山嗎？」顧偉聞言心中也是焦急，心裏暗暗埋怨顧銘怎麼什麼事都得拖到最後才做呢。但嘴上卻說道：「呂將軍稍安勿躁，抬起這般物件必然需要大量氣力，伯謙他應該是在調息，請呂將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呂布聞言也不好再做催促，只得作罷。

就在此時，十餘個家丁抱着一堆木材衝進中院，顧銘見狀直接走上前去，指揮着家丁組裝起來，院落中的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顧銘的身上，眼睛裏都散發著好奇的光芒。

不一會，木頭被組裝成一個類似於投石車的機器

只見顧銘將機器的一頭綁在石碾上，自己則是來到了另一頭。

「各位，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顧銘一邊說著，一邊用全身的力氣按住這邊的木頭，只見繩子緊緊的綳起，發出吱吱的聲音。全場人都斂氣屏息，生怕打擾這神聖的一幕。

顧銘一聲怒喝，終於石碾脫離了地面，慢慢的懸在半空三尺的位置。

「一、二、三......」台下眾人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不自覺地跟着身旁的人一起開始數數，參與到這一盛舉之中。

「十八、十九、二十。」聽到眾人數到二十時，顧銘緩緩地鬆開木頭，石碾緩緩降落。

「嘭」的一聲，石碾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顧銘則是深深呼了一口氣，雖然這個槓桿已經為顧銘省了大部分的重量，但這畢竟是重達1.5噸的龐然大物，顧銘舉起它也是費了不少功夫。

「怎麼樣，呂將軍，我舉起來了。」顧銘來到呂布面前，用不緊不慢的語氣說著道。

「這不算，你藉助外物，這不算。」呂布眼裏滿是不服，「這不算你舉起來了」他的眼神越發的狠厲。

「夠了，丟人丟的還不夠嗎，我們走。」站在正堂的丁原突然開口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