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給自己加戲
與此同時,「悄無聲息」摸進大房子的江仲河還以為自己的潛入相當完美,他躡手躡腳的往二樓書房摸去。
一切都非常的順利,根據陳宗律說的,丁廣晟肯定會把宋瓶放在書房的桌子下面。
江仲河輕巧打開書房的門,一個閃身撲進去,順手把門帶上,全程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
「順順利利……」江仲河在心中暗想,藉著微弱的光,他看到桌子下面確實有一個木盒。
打開一看,精美的宋瓶靜靜躺在裏面。
江仲河大喜,沒想到今天會這麼順利,居然一點阻礙都沒有遇到,大吉大利!
「只要別在遇到那天晚上的詭異事情就行了,我這顆小心臟實在是經不住折騰。」
目標已經到手,江仲河把帶來的假貨放進盒中,準備把真貨帶走。
起身的瞬間,他看到書房靠牆的沙發里有一個黑影!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江仲河渾身上下的毛孔都炸開了,一腦袋毛都支棱起來了,他下意識的掐了個控火訣,指尖先是跟呲屁一樣爆出一縷煙,然後燃起一點點微弱的火苗。
「別攔我!否則我燒死你!」江仲河惡狠狠的威脅道。
隨着他控制火苗逐漸變大,書房裏的光線也越來越強,他眯着眼終於看清了沙發上坐着的人是誰!
江仲河猛地吞咽一口口水,帶進去一大口空氣,差點把自己活活嗆死!
他眼珠子暴突鼓出來,「師……師父!」
趙雲逸陰沉着臉坐在沙發上,一雙冷眼鎖死在江仲河手裏的宋瓶上,後者連忙把宋瓶放在桌上。
「可以啊,控火訣都會了,雖然用的不熟練。」趙雲逸拍拍手,書房的燈應聲亮起。
當然不是聲控燈,而是他用法力撥動開關而已。
江仲河連忙熄滅火焰,急忙忙跪在趙雲逸面前。他可怕死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人了,他完全相信趙雲逸會在自己做了某件觸犯其底線的錯事後以雷霆手段殺死自己……
「師父我錯了!」
「嗯,我給你機會解釋,但是如果你編的故事不能打動我……」趙雲逸話沒說完,不過也沒必要說完。
江仲河心臟停跳了一拍,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不供血了,耳邊嗡嗡的一個勁的響。
「說實話,說實話!千萬不能帶一點假話!」江仲河瘋狂在心中喊,他能感覺到趙雲逸身上散發出的陰鷙殺氣,真能讓他腿肚子都轉筋!
江仲河跪趴在地上,腦袋上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落,「陳工想看看宋瓶到底是真是假,讓我來把東西偷過去給他看一看,看完了再放回來,只要我小心一點就不會有人發現。」
說完,他耳朵里嗡嗡聲依舊是響個不停。支撐身體的兩個胳膊酸軟打顫,明明沒跪多久卻像是跪了幾個小時一樣累。
他這是心累!
古代的太子跪在封建帝王面前,差不多就是這種心態吧。明明是父子(師徒)關係,卻害怕自己隨時會被對方無情殺掉。
關鍵無論是古代的太子,還是眼前的江仲河,都百分百的相信對方真能無情斬殺自己!
此時趙雲逸沉默的時間越長,對江仲河就越是折磨。二子會反覆的想自己會怎麼死,會在什麼時候死……
良久,趙雲逸輕聲開口道,「我只問你,如果陳宗律讓你與我為敵,你怎麼選擇。」
江仲河腦子瞬間就炸了!
送命題!
這是送命題!
如果回答陳宗律對自己有恩,實在無法與陳宗律為敵。那就是要與趙雲逸為敵,可能這話一說出口就被趙雲逸砍下腦袋了。
如果回答堅定的跟趙雲逸站在一邊,甚至提着陳宗律的腦袋來見。那自己就是不念情義,只顧富貴的小人。今天能賣掉陳宗律,明天也能賣掉趙雲逸,還是一個掉腦袋!
江仲河嘴唇慘白,明明是個大活人,可是瞳孔竟然有點渙散了。兩眼無神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實木地板。
因為他流的汗太多,在地板上積蓄了一小汪水,他甚至能在汗水中看到自己蒼白的像鬼一樣的臉!
江仲河聲音沙啞,哆哆嗦嗦的回答,「師父,我沒法選擇。陳工對我有大恩,對我奶奶也有恩情,我無法傷害他。但師父對我也有大恩,恩情如同再造,我也不能與師父為敵,那我只能自殺謝罪……」
不怪江仲河總是動不動就要自殺,主要還是趙雲逸給他的壓迫感實在是太特么的強了!
給的問題還是兩頭不討好的送命題,擺在江仲河面前的選擇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把自己的小命交到趙雲逸的手裏。
雖然說,師父趙雲逸在小江的心中是七分畏懼三分敬重,有點像是宮斗權謀劇,但從趙雲逸的角度看完全不是一回事!
從趙雲逸的角度看,今晚的事情簡直像苦情搞笑片,而且徒弟一直在給自己加戲!
他正跟心愛的女人你儂我儂,情感交流剛剛進行到一半,自己新收的徒弟就不請自來了。
趙雲逸出來后,察覺到小江要去書房,后發先至閃進了書房坐在沙發上。
他心裏想的是,不管江仲河要來幹什麼,進了書房后看到沙發上有個人影肯定能嚇得半死。到時候再好一頓盤問,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死性不改的小偷徒弟。
可是萬萬沒想到,小江進來以後根本沒往沙發這邊看,而是躡手躡腳的去了書桌後面。
趙雲逸當時就愣住了,心想自己要不要出點聲兒呢。
要是咳嗽一聲讓小江注意到自己,會不會有點裝逼的嫌疑?那豈不是有損自己身為師父的威嚴?
他真的很想讓自己看上去像是不怒自威的嚴師,完全沒想到自己在徒弟眼中是個一言不合就砍人腦袋的冷血殺人魔。
然後他就看到小江掉包了那個宋瓶,趙雲逸給氣的呀!
他心想這小子是真特么的沒出息,這就特么的死性不改,愣是想偷!也不想想自己家裏隨隨便便就擺放着一個六百多萬的玉像,能是缺錢的家庭?
師父都這麼有錢的了,還能讓徒弟過窮日子?難道老子看上去像是那種摳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