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保鏢陳涵
就在我碎碎念的同時，店外竟再度走進來一個身影。
來者先是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頭上還是一頂斗笠，看起來身形有些單薄。
「店家，給老夫溫一壺酒，再來一碟蠶豆。」
我揉了揉眼睛，腦海裏面浮現出封神榜裏面的一個人物。
姜子牙？
那老者似乎發現我有些狐疑，於是放下手裏面的釣魚竿，坐在角落。
「既然如今是你這後生來經營這酒屋，看來令尊是已經過世了吧？」
「家父在不久前因高燒去世了，現在由我來接手。」
我回過神來，乖乖走到他的面前接過那空蕩蕩的酒葫蘆。
姜子牙確實就和傳聞中的一樣，慈眉善目，看起來很是和藹的一個老人。
總會讓我產生一種仙氣飄飄的錯覺。
他聽后只是覺得惋惜：「令尊是一個很好的店家，轉世投胎以後，也定然會是個好出生的。」
此時坐在灶台前給他加熱一壺白酒的我也只好長呼一口氣。
考慮到這古代的人可能沒有嘗過新品，我又在酒櫃裏面找出來一瓶威士忌。
「子牙大師，你要不要來點這個嘗嘗？」
「尚可，老夫也好久沒有喝過威士忌了。」
正在開瓶的我聽到這裏，差點一口氣沒有緩過來。
敢情您老人家是早就品嘗過了？
等到我把那溫酒一點點裝入葫蘆裏面，這姜子牙也沒有急於離開。
他一邊吃桌上的蠶豆，一邊看向玻璃窗外的那抹黑色。
店裏實在是安靜的可怕，等有空我可要去裝一台音響。
「年輕人，經營這萬界酒館，你可要切記當心一點。」
我乖乖走過來：「老先生但說無妨。」
俗話說的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只見姜子牙輕輕用釣魚竿敲了敲玻璃，外面的黑暗就忽然自動消散。
我這才發現原本的街巷已經蕩然無存。
轉而變成一個個破碎的空間，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面面的鏡子。
它們懸浮在居酒屋的四面八方，看起來搖搖欲墜。
「你這酒館是連通各個世界乃至各個時期的客人。」
「其中就不乏鬼魅與邪祟，所以我們能來，他們自然也能來。」
短短的兩句話，差點把我的尿都給嚇出來。
我不禁反問：「那豈不是我在這裏很危險？」
「那也未必，你該慶幸一點，你的祖輩們給你積下了很多的人情。」
姜子牙端起酒葫蘆飲了一口：「所以那些鬼魅是不敢在這裏造次的。」
這個其中的關係我明白，就比如前腳剛走的孫悟空。
保不准我還真可以讓人家孫大聖出山，幫我收拾一下那些妖魔鬼怪。
「對了，在這段時間內，你無論如何都不要輕易走出這酒館。」
「外面的世界還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容身的。」
說完這些以後，姜子牙就拎上自己的酒葫蘆和釣魚竿走出了店門。
臨走時，他老人家還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我一眼。
這反而給我弄得還有些怪難為情的。
直到後半夜，這居酒屋內都再也沒有來什麼客人，我也不敢合眼。
等到第二天的一抹陽光照進來，外面的景色又回到我所處的現實世界。
「應該不是夢吧？」
我火急火燎的跑到冰箱前面察看，那飽滿的蟠桃還安然無恙的放在裏面。
看來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回想起悟空告訴我的只有三天保質期，我索性就當早點的水果給吃進肚內。
你還別說，不愧是天庭的蟠桃。
滋味還真不賴！
當然，至於這增沒增加十年的壽命，我反正現在是驗證不了。
因為一晚上都沒有睡覺的緣故，我就回到二樓的客房休息。
「喂？」
「現在是營業時間嗎？」
不知何時，店外傳來一陣陣的喇叭聲音，我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走下樓一看，原來是一個滿臉鬍渣的大叔，看起來比我年長十多歲的樣子。
當看到我開門的那刻，他還不忘調侃：「混小子，你可比你老爹要懶惰。」
「想當初他可是能二十四小時不休止營業的。」
我忍不住想給他一個白眼。
你這是把我當牲口使喚呢？
不過考慮到顧客就是上帝的準則，我也不想和這樣的糙漢子斤斤計較。
「請問要點什麼？」
他徑直來到櫃枱前面坐下：「先給我來一杯羅曼尼·康帝。」
我也是沒好氣的回應：「大叔，我這裏是居酒屋，一個民間的小酒館。」
「你要是想喝羅曼尼·康帝，麻煩出門左拐，不遠處就有一個酒吧。」
聽到我這樣的冷嘲熱諷，這位大叔出奇的沒有埋怨或者是回嘴。
只見他的手指富有節奏的敲擊桌面：「我當然不是現在喝。」
「我是指午夜十二點以後，你給我悄悄留一杯。」
原本還準備回房的我忽然愣住。
午夜十二點？
然後對方也是看到我那不可思議的目光，於是聳了聳肩膀。
「現在沒有什麼外人，我先介紹一下。」
他從口袋裏面掏出來一根香煙：「我的名字是陳涵，你可以叫我涵哥。」
一邊說，他還一邊把放在手裏的老式打火機給旋轉起來。
我差點被他的這番耍帥操作給逗笑：「涵哥？」
「我看你的歲數，都可以當我叔叔輩吧？」
他止不住的咳嗽起來，從嘴裏吐出一團乳白色的煙氣。
我急忙給他端過來一杯水，臉紅脖子粗的陳涵這才緩過來。
老天保佑。
可千萬別死在我的店裏，出去再死也不遲。
「言歸正傳，我是你爸爸的老朋友，我聽說他去世的消息了。」
我擦拭起來酒杯，眼裏泛光：「然後呢？」
其實我現在不太想去談論父親的逝世。
小時候母親難產，走的早，現在父親也走了，就留下我一個人。
陳涵聽后則把香煙夾在指間：「然後他臨終前拜託我，一定要把你給照顧好。」
「至於這間居酒屋的秘密，我也是一個知情者。」
對於他的這個回答，我其實已經有所預料。
因為白天沒有多少客人的緣故，我決定今天先休息。
回房間帶上父親的骨灰盒，我就準備去後山把他給埋在那裏。
我記得那裏似乎有一個我家族的墳冢，小時候去過幾次。
「混小子，要不我送你一程？」
陳涵把車窗給搖下來，一隻胳膊搭在外面：「反正我也想送送老朋友。」
老實說，這傢伙雖然看起來有些邋遢，但竟出奇的有錢。
就連開的座駕都是寶馬，當真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