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駕到
今天是個晴天,陽光明媚,萬里無雲。一輛警車停在了緣喜市公安局門口,老羅站在門口默默的注視着。
“老羅,你的新部下來了!”胡朗興奮的叫着。老羅這幾天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一個一席西裝,梳着短髮的女孩從胡朗的副駕駛走了下來。“您好,老前輩,我叫姚遠。”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手。老羅握住她的手說:“我叫羅軍明,以後的工作還需要你這小娃娃幫忙呀!”姚遠笑了,她的笑是那麼純真,和今天的天氣一樣美麗。三人說了會兒話就走進了辦公室。辦公桌上擺着一份報告,鋼鐵廠女屍系緣喜市人,名叫羅春蘭,34歲,無業,沒有證據證明與人結仇。
老羅說:“聽說你精通犯罪心理學,幫幫我們,這兇手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胡朗把裝着屍檢報告和調查記錄卷宗遞到姚遠面前。姚遠翻開卷宗,半晌,“兇手男性二十五到三十五歲之間,身高175~185之間,身體強壯,有從醫史或者做過醫護人員也不排除在校醫學生的可能,有可以自己調控交通工具。並且此人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極有可能再犯案,我認為他有仇視社會的心理。”“交通工具?”胡朗表現的很詫異“第一起案發現場沒有發現有使用交通工具的痕迹啊!”“不相信我,去案發現場!”姚遠語氣強硬,好似不可拒絕。胡朗顯得有些尷尬,老羅站起來:“她要去就領她去嘛,破案才重要嘛!”我叫着木遠和軒睿一塊去,就當復勘現場了。胡朗無奈,出門發動了車子。
“豁,哪來的大美女。”張軒睿一上車就調侃道。胡郎笑罵一句:“你小子一天沒個正形。”四個人都笑了。車子出了市區,窗外的風景就美了起來。姚遠一路欣賞着風景,沒有人說話。
突然,“停車。”姚遠喊,“咱們從這走上去。”“我的姑奶奶,到南湖鞦韆公園還有將盡兩公里呢。”軒睿抱怨着。“走吧朗哥,軒睿,沒多遠這頭景色也不賴,當散心了,下車吧,小姐。”木遠說。姚遠白了他一眼:“叫誰小姐呢?我叫姚遠,你就是趙木遠吧。”“喲,你咋知道我叫啥?”“別忘了我是學什麼的,你心裏想什麼我都知道。”木遠“切”了一聲,下了車。
“我看你們的報告了,我們下車這地是水泥路的盡頭,在往上就全都是石子土路了。報告上說案發當天下大雨所以你們沒有提取到有效足印,也沒發現車轍印。我之所以說兇手強壯那是因為他背着屍體走了兩公里,他把車停在了咱停車的地方。”姚遠一口氣說完,三人聽得目瞪口呆。“你是說兇手趁着雨夜用汽車或者什麼交通工具把屍體運到這,然後為了不留痕迹把屍體背到公園,在進行現場佈置?”木遠說,“這不太可能吧。這需要多長時間!”“這不是不可能,咱們計時走一趟,推算一下就知道了。”姚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那就走走。”胡朗說,“整好當放鬆心情了。”
一路上四個人有說有笑,胡郎感覺自己好像也變得年輕起來。
“三十五分鐘。”胡朗看了看手機秒錶對姚遠說。“咱們走的慢些,對於兇手來講他最多可以在有一個小時三十分鐘的時間內完成這一切。”她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如果他夠快的話,他還可以有幾分鐘抽只煙欣賞他的作品。”木遠聽完打了個寒顫:“照你這麼說,那他也太變態了。”“不不不,如果你想破案,你得把自己當成兇手。”姚遠把手比成槍狀頂在了木遠的額頭。
“好啦,如果跟據你的說法來看,只需要查查內天晚上有幾輛車出入緣遠鎮唄!這誰在往返緣喜市過程中用了一個小時五十分鐘左右誰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木遠把她的手從額頭上拿開。“沒錯,你很聰明!”姚遠又笑了。
“朗哥,該推理的都推理完了,該你去做調查了!”木遠朝着胡郎喊。“知道了!”胡朗興奮的像頭驢,“這可算得上是重大突破。”胡朗剛掏出手機想給交警隊打電話,局長吳為的電話卻先打了進來。“為吳局,我是胡朗。”“快回來!老羅家裏出事了!”“啊?怎麼回事,講清楚!”“快回來回來跟你說!”四人不敢怠慢向汽車跑去,十二分鐘后,他們便到達了公安局。吳為在辦公室門口站着。“怎麼回事?”四人一起問道。吳為嘆了口氣:“老羅的兒子今天中午給老嫂子送飯,出了車禍……”“人現在怎麼樣了。”“沒了……”吳為說這話時好似沒有魂一樣,小到只有他自己能聽得到。“老羅呢,老羅呢!”胡郎喊道。“解剖室,他說他兒子是背人害死的,說自己做法醫的得罪過人。要求解剖。”“老嫂子知道這事嗎?”胡朗問。“目前還不知道。”吳為回答。“木遠你們仨去找老羅,我去醫院陪着老嫂子。”說罷,胡朗就衝出了辦公樓。吳為靠着牆:“你說說這咋整,本來就人手不夠,還出了這檔子事。”木遠搖了搖頭往解剖室的方向走去。
木遠和軒睿走進解剖室,姚遠跟在後面。推開門,木遠就看見老羅跪坐在解剖台前,解剖台上有一具屍體,背白布蓋着。在解剖燈的照射下,一塊塊殷紅的血跡格外扎眼,解剖室的排風扇吱吱呀呀的轉着,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訴說著他們的不滿與哀怨。老羅的目光空洞,滿臉淚痕,淚痕與皺紋混雜在一起,讓這位老父親顯得更加的蒼老。他就這樣一直跪坐在那,沒人打擾,也不敢打擾。木遠退了出去,他不理解失去摯愛之人的痛苦。他的父親是一位醫生,母親是一位生物學教師,在這樣的家庭里成長起來的他對醫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的父親告訴他學習法醫只需要和死人打交道,不用看那麼多生死離別。他聽了父親的話,成為了一名法醫,他還是太年輕了,對老羅的感受他不知道是種什麼滋味。木遠心理五味雜陳,嗓子像背什麼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只得在解剖室門外默默的等,這種坐立不安的感覺讓他抓狂,可卻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木遠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這如果是個夢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