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序、這本兒書從哪來
前幾天,我正躺床上看某點文兒,我媽電話來了,問完我要多少生活費,跟我嘮嗑,說到姨姥墾地的時候挖出來兩本兒冊子,看起來挺舊的,帶到我家,倆人正研究着咋上交國家呢。
“你說,能給咱幾個錢?”
正說著,電話那邊傳來姨姥的家鄉話,由遠到近,嗓門兒越來越大。
我顧不上笑,整個人一精神,古書?登時語速就快了不少,“快給我拍個照啊,怎麼不早告訴我呢?”
掛電話,收到照片。
“噌”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我左手一撈頭髮,右手一套皮筋兒,轉身,掀被子,抓着床頭兩步就下了六級梯子,“碰”的一聲砸在椅子上,脖子前伸,盯着屏幕上的一張張泛黃書頁。
據室友回憶,我那天啊,嘴咧得像是中了八百萬,頂着個炸毛的馬尾辮,一下午眼神兒都被焊死在屏幕上了,淑女形象消失殆盡。到了晚上,她們整整三盒兒外賣的香氣兒,熏了一個多小時,愣是沒把我勾離椅子去吃飯。據說,我一開始還哼幾聲兒有個回答,到了後來,要是不拍到我肩膀上,我對問話都沒反應了,跟傻了似的。
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她們欺負我不記得,用了誇張的修辭手法,但我沒有證據。想想,也有可能是實情。
害,沒辦法,誰讓我就好古代小說呢?
你猜的太對了,姨姥挖的那兩本書,一本兒是佛經,另一本兒就是小說。
小說作者是個外國人,公元二世紀的外國人,來當時的中國呆了三十年,竟然寫了本自己的小說,也是厲害。
這哥們兒寫,自己叫安清,我戳了下度娘,對比確認了下,現在咱們都是把這個人叫安世高,算是另一個名兒。
幸虧還是個有名有姓的,不然,可能我就沒寫這本書的想法了。
其實就是,鑒於這兩本兒書,估計一進博物館之類,就得擺在石頭柱子上,罩上玻璃罩子,打個白光,一輩子就出不來了。於是呢,在它們進玻璃棺材之前,我戴了白手套兒,拎着書頁兒,小心翼翼地拍了照片。畢竟,連我這個閱文無數的老油條都能看哭的小說,我想着,怎麼也得多給幾個人看看。
所以,我突發奇想啊,靈光一現啊,在某點註冊了這本書,準備把原文寫成人話。再怎麼說,這也是漢朝的文章了,都過去千多年了,不翻譯看着不得勁兒,你知道吧。
就是這樣,這本書就是這麼來的。
下一章就是那哥們兒寫的正文了。
哎?那我現在這是不是算在給一本書寫譯者序?得去逗我媽一下——你閨女出息了啊,都能寫譯者序了。等她大喜,把我爸叫到電話旁邊誇我的時候,我再潑個冷水,說,就是姨姥挖出來的那本兒書啊,我寫了好幾百個字的譯者序呢!雖然看不到我媽會是什麼表情,但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她也打不着我,哈哈。
我現在去打電話報告這個“好消息”了,嘿嘿。
拜拜,讀者朋友們(如果有的話)(我希望有),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