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後記
我在王位上寫書,思念月舞,可派出去尋找殷城島的船隊都一去不歸。
昨天,我寫完了與她一同經歷的所有事,現在,是我繼位的一年後。
我該離開了,離開這個帝國。
無論是去尋到月舞,還是去尚華,簡簡單單聽一聽她夢中的琴聲築樂也好。
行李已收整完畢,明日啟程。
後記:現在距離上一行字已是30載花開花落了,我身在尚華國的南方,身受重傷,所以,請原諒這歪歪扭扭的字跡吧。
月舞說的沒錯,這裏才是真正的國度。
這些年,行程萬里,宣講譯經,幫助了一些百姓,欣賞了很多辭賦,彈奏過沂州的古琴,求訪了江南的古迹,不能說不精彩,卻不敢打誑語、說一句了無遺憾。
只因她。
非是破戒,非是執念。她是我命中的貴人。
當年我們問肋生雙翼的白狼,尚華在哪裏,築聲何處聽。如今,在禪宗書頁間對其回答有所了悟——
月舞真正的尚華,是那片她的故土殷城島,是以“在這裏”;
露的尚華在整片天地間,她是煙雲供養的清透生靈,無處不是心之棲所,是以“在心裏”;
我站在了尚華王朝的土地上,可我真正的尚華在月舞的方向,是以,我的尚華一直是“在遠方”;
每個人都有一個年少的尚華夢,都有一段想聽的琴築聲,
只怕不到最後,不知道其真正的模樣。
傷口不乖,一直在吼叫,說不想給我留下性命呢。我要閉目等待了。
阿彌陀佛,來世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