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惡魔
艾德爾還在面對着愛洛斯，事情到這一步，他發現這似乎並不怎麼難以面對。
艾德爾臉頰從眼角處，開裂出兩道血痕，他向著愛洛斯開口道：“該你了。”
愛洛斯不解地望着他。
她不明白，明明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大家都如此的熟悉，怎麼突然一切都變化了。
彷彿黑夜在剎那間轉為白晝，又或者，白晝剎那間漆黑如夜晚。
一切都太快，太猝不及防了，以至於，讓她根本不能相信，現所在的一切是真正的現實。
艾德爾用手輕輕地擦拭着他的這把特爾納斯級別的大劍的劍刃，劍刃在月光下，反射着白光。
他舉起了劍。
三個皎潔的明月，散發著柔和的月光。
一道身影緩緩地提起劍，而後又緩緩地插入了另一道身影之中。
那另一道身影，沒有躲避，甚至都沒有動彈。
就這樣愣愣地，看着這把利器侵蝕着自己的生命。
愛洛斯感受了那利劍刺破，肌膚肌肉，繼而內髒的頓而有力的感覺。
開始是很痛，像一萬把鑷子，在鑷她的肉，隨後她就沒有感覺到痛了。只要肉被刺穿的頓感。
愛洛斯昂倒在了地上，發出砰得一聲，現在她才反應過來，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艾德爾。
“你，你.......”愛洛斯有着微弱的聲音，向艾德爾吶喊着。
愛洛斯最愛的人被一直所信賴的人所殺害了，而其實這個他所信賴的人，不過是在欺騙他而已，現在他展現了自己欺騙。
絕望和痛苦已經充斥了愛洛斯的內心。
但是她還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是因為什麼。
“為，為什，為什麼......”愛洛斯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艾德爾沒有回答他，而是把目光看向隱德萊希。
“解決這個了，現在該你了！”艾德爾冷笑着，他說道。
那愛洛斯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的，“為什麼？”
可能是她的悲涼的語調，喚起了艾德爾的憐憫。
他轉過了身，再一次的面對着愛洛斯。
他的眼神複雜，如今的結局是在完全不過的了！
愛德華死了，愛洛斯也將去死，團長的位置只能留在他的身上了。
可是他卻並不怎麼開心，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向自己發問，這一切都值得嗎？
但那是未來，而現在，他的目的依然達到了。
而這憐憫的，難受的，可憐兮兮的情緒，不過是身體對自我的哄騙罷了。
它只能持續一段時間，艾德爾的理智告訴他，你的後悔，你的如今情緒，終將消逝的，只有那現實可以把握的權力，成就，才是真正的實在。
“愛洛斯，為什麼？”他反問愛洛斯。
“我也不知道啊！”他自己回答着，“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就只喜歡愛德華，卻從來不看我一眼。”
“我更不知道，為什麼你就團長的女兒，而你的歸屬又決定了團長的位置。”
“我還不知道，為什麼偏偏現在，有了這麼好的機會。我可以殺了你們，而沒有人會懷疑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機會來得這麼突然，不僅現在的，還是男爵的告示，剿滅巨魔，所以一切我都不知道，但它們卻偏偏，在一刻集中起來了，而我又不不去把握它。”
愛洛斯的意識變得模糊，艾德爾的話，
她聽了一部分，還不太清楚了，但有一件事，她明確，那就是艾德爾是自發想要殺死他們，他殺了愛德華，也將要殺了她。
見愛洛斯閉上了雙眼，艾德爾把目光再一次轉向了隱德萊希的方向。
剛才話語，是一個插曲，是他告別過去最終儀式。
艾德爾把眼睛閉上，又睜開。
這次他身上的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他會一直往上爬，哪怕他不知道他為何而爬，又能夠爬向何方。但他會的，因為他要對得起，他現在所做的，以及所要做的更多的一切。
“很有意思，你似乎有些難受。”隱德萊希衝著艾德爾笑道。
隱德萊希望着艾德爾，一下就瞧出來了，這傢伙和自己的宿主一樣，也是四大地獄領主的信徒。
四大地獄領主是生靈可知的地獄的最強大的四位地獄惡魔，
而像領主級別的惡魔，有位研究這方面的神靈，也只有神靈有這方面的能力，和這方面的時間，來對這種存在的惡魔，進行專門的研究，在這種層次惡魔，幾乎是不死不滅了，在特定的位面，甚至享有和神靈一般的尊稱。
那神靈的研究的可知的領主惡魔，一共有九千二百多位。
並且編撰了一本《惡魔大全》，上面記載這些惡魔的習性，能力，和所處的地獄層級。
隱德萊希就在一次位面探險中，得到過《惡魔大全》的模本。
藉著這個模本，他對大部分強大的惡魔也有所了解了。通過這種了解，他也知道了，在哪些特定的惡魔面前，該迴避，該認慫。
這本書，也記載惡魔領主和神靈最大的區別就是，惡魔領主被束縛於地獄地界，不能夠直接地向位面投放力量，神靈卻可以直接的降臨真身，哪怕位面本身，會強行的壓制神靈的力量，但是神靈畢竟可以將自己的本體投放到位面來。
惡魔就只能永遠呆在地獄，藉著信徒短暫在位面發揮力量了。
不過這並代表着，惡魔的活動空間比起，位面的生靈就顯得狹小了，情況可能恰恰相反。
位面很可能是奧爾大宇宙很小的一塊地方，而地獄才是奧爾大宇宙真正的主場所在。像是一個演出的劇場，位面是劇場的之中小小地劇場，地獄才是主要大的演出場所。
因為如今生靈所知道的地獄的極限層數，不過一萬三千多層，而這一萬三千多層的物質總量，也差不多相當於奧爾大宇宙的位面的物質的總量。有位大能級別的神靈，曾向那最古老，最強大的四大地獄領主中的一位，詢問過，地獄到底沒有盡頭。
而那位地獄領主給出答案他也不知道。
那位大能級別的神靈自然是詫異的，然後他接着向地獄領主，詢問了，你有過對地獄更底層的探險嗎？
地獄領主向大能級別的神靈，講述了在過去的不知名的歲月，他曾從地獄的更底層進發過，試圖尋找的地獄底端，他前進差不多有一萬層，而這一萬層中間沒有一個生靈存在的績效，但到了一萬零一層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叫他震顫的氣息。
那氣息是如此的滲人，還不止一道，它驅趕他離開。
地獄領主在這些氣息前沒敢前行，但是他感到了那一萬零層的廣闊的世界。
這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其中故事的真假，隱德萊希也不太清楚。
畢竟比起哪些古老的，隱秘的存在，他比不可見的菌類強不了多少。
當然，那個模本上面，更是詳細的描敘了四大地獄領主的種類。
這四大地獄領主的種類也是一樁趣聞，原本生靈們一直可知的是，三大地獄領主。
這三大地獄領主是，恐?領主阿巴斯，色孽領主瑟萊斯，納垢領主納勾勒，他們強大和古老都是為萬千位面的強者所知曉的，但是另外一位地獄領主，奸奇領主蘭頓，卻是一直被人很少知曉的，就算知曉，也只能把他當作普通的地獄領主的一員，沒有把他提到如此重要，和偉大的地位。
蘭頓的出現，也是奧爾大宇宙的一樁趣聞，因為那本《惡魔大全》上面，可能也知道讓生靈接受這一情況的難度，所以那位神靈也具體的列舉了，這位四大地獄領主之一古老者，到底都干過些什麼事情。
其中有一件，就是三十萬年前，主位面破滅的緣由，讓眾多強大神力無家可歸的，轟動整個奧爾大宇宙的大事件，便是這奸奇領主一手策劃的。
這一事件的發現，也讓主位面的神靈們憤怒了，聯合起來，展開了對奸奇進行圍剿的，在地獄發起了一場持續一萬年的大聖戰。
最後的結果是，神靈們沒能不能奈何奸奇，這也確定了奸奇四大地獄領主之一地位。
隱德萊希可以感受到，艾德爾身上的氣息，就是奸奇的味道。
艾德爾是奸奇的使徒。
奸奇可不像他身上的這位恐虐領主，只要你願意，向恐虐信仰，便可以被接受為信徒，奸奇做的每一步，都是具有大目的，和大陰謀的。隱德萊希突然感覺到了，可能自己在這方位面的出現也是陰謀的一部分。
這不是隱德萊希的多疑，而是那位奸奇，實在過於可怕了。
主位面的破滅呀！那可能是眾多強大的神力搖籃，光明女神和黑暗主神的母位面，居然就那樣在奸奇計算之下，整個的被破滅了。
不過隱德萊希很快就壓制住了內心的不安，就算那位奸奇有陰謀，又與他何干呢？他針對的目標，總是以位面或者某些強大的存在為單位的。
隱德萊希清楚自己，在那位存在面前，不過也是小蝦米罷了！他是不會花費，過多精力在自己身上的。
現在隱德萊希要做的，就是好好面對，眼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