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瑞控的狂喜
奇怪的水漬再次溢在走廊里,哈利踩着這種不祥的液體來到了三樓,一轉角的景象令他倒吸涼氣。
沒頭的尼克險些拽下他的頭顱,還好他已經死過一次。尼克就那樣站在空中被定住,好像上吊一樣慢慢旋轉着,森森白氣從他的斷頸處散發出來。哈利繞過這個被定住的幽魂,前面竟然還有一人,而且正是那個他在決鬥俱樂部里救下的那個拉文克勞的男生賈斯汀,雖然對方並沒有領情。
哈利蹲下,碰了碰賈斯汀的身體,冰涼的嚇人,若不是知道是石化,真的就和死了沒什麼區別,恐怕還會被人當作屍體埋起來。
“抓個現行!”費爾奇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他身後,“這次一定要開除你,波特!記住我說的話!”
哈利回頭,連忙起身解釋,“不,不是,你沒明白……不是我,費爾奇先生,我只是剛好路過……”然而費爾奇已經走了。哈利絕對相信他是去找校長了,而不是放過他。
這時,哈利看見賈斯汀頭邊,一隊蜘蛛有序地排成一排,從走廊牆壁上的小洞穿梭而過。哈利想起第一次看見洛麗斯太太被石化的時候,那邊就有一隊蜘蛛,也是這樣有序。看來這樣的攻擊事件與蜘蛛脫不了干係。
不一會兒,費爾奇和麥格教授來了,麥格教授一臉擔憂,費爾奇一臉陰險地看着哈利,大概是覺得哈利這次在劫難逃了。
“當場就被我抓住了!”費爾奇狠狠說道,彷彿他才是那個被石化的人。
“夠了,麥克米蘭!”麥格教授嚴厲地說。
“教授,我發誓不是我做的。”哈利腦中閃過無數個解釋,但他只是靜靜等着麥格教授的答覆。
麥格教授看看他,又看看被石化的賈斯汀和沒頭的尼克,“這已經不是我可以處理的了。”
麥格教授帶着哈利來到一個通道口,那裏佇立着一個一人來高的巨鹰鵰塑。麥格教授輕輕推了推哈利,“去吧,鄧布利多教授正在等你。”
哈利點頭,緩步走進巨鷹張開翅膀的懷抱里,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冰鎮檸檬汁!”麥格教授念着鄧布利多教授的房門指令。巨鷹旋轉着升起,底座露出一節一節的階梯,哈利跟着台階來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這是哈利第一次來到校長辦公室,以前雖然總喜歡惹禍,不過都還沒到要被校長處理這一步。哈利走進去,尋找着鄧布利多的身影。
校長室里陳列許多古老物品,牆上也鋪滿了肖像,不過並非洛哈特那變態般的自戀,牆上的肖像都是千年來霍格沃茨的歷任校長們,他們都是年歲已高的老人,校長室平時也很少有人會來,所以哈利進來的時候正好打擾了他們的清夢。
“鄧布利多教授?”哈利輕輕推開門,牆上的老校長們窸窸窣窣地打着呼嚕。
哈利往裏走去,四周都是測量星系軌道的玩意兒,哈利不敢亂碰。房間裏還有一張巨大的桌子,桌腳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後面的一塊擱板上,放着一頂破破爛爛皺皺巴巴的巫師帽——分院帽。
哈利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有種想再戴上它的感覺,重新測一測他到底是不是格蘭芬多的學生。可是一年前分院帽就已經說過,他要是去斯萊特林就會大有所為,難道他真的屬於斯萊特林?
“有什麼事情想不明白嗎,波特?”分院帽能看穿人心,波特的煩惱好像就寫在他自己的臉上。
哈利猶豫再三,
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困惑,“我,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分錯了學院。”
“是啊,你可真是難住我了,但是我還是堅持去年的說法,你若是在斯萊特林一定會很出色的。”分院帽的表情難以揣摩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惜?或是幸好分到了格蘭芬多?
“可是你錯了。”哈利看着分院帽,分院帽有些新奇,這倒是它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
驀然,哈利聽到一陣奇異的叫聲,他轉頭看去,鄧布利多教授的桌子旁竟然還有一隻鳳凰。這隻鳳凰全身紅色漂亮羽毛,很多魔杖的內芯就是鳳凰羽毛,哈利手中的魔杖就是鳳凰毛,更有意思的是,就來自他面前的這隻鳳凰。
哈利看着這隻漂亮的大鳥,鳳凰卻對他愛答不理,哈利友好的露出笑容,鳳凰卻張開翅膀燃起大火,幾秒就化為灰燼,落在它下邊的盆里。哈利愣在原地,警惕地看着四周牆壁上的歷任校長們。
“哈利?”鄧布利多從樓上走了下來,哈利嚇了一跳。
“教授。你的鳥,抱歉,不是我做的。”哈利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這個學期沒什麼事是順心的,開學差點被開除,打球差點被送走,上個晚自習都要被冤枉……現在就連一隻鳥也要欺負一下他。
“關於您的鳥,我什麼也做不了,它自己就着火了。”哈利再次解釋道。
“噢,是時候了。”鄧布利多只是搖搖頭,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看着哈利疑惑的樣子,“它已經這樣好幾天了,真遺憾你在涅槃之日見到它。”
哈利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來鳳凰又稱不死鳥。
“福克斯是一隻鳳凰,哈利。”鄧布利多走到他的身邊,“它們將死的時候就會自焚,然後它們會從灰燼里重生。”鄧布利多伸手撥弄着盤子裏的灰燼,哈利看去,果然有一隻新鳥從那裏探出頭。福克斯見到鄧布利多虛弱而親昵地呼喚着他。
“鳳凰真是奇妙的生物,它們負重能力超群,眼淚能夠療傷。”鄧布利多撫摸着沒有漂亮翎羽的鳳凰,他的眼中充滿慈愛。
“嘣”的一聲巨響,校長室的門突然被踢開,牆上的校長們紛紛抱怨,竟是海格拎着肥雞走了進來。
“鄧布利多教授等等,聽我說!”海格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從哪裏跑過來的,“鄧布利多教授,絕對不是哈利。”
鄧布利多擺手,他已經知道海格要說什麼了,“海格……”
“我可以當著魔法部的面起誓,絕對不是哈利……”海格一口氣說完。
“海格!”鄧布利多提高音量,海格這才停下來,“冷靜。我並不認為……哈利會襲擊別人。”
“你當然不認為……”海格突然反應過來,手中的公雞軟弱地垂在身邊,“什麼?哦,好吧。那我,那我去外邊等您。”
“好。”鄧布利多輕聲說道。哈利看着海格的背影笑了笑,這個大塊頭永遠都是這麼可靠。
“教授您認為不是我嗎?”哈利問道,此時他已經完全不擔心了,他永遠都可以在鄧布利多教授這裏找到公平公正。
“是的哈利,我認為不是你。不過我得問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鄧布利多那雙眼睛透出倦態,可能想到了以前的事。
哈利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搖頭說道:“沒有,先生,什麼也沒有。”
“好吧,”鄧布利多眼中的疲倦更濃,他緩緩點頭,“你可以走了。”哈利點頭離開。
……
聖誕節來了,哈利的事也漸漸被人忘掉,或許只是因為襲擊事件沒再發生過,總之這對哈利來說是件好事。
海格一如既往地拉着一顆巨大的松樹走進學院,學生們紛紛在厚厚的大雪上留下足跡,樂此不疲。教師們使用魔法裝點學院,弗立維教授這一天無比快樂,裝扮校園正是他最喜歡的事。
學生們在這一天可以選擇回家,或者三年級后可以在家長同意過後去霍格莫德村,那裏是個百分之百魔法的村子,沒有一個麻瓜居住。
大堂天空飄落晶瑩的魔法雪花,四個牆角分別立着一把豎琴,不用人彈它自己就響了起來。四人在這裏瓜分一大個蛋糕,據說這些蛋糕都是由赫奇帕奇學院的學生和老師們一起烤好的,香甜可口,亞瑟滿意的拍了拍肚皮。
“一切都準備就緒。”赫敏抹了抹嘴唇上的奶油,“我們只需要一點變形目標的東西。”他們要開始行動了。他們有一次無意間在麥格教授的本子上看見,馬爾福還有他的兩個小跟班聖誕節選擇留校,於是就決定行動今天開始。
“克拉布和高爾的。”哈利點頭,遠處那兩個吃貨正在大快朵頤,只是兩個人就已經吃下整個大蛋糕。
“我們還得確保在問馬爾福的時候,真正的克拉布和高爾不會闖進去。”赫敏取出兩隻小小的蛋糕。
“那要怎麼做?”羅恩吞下一大勺奶油,含糊不清地說道。
“我都計劃好了。”赫敏搖晃着手裏的兩個小蛋糕,“我在這裏面放了催眠葯,最普通的那種,不過絕對夠用。”
“哼。”羅恩被蛋糕噎住,哈利看着他。
“別吃了,待會吃的走不動路了。”亞瑟把羅恩的餐盤拉到一旁。
“只要他們一睡着,就把他們藏在掃帚櫃裏,拔下他倆的幾根頭髮,再穿上他們的袍子。”赫敏說著詳細計劃。
“那你要拔下誰的頭髮?”羅恩看了看哈利和赫敏,難道要變出兩個高爾,或是兩個克拉布?
“我已經有了。”赫敏露出看白痴的目光,“米里森.伯斯德,斯萊特林的。我從她袍子上摘下來的。”
哈利和羅恩紛紛露出還是大姐厲害的表情,赫敏滿意極了,“我再去檢查一下復方湯劑,你們一定要讓克拉布和高爾發現小蛋糕。”哈利和羅恩點頭。
“我呢?那我幹嘛?”亞瑟攤手,好像自從他說不喝赫敏熬的藥劑之後,他就沒什麼事可做了。
“至於你嘛,你就去望風好了,之前你自己說的。”赫敏露出狡黠的笑容。
幾人分頭行動,亞瑟先是去跟哈利羅恩兩人來到大堂外邊的雕塑後面,三人等着高爾和克拉布。
“隱身咒。”三人慢慢陷入隱身。
過了一會兒,高爾和克拉布搖搖晃晃地從大堂走了出來,兩人懷裏居然還抱着大概二十個甜點。
羅恩抽出魔杖就要施法,哈利連忙阻止,“羅恩,也許這次讓我來吧。”
羅恩看着斷掉的魔杖,有些失落地說,“好吧,那你來吧。”
哈利揮舞魔杖,“羽加迪姆勒維奧薩。”赫敏給的兩個小蛋糕從哈利手中飛出,像兩個調皮的小孩子一樣旋轉着飛到高爾和克拉布面前。
“酷!”高爾和克拉布一人抓住一個,二話不說放進了嘴裏,都不知道這是從哪裏來的。
“嗯,好吃。”高爾笑着對克拉布說,克拉佈點頭表示贊同。
“他們真是要多蠢有多蠢啊!”羅恩興奮地說。那兩人邊吃邊點頭,想來應該是赫敏烤的太好吃了。不過一會,高爾吃着吃着就開始頭暈,還沒等說話就看見克拉布已經倒在地上了,隨即他也頭重腳輕,失去了意識。
三個人從隱身咒中解脫出來,連忙給高爾和克拉布拖到存放飛天掃帚的儲物間,揪下他們的頭髮,順便還扒光了他們的衣服。
幾人來到那間女盥洗室,赫敏已經準備好了三杯冒着冷氣的復方湯劑。
“藥劑能持續一個小時。”赫敏學着調酒的樣子,把滿滿兩杯湯劑推到哈利和羅恩面前。
哈利舉起湯劑聞了聞,聳動着喉結。羅恩以為很好聞,也舉了起來吸了一大口,結果差點當場去世,裏面什麼味道都有,又酸又臭還挺齁,就像幾十年沒洗過的襪子。他突然想起赫敏放進去的那些東西,而且他們待會還要喝下去,頓時胃裏開始翻江倒海。
“把頭髮加進去。”赫敏吩咐道。三人看着頭髮溶解在湯劑里,都有些打怵,黑暗料理啊。
“你們,要是決定好了就快點喝,長痛不如短痛。”亞瑟在一旁看戲,他已經能想像到三人待會的表情了。
“噦,克拉布的精華。”羅恩捏着鼻子把湯劑灌進嘴裏。
“乾杯。”赫敏見他這麼乾脆,於是與哈利乾杯,第二個倒進嘴裏。
“我要去吐一下,噦。”羅恩捂着嘴跑進廁所,手裏的杯子也被他丟到了地上。
哈利猶豫再三,最終在亞瑟鼓勵的眼神中,也灌了進去。頓時神清氣爽,所有的煩惱全都化作嘔吐的力量。
“我也去吐一下。”赫敏慌張地跑進了廁所。
“開始起作用了。”亞瑟笑道。哈利的渾身就像傳染龍痘一樣,鼓起起許多大包,大包越鼓越多,哈利的臉也越來越像高爾。哈利對着鏡子驚恐地看着自己的臉。然而更嚇人的還在後邊,他的骨骼被藥劑生生拉長,嘎嘎嘎響個不停,最後變得和高爾一樣高一樣臃腫,眼鏡險些支撐不住。
羅恩沖了馬桶走出來,忽然看見高爾出現在自己面前,還好腦子沒有短路,他有些不敢相信,“哈利?”
“羅恩?”兩兄弟兩個再次相認,全都難以置信地看着對方。亞瑟有些好笑,羅恩本來挺可愛的,怎麼變成了一隻小胖子。
“我的天啊!”羅恩伸手拽了拽哈利的臉,卻被哈利抬手打掉。
“我們的聲音還沒變。”變成高爾的哈利說道,“你得學出克拉布的聲音。”
“啊,我的天啊。”羅恩壓低聲音,更渾厚了些。
“非常好,聽着就像真的。”哈利笑着。
“赫敏呢?”亞瑟好奇,赫敏變成的那個人會是什麼樣子。
“我……我不能去了,你們先走吧。”赫敏的聲音從小單間裏傳出來。
“赫敏你沒事吧?”哈利皺眉看向赫敏的小單間,難道真的被亞瑟烏鴉嘴說中了?
“快走吧,別磨蹭了,浪費時間。”赫敏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催促着哈利和羅恩。
“沒事,你們兩個去吧,我來照看她。”亞瑟說道。兩人點點頭,只好去找馬爾福了。
“赫敏你還好吧?”亞瑟敲了敲小單間的門。
“她可不怎麼好哦~很可怕,很糟糕。”哭泣的桃金娘從小單間冒了出來,流不出眼淚的她還在不停地哭泣。
“走開。”赫敏叫道,隱約間好像傳出幾聲貓叫。
亞瑟不管,“阿拉霍洞開。”
赫敏狼狽的打開門,而亞瑟並沒有使用魔法。
“現在你滿意了吧?”赫敏眼睛裏豎著兩道狹長瞳孔。她竟然變成了一隻黑貓,頭上有兩隻尖尖耳朵,全身黑毛,將校服長袍撐得緊繃繃的,屁股後面還有一條長而蓬鬆的尾巴。
“哇哦,你怎麼做到的?”亞瑟伸手就去抓那條靈活擺動的尾巴。赫敏慌忙退後,把尾巴藏好。
“可能是米里森的袍子上有貓毛,復方湯劑不能用在動物身上,所以……”赫敏說著又要掉眼淚,她拿出亞瑟送她的小銅鏡照了又照。
“別哭別哭,這不是挺可愛的嘛,比你之前可愛多了。”亞瑟嬉笑着,赫敏伸手露出利爪抓去,亞瑟尖叫着逃竄。兩人一直玩鬧了一個小時,直到哈利和羅恩回來。
盥洗室外邊路過的學生們聽到了都快步跑開。自此,女盥洗室鬧鬼的消息又沸騰了好幾天。桃金娘卻嘟着嘴坐在馬桶上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