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爭論方略
沒一會兒，大船進了城。在徐慶春的帶領下，秦昭終於見到了相別半月的侯成。
在鎮主府中，侯成正在與一幫身穿鎧甲的人討論着什麼，聽到腳步聲，立刻向門外看去，先是疑惑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皺着眉頭朝秦昭走來：“怎麼搞成這樣？”
侯成將秦昭和徐慶春帶到另一個房間，為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坐在桌邊，憂愁嘆氣。
“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麼？”秦昭心裏十分着急。
“唉！”侯成站起身，來回踱步，又連嘆三聲，“唉！唉！”
“公子，你不要再嘆氣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趕快給我們說說！”徐慶春也催促道。
侯成說：“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秋九月，大將軍竇憲請天啟帝南巡狩，太山趙家趁機起兵，要求大將軍還政於天啟帝。兩軍交戰，大將軍戰敗，帶領天啟帝不知所蹤。現在就要天下大亂了。陰隆郡許琛意圖投靠玄州州牧李元華，為李元華先鋒，先要攻佔我們紅楓郡。之前秋獵時，襲擊我們的人就是陰隆郡許家派來的人。敵軍來勢兇猛，已經攻佔了郡內數十座大城！我們絳城估計也快扛不住了！”
秦昭心想：“原來那日企圖奪舍我的傢伙，是許家人！”他說：“唉，我剛從清風關那邊過來，正要去絳城請援兵，看來是沒什麼希望了！公子你現在既然已經掌控了這截龍鎮，能否出兵支援清風關？”
“我這裏只有一千人，又要守城，沒有多餘的人手去支援清風關。”
“唉！絳城那邊有消息傳過來嗎？”
“沒有。絳城被圍，消息無法進出。”
秦昭想了想，又問：“既然是陰隆郡入侵我們紅楓郡，那應該可以向郡守求援吧？”
侯成苦笑一聲：“呵！郡城也被圍了。郡守令各城出兵支援，現在還沒見到一兵一卒！”
“那、那不是完了嗎？”秦昭心中十分焦急。
“還有一線機會。陰隆郡孤軍深入，又分散兵攻打沿途城鎮。如果能集結全郡未受攻擊的各城兵力，就能以局部優勢兵力將分散的敵軍一一擊潰！”侯成停了一下，接著說：“但現在的問題是，各城皆圖自保，不願出兵。”
“各城不願出兵，實際上是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想渾水摸魚。紅楓郡、陰隆郡哪個勝，他們就幫哪個出兵。”一個手持羽扇，留着八字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侯成恭敬地俯身拱手道：“先生。”
男子朝侯成微微點頭，接著說：“為今之計，要有一個先鋒，得一場大勝，挫一挫敵軍的銳氣，然後得郡守親令，如此才可調動各城兵力。”
“唉，難啊！”侯成嘆氣，“即便我絳城想做先鋒，也無兵力先敗敵得勝啊！”
“是啊。目前只能向鄰郡借兵了。”
秦昭突然說道：“近城借兵尚不可得，鄰郡借兵就可行嗎？”
“秦兄有何見解？”
“公子說缺少兵力，難道絳城所有城鎮都淪陷了嗎？難道全城領地內三百萬百姓都淪為敵寇了嗎？咱們絳城大小城鎮，人多者數十萬人，人少者數千人，其中氣功師不計其數。若公子善用之，何患無兵？”
侯成先是皺眉，而後展顏大笑：“哈哈哈，秦兄說的是啊，是我思慮不周了。”又對八字鬍男子問道：“先生以為如何？”
“這恐怕不妥。古來征戰，唯有世家大族、王公貴戚才可行之，平民百姓只可修路築城，
運送糧草，切不可使其以軍功博功名！”
“呵！”徐慶春冷不丁地出聲，“吳先生多慮了。想當年，我天恆開國大帝亦是領一鎮三百位平民勇士白手起家，最後平定天下。往上數百代，哪個大家族的先祖沒有平民出生的？況且，我與秦兄也都是平頭百姓，也不該在公子手下建功立業嗎？”
“徐公子此言過矣。你我皆因恩義聚於公子門下，是公子可親可信之人。而那小民以利聚於公子門下，得利則散，不得利則亂；驅之爭戰，得勝則可，不得勝則叛。所以，小民只可使其飽食終日，役使如騾馬，切勿給予權柄，令其心生貪念。”
秦昭聞言，大怒：“放你奶奶的屁。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是國破家亡的時候！此時不讓父老鄉親殺敵雪恨，不讓有志之士一展抱負，這仗怎麼打？難道坐等敵人攻佔絳城，白白犧牲各城將士和百姓嗎？”
吳先生冷眼盯了一眼秦昭，眼裏都要冒出火來。他可是侯成的親近謀士，何曾有人膽敢在侯成面前辱罵他。
“行了。”侯成嚴肅地說，“我意已決。派人潛入絳城，為我取得城主銅印、魚符。再派人前往各鎮募兵，令所有百姓南撤，堅壁清野。我要讓敵軍破城而不能守城。”
秦昭想了一下，說：“我願為公子取符印！”
“我看你重傷未愈，不宜冒險，還是留在我這裏修養一陣子再說。”
“公子，我雖有傷，卻並不耽誤取符印。請你相信我，給我一個信物，讓我好去取符印。”
侯成沉默一會兒，說：“好吧。若沒有機會進城，及時返回。這個你拿着，直接找老祖即可！”
侯成說著，手中突然閃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銀白色的金屬球，遞給秦昭。
秦昭立刻明白侯成也有儲物法寶，接過金屬球，瞅了一眼，見到金屬球上佈滿奇怪的紋路和一個閃電形的圖形，然後把球塞進衣服內。
“明白。我現在就出發。”
侯成點點頭。
秦昭立刻騎上快馬，出了城將球收入儲物戒指中，向著絳城趕去。秦昭趕了大半天的路，在天色昏暝時，終於看見了隱隱約約的絳城城牆。
撲面而來的一股煞氣讓秦昭明白，不能再騎馬前進了。他馬拴在路邊的密林中，給馬薅了一小堆青草，然後取出行脈境下品益氣丹，用指甲小心刮下一點服用，接着一邊吸收益氣丹的藥力，一邊使出流火戰衣，隱匿氣息，悄悄潛入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