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鍊氣圓滿
戰爭即將打到魔都,這裏已經沒有多少準備的時間,一切都要給戰爭讓路。惡魔們不再休息,他們在工廠內打造各種武器,製造塔台和大型的防禦設施,他們甚至把死去的惡魔重新切割縫合,種上惡魔種子,把魔識重新移植,創造出更加強壯,魔力更高的惡魔。只不過這樣的惡魔更加醜陋,身上會安裝更多的手臂,這樣有利於攻擊。
站在地面上看,這個地下世界如火如荼,岩漿在流動,烈火在噴發,機器在轟鳴,無數的齒輪在轉動,無數的升降機在來回運行。那些巨大強壯的惡魔,赤裸這上身,在不停地搬運貨物,一隊隊被製造成品的惡魔隊伍整齊地從工廠出來,奔向北方的戰場,那裏離這邊已經很近。無數的武器被製造出來,有的還冒着熱氣,被一車車地從這裏運出。
這是一個忙碌的魔都,也是一個被戰爭氣氛傳染的魔都,每一個惡魔都忙忙碌碌,總是來去匆匆。
突然一聲巨響傳來,就在附近,一座轟鳴的工廠里傳出巨大的爆炸聲,白煙在工廠內升起,接着機器的轟鳴聲停止,有無數巡邏的魔兵和一些魔騎士匆匆向工廠聚集,急促的哨子聲響起。
一個騎着掃把的黑衣男人從工廠里飛了出來,他的身體瘦小,鼻子和耳朵都是尖的,還帶着一頂漸漸的帽子。此刻他幾乎是趴在飛天掃把上,以極快的速度貼着那些高大的建築物飛行。飛天掃把靈活無比,躲過了飛來的箭疾,又躲過了塔台上飛出的一道道紅光,這裏離城牆很近,如果他幸運的話,只要越過城牆,就會逃出生天。
可似乎他的運氣並不好,在他即將飛出城牆的時候,被一把迴旋鏢擊中,直接從飛天掃把上掉落下來。魔兵並沒有逮捕他,而是直接把落下來的他殺死。
「這是巫族!」傑克說道:「最近老有敵人來製造破壞,大家已經開始習慣!」
「大人!我要回魔騎士工會了。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就來魔騎士工會找我。」傑克行了一個騎士禮說道,就此別過。
兩人和傑克告別後,開始坐上升降機向魔都的深部下行。升降機是一個小木屋,上面掛滿繩索,由蒸汽機帶動,下降時會發出「吱吱」的聲音。這個木屋有三丈大小,只有他們兩個人,因為見到他們的惡魔,會恭敬地行完跪拜里后,默默地遠離,這是王者惡魔應有的權利。
升降機是貼着石壁建的,外面是巨大的空間,在這裏,居然有很多飛翔着的惡魔,還有一道道鐵軌一樣的東西,連接在石壁上,有貨車在鐵軌上穿梭。一個巨大的熔爐拔地而起,居然高達幾十里,有岩漿在爐膛內翻滾奔騰,一個個高達幾十丈的惡魔在爐膛里歷練,他們有的把全身泡在岩漿中,有的在用岩漿洗臉,有的居然在搓灰,這裏對他們來說,不像是一個熔爐,更像是一個澡堂。
「這樣錘鍊出來的惡魔會很難纏!」柳色感嘆地說道。
兩人來到了地下最深處,這裏空氣污濁,還沒從起降機中出來,一股灼熱的空氣迎面撲來,幾乎讓兩人窒息。這裏的惡魔都是無比的巨大,每一個都有十幾丈高,他們在不停地搬運者東西。街面上已經沒有了魔兵,都是一些魔騎士在巡邏。地面上的建築都是無比高大,仰目上望,都是直插天際。這裏的機器的轟鳴聲不斷,即使大聲說話,也聽不清楚。
兩人沿着大街向右行走,那裏有通往皇宮的道路。這裏的大道本來就有幾百丈寬,會繼續向石壁中延伸。兩人在石洞中走了足足有半天的時間,才來到一個巨大的空間。當然這半天的時間他們並不寂寞,隨着靠近皇宮越來越近,那股熱浪也漸漸消失,街面也漸漸繁華,商鋪也越來越多。這裏售賣的東西很多,琳琅滿目,有獸骨、魔石、武器、書籍,還有很多的生活用品。街邊有很多的地攤,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商品,還有很多的小吃攤,那些從地里收割的小惡魔被製作成各種各樣的小吃在街上售賣。
李牧然手裏有魔幣,那是用珠寶和傑克換來的,當然他不可能去購買小吃,而是不停地逛着地攤。他發現一個地攤上堆着一小堆原石,價格很低,不到三個魔幣,這些原石都是陽屬性的原石,這個世界根本用不上。一路下來,他竟然買了三堆原石,有二百多塊,價格才九個魔幣,真是如同白送一般。
街面上人形的惡魔越來越多,大多是金髮碧眼,還有些藍色的,像兩人這樣黑眼睛的還沒遇到。那些人形惡魔看到兩人後,全都露出敬仰的眼神,男惡魔紛紛過來,對柳色行吻手禮,讓柳色不勝其煩。
皇宮在一個巨大的空間裏,上面是石質的頂部,一個直徑幾十丈的圓球懸挂在上面,散發著紅色的光芒,這裏有很多的樹和花草,還有泉水和小溪,有很多的小鳥在天空中飛翔,有野鹿和白兔在草地上閑逛。
皇宮的房子是一個個大大的圓球組合而成,從遠處看像一堆泡沫。那圓球上流動着五顏六色的光,讓皇宮成了夢幻般的存在,讓人有一種衝動,想把泡沫一個個扎破。在這裏,看不到戰爭的存在,而是一片祥和和安逸。
「你看到那些五顏六色的光了嗎?那是保護罩,我們根本突不進去!」柳色皺着眉頭說道。
「即使能突進去,我們也不會進去,這時候進去等待我們的只有死亡。」李牧然說道:「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等待機會。」
遊人們只能在皇宮前的廣場參觀,不得靠近皇宮,這裏至少有五百個魔騎士在守衛。他們沿着皇宮向廣場的右側前行,有一座建築聳立在那邊,這處建築風格很奇怪,紅磚綠瓦騎馬牆,雕梁畫柱,房頂兩側刻着石獸,怎麼看都像大唐以前大漢的風格,而且一座巨大的雕像站立在房前,無論衣着還是氣質,是漢人無疑。
「這是魔神殿。」在李牧然詢問后,有惡魔告訴他。
魔神殿設置很像一個廟宇,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透露出讓兩個人熟悉的氣息。不光這裏,整個空間,除了那圓形的房子外,小橋流水,都具備漢人的審美特點。
「我覺得,惡魔的祖先應該來自我們那個世界,或者說,這個世界也許原本有惡魔,而從我們世界裏來的惡魔開創了這裏的惡魔文明。」李牧然推測道。
現在兩人確實沒有任何機會,很多的機會不是創造出來的,而是等出來的,兩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無論是否能等來機會。
「但願在我們成為惡魔前,可以等到這個機會。」柳色邊喝酒邊說道,李牧然有紅蓮療傷,所以恢復很快,她不一樣,只能靠喝離水藥酒療傷。
「時間不會長的,戰爭可以創造一切機會,我們的機會也會到了。」李牧然安慰她道,兩人便在皇宮不遠處找到一處館舍住下。
在用太陽神石療傷時,李牧然已經達到了鍊氣小成的地步,隨着這段時間不斷地修鍊,他氣海里的液化的元氣又增長了很多。對他來說幸運的是,在惡魔深淵裏找到了元石,而且這裏的惡魔不把它當成好東西。在大唐,作為鍊氣修者,只能分到鍊氣丹,想得到元石,哪怕一塊,是難之又難的事。好在,李牧然在長安買九尾狐的妖丹時有了一些元石,現在加上在地攤收購的,他的元石更多,即使給了柳色一部分,也足足夠他用。還有,從他在一條街上就可以買到三堆元石來看,這裏的元石應該很多,他可以在修鍊之餘再淘不少。
兩人在各自的房間進行修鍊,李牧然在房間裏佈置了陣法,和外面徹底隔離,防止元氣外泄。一個青色的爐子被他拿了出來,那是清沐給他的專門用於元石修鍊的微型陣法。當一塊元石被放在上面后,爐子發出了青色的光芒,於是元石像一塊被點燃的檀香一樣,裊裊地冒出白色的煙霧,這煙霧很快將房間淹沒。
青蓮鍊氣訣和混元功同時被啟動,那些煙霧化成了一道道白煙向李牧然的身體涌去。這些元氣進入氣海后,被逐漸濃縮,凝聚成液體。一個時辰后,那塊元石被用完,化成粉末,李牧然又拿出一塊放在爐子上,在第二塊元石用盡時,他的氣海里已經充滿了液化的元氣。
「繼續」李牧然又開始拿出一塊元石放在爐子上,他一直都是個狠人,在煉體期時為了快速晉級,他居然一口氣吞服了八顆真氣丹。濃郁的元氣出現乳白的顏色,不要命地向氣海中奔涌,即使是已經液化滿了,還是不停地進入。一塊元石又化成了粉末,這次李牧然居然拿出兩塊元石放在了爐子裏。
「增加!增加!在增加!!」更多更濃的元氣湧進了他的氣海,即使他的氣海側壁已經足夠堅韌,也被撐得膨脹起來,如果從外面看,整個氣海膨大了一倍,如果不是有龍精和太陽神石的改造,或許氣海已經爆炸。
歷來的修鍊都是徐徐漸進,慢慢圖之,講究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從沒有向李牧然這樣暴力晉級的,也許有,但都自爆死掉了。
兩塊元石又被用完,李牧然又拿了兩塊出來。氣海的側壁上出現了很多蛛網樣的裂隙,如果白象已經醒來,即使是它,也會及時叫停,可現在它正在熟睡之中。
「只有壓強足夠大,才能將液體變成固體。」這是李牧然上一世在物理課本學到的,所有他打算繼續加壓,也許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氣海壁上的裂隙,那裏已經有乳白色的液體從縫隙中流了出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咔」一聲輕響,在氣海的底部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冰一樣的東西,那是液化的元氣化成了固態,接着,如連鎖反應一般,那些被壓縮的不能在壓縮的液體開始向固體轉變,大約半個時辰的樣子,在氣海中形成一層厚厚的元氣固體,如堅實的大地。
這就是鍊氣的大成期:化液成地,等氣海形成的大地化成肥沃的田野,就到了圓滿期,大地被分成四塊,等四塊田野全部形成,就代表着可以承載金丹的田地已經形成,也就是築基成功。
雖然在氣海里已將形成了大地,但這時候的大地,就是一層岩石,沒有土壤,沒有養分,根本沒法養活任何東西,必須在大地上形成肥沃的土地,成為肥沃的農田,才能適合生長,才能養出金丹。
那充滿液體的氣海此刻又癟了下去,變得空空如也。可土地的形成不是一日之功,不是把石頭敲碎就可以變成土地,要經過風吹日晒,要有個過程。
在以後的時間裏,李牧然與其說是在修鍊,不如說是在溫養,那些佈滿裂隙的側壁需要溫養,那剛剛形成堅硬的大地更需要溫養。
每天,除了修鍊以外,李牧然都要去魔都的地攤上轉上一圈,一般兩天左右就會收穫一堆元石,所以即使他修鍊很勤奮,元石也越積越多。
柳色那邊,看到她的臉色越來越紅潤,咳嗽聲比以前減少了許多,酒喝得也越來越少,就知道她的傷也好的長不多了。
這段時間,戰爭的噩耗不斷地傳來,敵軍已經逼近魔都不到一百里了,那些日夜在工作的惡魔明顯減少了很多,他們已經被派去了戰場。爆炸聲在那些工廠里時有發生,而且越來越頻繁。
終於在半個月後,在李牧然日夜修鍊,他的四塊大地上的一塊開始長出了土壤,這意味着他進入了鍊氣的圓滿期。又過了半個月後,他的第二塊土地上也長出了土壤,只是這土地還很薄,很貧乏。等他的第三塊土地出現土壤的時候,敵人攻到離魔都不到三十里,已經可以聽到戰鬥的嘶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