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層出不窮的後手
劉承安排圍殺即墨寒的真正後手,都是忠於自己的嫡系人員,那些人都是名副其實的殺手出身,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絕對是劉承壓箱底的武裝力量。
當初攻打皇宮時,那些人壓根兒就沒有參戰,而是負責保護長安王夫婦與劉承的安危,所以就連即墨寒,都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戰力。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劉承幾乎手段盡出,他將即墨寒視作生平大敵,這場圍殺策劃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傾盡了他全部的隱藏力量。
他是將即墨寒這個表弟,當作了一個殺場萬人敵來應對的,因為他知道,這可能是他擊殺即墨寒最後的,也是是最好的一次機會了,若這次不成,以後就更加找不到機會了,因此佈置再多的殺招都不為過,多一道防線總是錯不了的。
所以他手段層出不窮,底牌盡出,就是務求一擊必殺,以免夜長夢多!
而即墨寒對這場圍殺的認知,更多的還停留在,他們兩個人早些年在北夏,因宮嬙而結下的那些小小的恩怨。
在即墨寒看來,那小小恩怨頂多就算是兩個人的意氣之爭,哪怕劉承再怎麼容不下自己,那也是兩個人之間的矛盾,怎麼都算不上影響南梵國走向的大事。
再怎麼說,他們兩個人還算是親戚關係,況且早些年在北夏發生的那些事,事後證明都是一些誤會。
就算因為那些舊事,表哥看錶弟很不順眼,也不至於非要弄死自己才對,至少即墨寒認為,劉承真的沒必要花這麼大的代價對付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
可劉承卻不這麼想,或許最初的時候,他還是多多少少會顧念及親情的,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坐穩了皇帝的位置后,就想着自己這一脈劉氏江山,由自己與宮嬙的後代一直傳承下去。
而即墨寒或許就是目前對他劉氏江山,威脅最大的那個存在,所以必須殺之而後快,他得為劉氏百年甚至千年基業,提前清除潛在的威脅。
當即墨寒與夏桓衝出重圍時,剛在密林會合,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可一向警覺的即墨寒,很快就低聲驚呼道:“小心暗箭!”
他不由分說,拉着夏桓的胳膊就將他龐大的身子帶離了原地,幾支暗箭應聲落在他們原來的位置。
黑暗中,雖看不清夏桓被驚得有些煞白的臉色,但他渾身卻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手心滿是汗水,就像剛從水裏洗了出來似的。
即墨寒通過箭的破空之聲,以及釘入地面的聲音,都感覺出了不妙,這麼剛猛的力道,射箭之人絕對不會是禁軍的內部人員。
即墨寒早些年與禁軍接觸較多,對禁軍內部人員,還是有一定的了解,就算禁軍中數一數二的大力士,拉弓射出的箭,力道也沒有這麼大,這麼猛的。
將禁軍排除在外,那麼就只有可能是青峰寨,宮嬙家族培養出來的絕頂高手了。wenxueзч.
如果真是這些人,那接下來的每場接觸戰鬥,就註定會是一場場換命的廝殺,想全身而退就更難了。
即墨寒的心情很沉重,他拉着夏桓避開了最初的一撥暗箭,沒有停留,也容不得他們停留,因為暗箭一直如影隨形,只不過因為他們反應更快,等箭落到實處的前一刻,他們的身形已經在下一處了。
不過,這樣被動逃命也不是辦法,必須儘快避開,同樣躲在暗處放冷箭的職業殺手才行。
這些人的箭法精準,而且力道剛猛,黑暗中光憑耳力和直覺,很難避開所有暗箭,況且耳力也會受到外界的干擾,比如風聲,就很容易讓人產生誤判,直覺更是虛無縹緲,一不小心中箭是遲早的事,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再說了,哪有日日防賊的道理啊!
若是被那些職業殺手糾纏久了,一旦被成千上萬的人重新圍困,到時候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的,兩個人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必須儘快躲到湖泊里去,不僅可以避開大隊人馬的圍殺,最主要的是可以有效的甩掉,這些如影隨形的黑暗中的殺手。
因為在水中,即墨寒相信那些人絕不是自己的對手,況且就算那些人朝水中放箭,水的浮力也會卸去羽箭的力道,傷害就會大大的降低很多。
這也是即墨寒最初選定,從湖泊這裏突圍,然後找就近的密道逃生的原因。
他們絕對沒有耽擱一點點時間,從突圍那一刻起,就一直在與死亡競速。
那些如鬼魅般的箭矢,紛紛釘入他們身後的地面,聽着那箭矢的聲音,都有些心驚肉跳,光是想像一下,那些利箭釘入人的身體,就會令人感到崩潰。
儘管他們已經很快了,但是很不幸的是,夏桓顯然是中箭了,他的身體過於魁梧的原因,本來就是最好的箭把子,身形又不夠靈動。
中箭肯定是很痛,不過痛歸痛,這小子的腳步卻是半點都沒有慢下來,中箭那一刻,他的身體向一邊猛的偏了一下,腳步也跟着踉蹌了幾步,差點摔了個狗吃屎,但他強忍着疼痛,仍然盡量緊緊跟隨着即墨寒的腳步前奔。
即墨寒這種躲避箭矢的步法,還是忠叔以前教過的,既不是直線跑,也不是曲線跑,而是時而曲線時而直線,看似沒有規律,其實是有規律的。
掌握這種規律的人很少,因為是忠叔自己獨創的,就像喊口號一樣左右左,左左右,右左右……其目的就是要讓弓箭手,摸不準自己奔逃的規律,也就不可能瞄準了。
夏桓跟着即墨寒跑,之所以會中箭,一個是因為他身形比一般人高大,黑暗中本就是個很大很醒目的目標,又加上他沒有完會與即墨寒同步,似乎總是慢上那麼半拍,因此中箭也就再所難免了。
兩個人必須儘快奔出弓箭的射程範圍之內,不然還是有可能再次中箭的。
即墨寒邊跑邊問道:“你傷哪兒了?還能堅持多久?千萬不要免強,我可以背你一程!”
夏桓氣喘吁吁的邊跑邊回答道:“左手手臂處剛剛中了一支羽箭,除了有些疼痛之處,暫時無礙,可能等會兒動起手來廝殺,會有些反應遲鈍,影響突圍。
不過,兄長你就放心吧!我絕不會成為你的拖累的,我雖然受了傷,左手沒那麼靈便了,但對付那些個小嘍啰,還是遊刃有餘的。”
此時的夏桓,似乎已經看透了生死,即墨寒也沒有更多的言語安慰了,因為他們若逃不出去的話,萬事皆休,說再多的話,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