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繁華的努西城
不過,岑風從即墨寒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來,只見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木簽上的兔肉,始終保持着優雅的咀嚼姿勢,更不會弄到衣服上或手掌的白布上。
吃了一些兔肉,又喝了點水,即墨寒停止了進食,開始整理隨身攜帶的東西。用樹技把火推上未燒完的樹技撥開,再到旁邊滾了幾個石頭把灰燼都壓滅。
一是為了防止山火,二是把他們來過的痕迹盡量抹掉。
岑風也三口二口的胡亂吃了些兔肉,可能是第一次吃這種烤肉吧,自我感覺還挺好的,看着即墨寒在做善後工作,他也快速掏出隨身所帶匕首,將未吃完的兔肉肢解成小塊小塊的,再用包乾糧的油紙包了起來,打好包拎在手上。
一切收拾妥當,就準備繼續趕路。
可是小兔子如何安置呢?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丟又丟不得,帶又帶不走,着實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還是岑風從包裹里取了一件自己換洗的衣服,將兔子包成包裹狀背在身上,不過與後背的行囊有些不同,這個包裹是掛在身前左側的。主要是為了方便時不時查看一下兔子的狀態。
兔子也妥善安置好了。
兩人繼續趕路,一定要在天黑前趕到努西城,要不然人生地不熟的,大晚上更不好過。
此時趕路的速度就不同了,上午主要是新奇,懷着邊玩邊趕路的心思,而下午是擔心露宿街頭呀!
想一想,兩位翩翩公子,露宿街頭……這畫面有點瘮人啊,尤其是兩位這麼英俊的少年。讓人聯想到鬼故事裏的主角,也是扮成美女或美男外出獵艷的。
一路急速前進,即墨寒還是老樣子,雙唇微抿一句話都不說。岑風則時不時哼點小曲,打發時間,也趕走疾行的苦悶,兩人一路上基本沒有交流。.br>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前方不遠處,終於看到一座有着高大城牆和建築物的城池,呈現在兩人眼前。
沒錯,那就是今晚的目的地努西城了。
″啊!我們終於到啦!墨公子″岑風高興的像個稚子奔向久別母親的懷抱一樣。即墨寒也加快腳步跟上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城門口。兩人掏出通關文牒很順利的就進城了,並未在意守城將士的表情。
其實他們手持的通關文牒很特殊,只是普通人看不出異樣來,只有常年駐守關卡的將士們,才知道這種通關文牒的含義。即墨寒他們對此一無所知,這也是忠叔和即墨嫣的良苦用心了。
進了城,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滿目的街鋪商品,和川流不息的人潮,三五成群悠閑的逛着,好一片熱鬧景象。他們何曾見過如此盛況,傳說中的太平盛世想必就是這般模樣吧。
山谷中的悠閑寧靜與努西城的熱鬧繁華形成了鮮明對比,很難讓即墨寒與岑風選擇更喜歡哪種環境,不過他們也只是匆匆過客而已。
正當他們逛得有些眼花繚亂時,無意間發現了異常,倆人都不約而同疑惑地看向對方,因為他們發現過路的人都在駐足圍觀他倆,起先還以為對方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結果一看,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呀。除了岑風身前左側掛的小兔子有些怪異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異樣呀?況且此刻小兔子正一動不動呼呼大睡呢!
再一想,倆人同時都想到了原因,原因就是,他倆的穿着打扮。平時他倆見慣了彼此的模樣,當然看不出異樣來。但現在見到努西城的人群穿着打扮與他們相差太遠了,所以才引起了圍觀。
也對,他倆一個是尊貴的少莊主,一個是少莊主伴讀,多年溫養的氣質擺在那兒。
即墨寒一看就是身份尊崇,清雅脫俗之人,一身淡藍素色長袍,背後一柄白銀劍,再加上五官精緻立體,仿若精雕細琢過一般,稜角分明而又不顯骨骼突出,反而有種稚氣未脫的微微嬰兒肥,皮膚白晰,劍眉濃而平直,眼睛仿若水晶般透亮,但眼神卻決不會斜視半分,彷彿世間無半分事物能引起他的興趣,臉上神情與十一二歲少年極不相符合,髮絲長至腰際,從兩側耳鬢角處水平挽起成髻,用一支玉制的尾端帶捲雲紋的發簪,固定在後腦正中。髮絲烏黑且直而濃密,雖長但挽起后絲毫不顯得凌亂,反而有種儒雅之感,而用儒雅二字形容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又顯得有些老成了,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來,好像七情六慾都與之無關,像極了一個無欲無求的小沙彌。
而岑風相比於即墨寒也不差多少,從小一起長大,風度跟氣質相似,岑風也喜素色調裝扮,但也能接受深色的。這次出行就帶了兩種色調的服飾,此時他也是身着淺色服裝,從外觀上看與即墨寒仿若雙生子般,但仔細看還是有不同的,倆人性格差異很大。
即墨寒性格內斂,含蓄,少言寡語,常常是面無表情,冷若冰霜。而岑風性格洒脫,不羈,活潑跳脫,臉上總掛着標誌性的微笑。但有時給人感覺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有時又感覺像個痞子一樣壞壞地笑。也正因為這樣的性格,才被選擇成為即墨寒的伴讀。小時候的即墨寒性格跟現在一模一樣,即墨嫣就是擔心這孩子將來有什麼心理疾病才給他找了岑風作伴的。
岑風是三歲被送來跟即墨寒作伴的,比即墨寒大了半歲的樣子,倆人剛開始接觸的時候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即墨寒一如既往沉默寡言。
岑風像大哥哥一樣照顧着他,對於岑風的示好,即墨寒不拒絕也不迎合。就這樣倆人在不知不覺中相伴了十年,中間倆人從未有過不愉快,更從未有過吵鬧或打架發生,對此忠叔和即墨嫣也感到奇怪,但不論如何,倆個小傢伙相安無事便好。一直相伴相知,即墨寒雖然外表冰冷,但心裏還是很感激岑風這十年的陪伴。
兩人第一次來到努西城,明顯被圍觀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時就是展現岑風特長的時候了,只見岑風正詢問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男子。
″大哥,你好,我們是外地來的,請問哪裏能找到鏢師或護衛的活干呀!我們倆上陵波城投親,路上不慎遺失銀兩,這會兒已是窮途末路,捉襟見肘,無法繼續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