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知縣缺銀子
朱大海當晚在秦濤家成了親。
他給了馬玉蘭最盛大的婚禮。
第二天回去之後，又請來了真正的媒婆。
沒有父母之命，但得有媒妁之言。
不然馬玉蘭心裏不安生。
秦濤與席淑雲去看過他們好幾次，見他們過得幸福，也便放了心。
這一天。
天氣有些不好。
不過，寒冷的冬天早就過去。
還是很舒適的一天。
婁玉林帶着兩個衙役來找秦濤。
秦濤雖然對婁玉林印象不太好，只不過兩個人在表面上還都沒有撕破臉。
擺下一桌酒席。
好酒好菜招待婁知縣。
現在，秦濤的釀酒技術越發精進。
他不用再收田租，只靠買酒，就能賺得盆滿缽溢。
不知道婁玉林今天來幹嘛！
只是，秦濤心裏也清楚的很，婁玉林是那種做事很小心的人，沒事的情況下，他斷然不會親自過來。
今天，他婁玉林來了，那就肯定有事。
而且還不是小事。
一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說驚天動地也許過分，不過秦濤就是能猜出來，一定不是小事。
雞毛蒜皮的小事，婁玉林才不會親自過來。
上次去求他辦事，想要他開一個通關文書，看把他給作難的。
知道找他辦事不容易。
秦濤也就有意不與他往來的過密。
與前任知縣鄭倫不同。
鄭倫那人雖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在大事上從來也不錯，而且也相信他秦濤。
不比現在這個婁玉林。
他做事從來都是先考慮自己，然後才是秦濤。
“來，我們干一杯。”
婁玉林舉起了酒杯。
秦濤也沒有推卻，他說道：“走一個。”
兩個人碰了一下杯子。
都是一飲而盡。
“秦濤，我給你傳信過來，說是京東城的朱老與雲陽公主要來，到現在還沒有到嗎？”婁玉林問。
秦濤恍惚了一下。
以為婁玉林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
他轉念一想。
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
因為，一旦朱文正與雲陽公主來了，婁玉林不會坐等消息，他會第一時間過來，找要機會鑽營。
能博得公主與朱文正的歡心，前途將會是一片光明。
對此秦濤深諳此道。
那些個混官場的老油子，他們個個如此。
而且也都是箇中高手。
拍馬屁不露一比馬腳。
牛皮的技術。
讓人不得不佩服。
“還沒有到呢。”秦濤回答，接着又說道：“不過，也應該快了，路上也應該沒有發生大事，不然的話我們也會接到消息。”
“知縣大人，你也許不知道，朱老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但云陽公主可就不一樣了，她好不容易出宮一次，看到外面的什麼都是新鮮的，所以在路上玩心大起，延宕些時日也是正常的。”
“大人，你今天來不只是為了找我喝酒，然後再問一個朱老的事情吧？”
秦濤說到最後，還是沒有忘了正事。
婁玉林微微一愣。
他也沒有想到，秦濤的反應能力這麼快。
不過，他笑了。
“秦濤，與你這種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讓人開心。”婁玉林這麼說。
秦濤心裏冷哼了一聲。
“果然是被自己猜中了。”
“這個老狐狸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倒是要看看他想幹嘛？”
這些都是秦濤的心裏話，當然不會直接說出來。
秦濤也算是給足了婁玉林面子。
如果不給他面子，根本就不會請他喝酒。
酒不值錢，因為秦濤自己會釀酒，但是秦濤的時間值錢。
不想在無所謂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大人，有事就直說吧，是不是需要我的幫助？”秦濤這樣問。
婁玉林深吸一口氣，而後有點不太自然的說道：“的確有一件小事，現在讓本官很為難，本官思來想去，也找不到更加合適的人來幫我了，所以我就來找你。”
一口一個本官。
秦濤就是有些聽不慣。
既然是來求人，那就得有求人的樣子，打一副官腔，擺出一臉高高在上的樣子。
這哪裏是來求人！
秦濤腹誹不已。
“婁大人，有事就直說吧。”秦濤沒有為難婁玉林。
只要不撕破臉，秦濤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來，我們再喝一杯。”
說著，婁玉林又一次舉起了酒杯。
秦濤搖了搖頭，說道：“不勝酒力，不能再喝了，酒是好東西，但多喝也會誤事！大人，如果真想一醉方休，那麼我們還不如先聊正事，說過之後，我們再痛飲三百杯。”
婁玉林也在觀察着秦濤。
與秦濤打過幾次交道之後，婁玉林發現秦濤是個有底線的男人。
只要不觸及到秦濤的底線，那麼秦濤就不會胡來。
彼此心照不宣。
婁玉林放下了舉起來的酒杯，他說道：“秦濤，你也知道，本官這個知縣一年的俸祿還沒有你手下的工人多。”
“這倒是事實。”秦濤沒有否認。
他給酒廠與火器廠的工人發工資，標準就是向知縣看齊。
“所以說本官挺尷尬的，要不是十年寒窗苦讀，我這個官不當也罷。”婁玉林就是這麼說的。
秦濤能看得出來，婁玉林沒有扯淡。
“大人，如果我猜得不錯，大人你是來找我借銀子的吧？”秦濤單刀直入。
婁玉林不得不佩服秦濤。
既然秦濤都猜到了，婁玉林也不藏着掖着，他直接說道：“過了一個年，把本官過得叮噹響，現在家裏的日子都過不下去了。”
“這是好事。”秦濤說道。
婁玉林以為秦濤在笑話自己，臉上多少有些難堪。
“好事？”婁玉林看着秦濤，問道：“你看本官沒有銀子，是不是心裏很高興？”
“是的！”秦濤笑着點頭。
婁玉林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了。
他質問秦濤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秦濤舉杯，沒有敬婁玉林，而是自己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秦濤說道：“大人你沒有銀子，這說明你是個不貪的好官！那些個喜歡貪銀子的官，你見過幾個缺銀子的？”
“大人你是清官，這當然是好事。”
婁玉林反應了過來，頓時哈哈大笑。
“秦濤，你說的對，本官從來不貪銀子，只是現在缺銀子了。”婁玉林舉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