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獨眼怪老頭
“在青石城活了十年，真是頭一次知道城裏還有這麼個地方。”
穆文感慨着，走在一片綠油油的菜園地里。
這地方在城西的角落，見不到什麼人，穆文已經走了半刻鐘了，並不是說這個菜園子有點夠大的，而是繞來繞去的彎路太多了。由於是來有求於人的，穆文收斂腳步，沒有去踩壞一株一畝的菜葉，十分尊敬的在那繞路上行走。
走到了頭，見到一間古舊的老屋。
“呯呯。”
恰到好處的力度敲了兩下門，穆文問候道：“請問有人在嗎？”
“沒人在。”一陣沙啞的老頭聲傳出。
穆文嘴角抽了下，講道：“難道剛才說話的不是人？”
“嘭！”
門被打開了，老頭揪着掃把柄怒沖沖的出來，對穆文做欲打的架勢：“好一個沒禮貌的小兔崽子，你罵誰不是人！”
穆文彎了彎腰作揖，善意微笑：“晚輩並無意冒犯，只是有一事想來尋求幫忙。”
說話的功夫，穆文用餘光打量着這個老頭，個頭不高，瞎了隻眼，仔細看彎蜷的左腿還是瘸的。作揖行禮似乎讓老頭心頭舒服了點，他收回了掃把柄，不過卻是轉過身子冷淡的眼睛一斜：“買菜一斤三十枚銅幣，要是武器方面概不打造。”
穆文眼看老頭就要回屋，忙掏出了錢袋：“老先生，這裏邊有八枚金幣已是我的全身家當。如果你願意幫我打造一件兵器，這些錢全給你。”
老頭已經走進屋，聽到八枚金幣幾個字後頭一扭，又走了出來：“你要鍛造什麼武器。”
“一柄暗藏機關的長劍。這是設計圖。”穆文把錢袋和圖紙一起遞給老頭。
老頭只接了設計圖，當他的目光落在圖紙上的瞬間，穆文清晰捕捉到那隻渾濁的眼珠內劃過一道精芒。老頭打量穆文，從頭到腳看了個遍后問道：“這張圖紙上的墨跡還有點濕，是出自誰人之手？”
“是我畫的。”穆文道。
老頭哼了聲：“就你？”
他儼然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穆文只好道：“老先生，圖紙上的圖案確實是我畫的。不過這個設計圖案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一名高人。”
“哪個高人？”老頭鼻子朝天的問話。
穆文道：“恕我不能直言。”
老頭並沒有生氣，手指點在圖紙上，念道：“這裏不應該有這長，否則針受到阻礙太大射出的威力會減半。還有這幾個玄關扣件，你把方向畫反了。以及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全是六分對四分有誤，就你這張圖紙能造出什麼狗屁花樣。”
穆文聽得咋舌：“老先生眼力真好，對，你訓斥的對。”
話落，穆文擠眉弄眼的：“那麼老先生您是不是把這副設計圖幫我改下，然後順便鍛造一柄呢？”
老頭臉上面露遲疑：“你這倒霉鬼，要是半年前來找老夫，那麼老夫也就幫你鍛造了。很不巧半年前老夫就已經決定不再鍛造武器，所以請回吧。”
對於老頭的閉門謝客，穆文趕緊道：“老先生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除非你回答我的三個考驗問題。”老頭猛的變臉。
這變臉變得太快，把穆文都給愣了半秒，回過神欣喜說道：“穆雖不才，不過一般的問題可難不到我。老先生，請出題。”
老頭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下巴抬得老高：“每道題我只給你十秒的思索時間，過時就等於作廢，明白了沒？”
“明白。”穆文繃緊了神經。
老頭手一揮袖，發問：“從前有個小村莊，住着一名叫呂貓子的耕田人。有一天，呂貓子的妻子去了王村長的家一夜不回，第二天回到家的妻子被呂貓子一個耳光大罵賤人。這是為什麼？”
穆文左思右想，十秒的答題時間很快就要到了，於是尷尬的問道：“是他妻子偷人了？”
“沒錯，下一題。”老頭麻利的說道：“從前有個小村莊，還是那個叫呂貓子的耕田人。有一天，他的妻子偷偷去了隔壁村子的李村長家，當晚一夜不歸。第二天，衣衫不整回到家的妻子被呂貓子一個耳光怒斥不要臉，這是為什麼？”
穆文瞪大眼，這算什麼狗屁問題？
“她又去偷人了？”穆文額頭滴汗的試探問道。
“對。”老頭點了點頭，講道：“第三題。從前有個小村莊，又是那個叫呂貓子的耕田人。這一天，他路過自己兄長的房間，竟然發現妻子正在和兄長在床上做着不軌的苟且之事。呂貓子沒有聲張，回家臉色陰沉的等着妻子，第二天早上妻子偷偷摸摸的回到家，被呂貓子逮了個正着。妻子跪在地上求饒不要把她關進豬籠，可呂貓子卻一把抱住了她，並好好的誇獎了妻子。這是為什麼？”
穆文的表情精彩到無法用言語形容，時間一秒秒過去，無語回道：“一定是這個叫呂貓子的傢伙瘋掉了。”
“你才瘋了。”
老頭不以為然的白了穆文一眼，說出了正確答案：“呂貓子在水井的爭奪中被兄長打了，懷恨在心，那天正想去兄長家裏下毒，這才瞧見了妻子的不貞一幕。原來，他妻子屢次偷人已經染上了不幹凈的病，見着和兄長行苟且之事，把病傳給了兄長，所以呂貓子高興極了。”
“我草...”穆文呆了。
王棟大叔說得對，這老頭果然是個怪人，不，應該是個老神經病才對！
好了，閘劍也不用找他鍛造了，穆文垂頭喪氣的走人。
就在這時，老頭忽然喊道：“走什麼走什麼，把圖紙留下。九天後來我這裏取劍，記住，期間不要過來打擾我。”
穆文感覺腦子不夠用了：“老先生，我不是沒回答正確第三個問題嗎？我知道了，你的答案是錯的，是逗我的，正確答案就是呂貓子瘋掉了。”
“啊呸！”老頭鄙夷的一口唾沫吐着地上，冷哼着：“第三個答案就是我說的那個。”
穆文茫然：“既然這樣，那你怎麼還答應幫我造劍了？”
老頭一聽這話來火了，唾沫橫飛的怒喝：“你這小子真傻，傻不拉唧的，小時候腦袋被驢踢過了是不是？老夫只是讓你回答問題，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要你全部都回答正確了？傻小子真蠢，蠢到家了。”
涼風，嗖嗖的吹過。
穆文站在原地，被罵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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