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務實
所以特意留下了一門名為《畫魂》的秘術。
《畫魂》秘術，修士自身為筆，以魂力為墨，可畫萬物，化腐朽為神奇。
練至巔峰，更可成就畫道神通，虛空造物也不在話下。
不過這門秘術趙炆只看了介紹，並沒有馬上學習，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紅衣姑娘。」
「前輩，我在。」
蔡紅衣回了一聲，臉上儘是恭敬的神色。
「你很不錯，沒有趁我愣神偷襲或者逃走。」
蔡紅衣苦笑道：「前輩高看我了，我只是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無論如何，你的表現我很滿意，我不殺你，但我們之間的事情，希望你清楚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紅衣不是長舌之人，一定會守口如瓶。」
趙炆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隨後他話音一轉，認真問道：「你當初發現這處石室，有沒有看到天火真君的遺體？」
「遺體？」
蔡紅衣搖了搖頭，「我當初來的時候，這裏什麼都沒有。」
趙炆獲得《朱雀長生功》之後，神魂之力更加純粹強大，他可以確定蔡紅衣並沒有說謊。
可惜的嘆了一口氣：「時也，命也，看來我是沒機會為真君收斂遺體了。」
「走吧，離開這裏，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
回到武陽縣，趙炆學習了畫魂秘術，道術也開始主修《朱雀長生功》。
直到三月初，驚蟄至，趙炆道術修為達到顯形巔峰，便決定出發前往平州城。..
今年秋天就有一場府試，考過了，就是舉人，可以連着參加明年春天的春闈，也就是進士考試。
不然只能再等三年，或者期待皇帝加賜恩科。
大趙每個府的大小不一，但即便是最小的一個府，面積也是無比龐大，要是不趁早出發，很可能會錯過秋天的考試。
而且趙炆想到府城見識見識更廣闊的天地，那裏應該有着更多的修士，以及更好的學習氛圍。
順道還可以拜訪靈韻先生。
「公子，這就要離開了么？」
杜月瑤仍然是煉臟武者，還不能辟穀，她收拾好行李和食物，趙炆統統用芷蘿墜收起來。
「怎麼，捨不得？這大宅雖大，可只有我們兩個人，你難道不覺得冷清么？」
杜月瑤點點頭，「院子雖然冷清，但每日和公子一起讀書習武，卻是我記事以來過的最快樂的一段時光，離開以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
「可能不會再回來了，武陽縣太小，容不下我，我打算將來在帝都定居，進入朝堂，磨練心性與城府。」
「我會一直陪着公子的。」
趙炆聞言，只是笑道：「能陪着我，我自然高興。」
不過去府城之前，還要拜訪一下青雲觀，之前就說要去，耽誤了這麼久，吳長青估計都以為自己只是客套客套。
他雖然不再覬覦青雲觀的《青雲觀想法》，但是對觀中可能存在的道經，以及符籙、法術之類的知識卻很感興趣。
尤其是趙炆見過吳長青使用符籙，青雲觀里肯定有制符之法。
他打算用《武河觀想法》試試，交換一些符籙，秘術類知識，拓寬對此界道術的了解。
這次出發，走的還是上次那條路，路過原本陳家堡的位置，那裏已經被清理出一片區域。
上面如火如荼的正在施工建造，趙炆聽縣令說過，他打算在這裏建一個客棧，給來往過路行商提供方便。
離開工地一個時辰，天色也開始變暗。
趙炆不打算晚上趕路，剛好前面有一樵夫從山上下來，便讓杜月瑤上前問路。
「公子，問完了，前面幾里拐過山頭就有一個村子。」
「好，我們走。」
趙炆帶着杜月瑤，一步數米，很快走遠，留下樵夫在原地張大了嘴巴。
「咯咯咯，公子你瞧他，都看傻了。」
趙炆回首望去，樵夫獃獃地站在原地，旁邊的山頂有着淡淡的霧氣，夕陽一照，散發若隱若現的光暈。
他突然心生感慨，沉聲吟道：「青黛近青雲，連山接人煙。白雲回望合，緋靄入看無。分道中峰變，黃昏眾壑殊。欲投人處宿，麓下問瞧夫。」
「公子好文采，公子最厲害了。」杜月瑤開心的拍起小手。
趙炆微微一笑：「這詩就叫《客問山居》吧，到了人多的城市，找機會傳播出去。」
拐過山頭，果然看到一個小村莊，因為太陽快要落山了，所以家家戶戶不是在吃飯，就是在廚房裏忙活。
兩人進村，可以看到有幾戶人家的小孩子推門跑出來，嬉戲打鬧。
「公子你看，這裏的人家都供着個青面獠牙的妖怪唉。」杜月瑤扯着趙炆的袖子小聲道。
「別亂說。」趙炆也發現了，這裏家家戶戶都供奉着一尊神像，青面獠牙，目如銅鈴，手持雙劍，背環飄帶，表情兇惡。
「小孩，我看你們家家戶戶都供奉了神像，你知不知道是哪位神仙？」
趙炆叫住一個流着鼻涕的小屁孩，遞給他一顆糖果。
「這是青將軍啊，你這麼大一個人，怎麼連這都不知道？」小孩看了他一眼，轉身跑開。
「原來這就是青將軍。」趙炆知道這是誰了。
武陽縣原本是沒有這個神的，但青雲觀來了之後就有了，排擠的當地信仰沒有生存空間。
據吳長青所說，這個護法神是州府的青雲總觀搗鼓出來的，在各地分觀附近傳播。
不過這神像確有幾分神異，上面有着淡淡的香火願力，就是香火太過斑雜，不管是用於修鍊，還是用於封神，都不合格。
找了一戶人家借宿，杜月瑤帶着親手做的晚飯回到房間，說起自己聽到的消息。
「青將軍還真是神了，據說原來經常鬧鬼的地方，自從請了青將軍，就再也沒發生過怪事。
原本還有村子不相信，非要供奉武河神，結果村子裏鬧了鬼，死了不少人，後來還是青雲觀的道士出手滅鬼，然後村子裏改供青將軍，從此才息事寧人。」
趙炆見怪不怪，「老百姓向來務實，誰保佑我就信誰，青將軍顯不顯靈不重要，反正供奉之後就有青雲觀庇護，自然留他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