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意難平(下)
黑衣人一愣,隨即罵道,「你這刁滑的婦人,不管是什麼,拿出來便是,啰嗦什麼!」
說完,手中寒光一閃,一把一尺半長的短劍便是握在了手中,持劍正待上前,忽聽洛溪喝道,「站住,你再近前半步,我便毀了這東西!」
只見洛溪手握那蜙蝮令,做運功毀器狀,黑衣人登時僵住了身形,喝道,「不要亂來,你,你放下——」
洛溪冷笑了笑,喝道,「退出十丈!快!」黑衣人怒目瞪視着洛溪,握着短劍的右手青筋暴露,蒙面的黑布則是不停的起伏,想是心中早已是驚怒已極!
洛溪眼睛死死的盯着黑衣人,口中說道,「怎麼,你不相信?那就看着吧!」說完,右手一催勁力,那蜙蝮令忽有毫光從其體內爆發!黑衣人呆了呆,喝道,「慢着!」隨即身形倒退着掠起,落於地上后,依舊是持劍進擊狀!
見黑衣人暫時退去,洛溪不禁出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臟只是砰砰砰的跳着,腹中卻又有了隱隱的痛感!「小冤家,莫非你也要出世么?你這兩個小冤家,可是要了你爹娘的性命了!」洛溪扭頭看了看昏迷在身側的丈夫,手輕輕的撫摸了下自己的腹部,心中想道。
月已上峰頂,山風起處,一片瀟瀟。
洛溪看着遠處的黑衣人,心中卻是不敢大意,緊握着蜙蝮令的右手,只是放在懷中。
黑衣人遠遠的看着,不禁冷笑說道,「你們這亡命的鴛鴦,不要再掙扎了,交出蜙蝮令,快點!」
洛溪冷笑道,「你來呀,來拿呀——別動,一動我就毀了它!呵呵,你不敢吧,如果因為你毀了這東西,想來你那幕後之人也會把你挫骨揚灰的!」
聽罷這番話,那黑衣人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便不敢近前來!
洛溪笑了,手中一揚那蜙蝮令,嬌聲說道,「對么,這才是拿東西的樣子么,呵呵,那麼,咱們談談?」
「如何談?」
「你看,你想要這蜙蝮令,我們夫妻二人呢,只想着離開這裏,這樣吧,你站着不動,我們夫妻二人只要出了這疊瘴谷口,便把這話兒拋給你,你看如何?」洛溪嬌笑道,「目前來看,這辦法自是好的,你可不要猶豫吆。」
黑衣人看着洛溪,喝道,「你要是騙我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洛溪看着黑衣人,惡狠狠的說道,美麗的眼睛裏一抹厲色一閃即逝,「別忘了,你索要的這蜙蝮令可是在我的手裏!如若不然,我們夫妻二人便和你死拼到底!到時候,哈哈哈,你可什麼都得不到!」
黑衣人頓了頓身形,說道,「好吧,量你們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洛溪卻是不敢大意,眼睛只是盯着這黑衣人的一舉一動,左手卻是摸住李子謙的脈門,真氣輕吐,李子謙呻吟一聲便是醒了過來!
洛溪喝道,「子謙,抱起孩子,快點,我們走!」隨即起身,正待邁步前行,忽然腹中一陣陣的劇痛襲來,不由自主的便是坐在地上!
李子謙一驚,低聲喝道,「洛溪,你,你怎麼樣?」
「別說話!」洛溪手扶着腰身,低聲說道,只是眼睛依舊看着那黑衣人!「我可能又要生了,你,你抱著兒子,衝出谷去,我來拖住他!」
「不可!」李子謙急急說道,「你抱着孩子走,我留下!」
洛溪眼睛看着前方,苦笑道,「我這樣子,卻是走不了了,與其一家子死在這裏,不如你抱着孩子走!」趁那人不注意,隨即把手中的蜙蝮令塞入了那嬰孩的懷中!事出倉促,包裹嬰孩的衣物,卻是自己的一件衣衫!
二人正在無可無不可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從身旁傳來,「賀執事,你個廢物,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還能幹什麼!」話音剛落,月光下,一個黑影,卻如大鳥般從空中直撲夫妻二人而來,一股勁風正擊向李子謙的面門!
李子謙一驚,身體猛的一縮,兩臂卻是不忘懷抱嬰孩,身子斜斜的一竄,便是堪堪避過那襲來的勁力,正待定睛看時,不料手中一空,那嬰孩便已被來人奪走!
「不要傷了孩子!」夫妻二人齊齊大呼!
「哈哈哈,想要孩子,拿蜙蝮令來換!」來人身着青衣,以青布蒙面,露出外面的眼睛卻是充滿了戲謔的神色。
李子謙喝道,「放下孩子,你,你,什麼都好說!」
「好說?哈哈哈,我數到三,你那婆娘如不把蜙蝮令拋過來,我便把這孩子摔死在這山石上!一、二——」青衣人惡狠狠的瞪着夫妻二人,右手卻早已把孩子高高舉起,做摔出狀!
「不要啊!」洛溪一陣激怒攻心,撕聲喊道。
「哈哈哈哈,三!」
「砰、——」槍聲響起,驚起山鴉無數!
青衣人的眉心處,赫然一個彈孔!
那青衣人一臉的驚恐震驚和不相信,身子卻是誠實的仰天而倒,而手中那嬰孩卻是被高高的拋了起來,嬰孩的啼哭啞然而止!
李子謙一個箭步,身子全力一撲,堪堪把自己的孩兒接住,順勢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裏!手中一把銀色的伯來嗒92f型手槍,依舊斜斜的指着遠處呆若木雞的黑衣人!嘴裏卻是罵道,「草,二十世紀了,誰還他**的跟你玩冷兵器,有槍不用豈不是傻子!」
「砰!砰!」又是兩聲槍響,那黑衣人身體接連一震,「噗」的一聲便栽倒在地,身子扭曲幾下后,終於不動!
李子謙懷裏抱着自己的孩兒慢慢走到妻子身邊,洛溪接過孩子,低首看去,那嬰兒卻是睜着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只是看着前方,如此險惡的境地,這嬰孩居然還在吃着自己的手指!
洛溪嘆了一口氣,痴痴的看着孩子,不由得苦笑起來,「兒子啊,你咋一降生就如此的驚險,不知道你的未來是什麼。」說完,抬頭看向丈夫,說道,「槍是誰給的?」
「伯父!」
「嗯,什麼時候給你的?」洛溪的美目,靜靜的看着子謙,笑吟吟的問道。
李子謙見妻子那似笑非笑的小表情,瞬間知道這丫頭吃味了,趕緊解釋道,「伯父見我修行和功夫都不如你,又見你懷着咱們的孩兒,怕我保護不了你,所以——就給了我這個。」
「你的功夫當然不如我!」洛溪傲嬌的白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你為什麼不早拿出來?」
「伯父給了我這槍之後,我——」李子謙偷偷的看了洛溪一眼,揶揄說道,「我怕你瞧不上我打槍,所以,偷偷的練了幾天後,就放在那車上了。」
「嗯,今晚你要陪我來着疊瘴谷,所以就把這槍帶在了身上。」
「對對對,老婆甚是英明啊。」李子謙趕緊討好道。
「你呀,你,我說你怎麼臨出門了還非要到車裏去,我還以為你不放心你那破車呢,原來是為了這個!」
「嘿嘿嘿——」
「去,一邊兒傻笑去!」洛溪橫了李子謙一眼,正待說上幾句,忽然手一摸自己的肚子,眉頭緊皺。
「怎麼了老婆,」李子謙緊張的問道。
「咱們的丫頭要出來了!」
「啊!趕緊躺倒!」李子謙趕緊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鋪在地上,扶着洛溪倒下說道。
微風乍起又停,一朵雲彩,慢慢飄來,便遮住了那峰上明月,凄涼而又短暫的夜晚,四周一片漆黑,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卻打破了這寧靜,隨着這嬰兒哭聲的響起,另一聲嬰啼卻也隨之而來,想是對妹妹的到來以示祝賀!
夫妻二人懷抱着剛出生的兩個孩兒,一腳深一腳淺的向谷口走去,步履蹣跚,形容憔悴,只是二人的眼中,卻還是洋溢着幸福的時光!
雲中的月亮,終於露出了皎白,清冷的光鋪灑在群峰中。而那山道兩側的山峰,卻把巨大的陰影投射在這疊瘴谷口處,依舊漆黑!
谷口處,此時卻影影綽綽的站立着十數人,俱帶兵器,着勁裝!
「老公,」
「嗯?」
「你教我打槍好不好?」
「不好,」
「嗯!什麼意思!」洛溪柳眉倒豎!
「哦,我打的不好,剛練了幾天,你跟着伯父學吧。」
「伯父打的好?」
「沒見過——」
「切,你沒見過怎麼知道?」
「呃,猜的!」
「滾!」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不為別的,只為緩解這緊張的要命的心緒!
將將到谷口了,谷口外的山道已是隱約可見!
突然,李子謙站住了腳步,伸手一把便把自己的妻子攬在身後,衝著前方的陰影處喝道,「什麼人?出來!」
「黑燈瞎火的,你二人,到這疊瘴谷做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驟然響起!邊問邊閃出身形!
「大長老?」夫妻二人驚訝莫名,互看一眼后,便同時躬身拜道,「子謙、洛溪,見過大長老!」
那身影緩緩踱步,走到二人身前,卻是不再說話,只是蒼老的臉上佈滿悲憤和哀傷!
「老實交代,你們是不是魔教餘孽的內應?!」另一個聲音卻是從身後傳來!李子謙猛回頭,愕然驚道,「遲長老?您,您不是閉關了?」
遲貪狼卻不答話,只是仰天桀桀的大笑起來,笑完之後,陰惻惻的說道,「你二人身為桃源弟子,卻勾結魔教,殺我門主!如此,當受萬劍穿心之刑!」
「我們不是魔教餘孽!」洛溪看着這初長老,斷然喝道!
「不是?哈哈哈,不是你們為什麼要到疊瘴谷來?定是為魔教搜羅蜙蝮令來的!」
「你血口噴人!」李子謙頓時氣上心頭,「什麼蜙蝮令,弟子二人,收到門中桃花令后,立即趕回門中,聞門主隕落在這疊瘴谷中!我二人念門主教誨之恩,乃是入谷中祭奠他老人家,以寄哀思的!」
「哦?祭奠門主?可備有花燭信香?」
李子謙和洛溪疑惑的相互看了一眼后,點了點頭,洛溪把手中的孩兒交到丈夫手中,上前一步揖禮說道,「大長老,我夫妻二人以心香一片,全禮叩拜,有什麼不妥嗎!」
「心香一片,糊弄小孩子嗎?」旁邊的遲貪狼恨聲說道,「大長老,待我拿下這二人,嚴刑之下,定能拷問出是何目的!」話音剛落,卻是一掌便印向李子謙的前胸!
「卑鄙!」李子謙雙臂環抱兩個嬰孩,確是無法應付,手忙腳亂之下,身形只得急退!
正在這時,旁邊一個人影驟然向前,「呔」的一聲,便架開了這一掌!
「師父?!」
「慕容長老,你要袒護這魔教餘孽嗎?」遲貪狼惡狠狠的說道。
「魔教餘孽?言重了吧,事情還沒有問清楚,怎能下此結論?」慕容長老看了看遲貪狼,便轉身走到李子謙面前,瞪了夫妻二人一眼,恨聲喝道,「白日這事,我已告誡你們,不要到這疊瘴谷來,你們,唉,你們怎麼不聽呢!」老頭兒連連跺腳。
「師父,遲長老明明在污衊我們!恐怕無論是誰,今晚只要到這疊瘴谷中的,都會被他們打成魔教餘孽吧!」洛溪美目一閃,瞥了一眼那遲貪狼說道。
「師弟,你是這二人的師父,你,還是迴避吧。」大長老慢慢走到慕容長老的身邊,驟然發難,一指便點在老人的胸口膻中穴,瞬間封了慕容長老的氣海!
「師父!」子謙和洛溪不約而同的驚呼道,但是懾於大長老的威嚴,終是不敢做什麼!
大長老捋了捋頜下長須,喝道,「來人,把二長老送回潛心堂!」
旁邊兩名內門弟子躬身上前,低聲說道,「慕容長老,請——」
「不,師兄,我不能眼看着兩個孩子受此磨難!」慕容長老瞪了這兩名內門弟子一眼,隨即向著大長老大聲喊道。
大長老不理,眼睛卻是看着遲貪狼,說道,「遲長老,把二人拿下,關入藩籬地牢!」
「是,」遲貪狼看着抱着兩個嬰孩的李子謙,咯咯怪笑着慢慢走來,李子謙心中一驚,拉着洛溪急退數步,喝道,「大長老,你,你們不問青紅皂白就要下此毒手,你們——」
「魔教餘孽,人人得而誅之!」遲貪狼喝道,身形早已是欺身而上!
「別動!誰都不要動!大長老,你們難道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敢給我們嗎!」
驟然間,李子謙已是把手中的兩個孩兒交到了洛溪手中,隨之掏出銀色的伯來嗒92f,槍口直指遲貪狼,喝道。
「哦?呵呵呵,身為修行眾人,怎可假事於此外物?不愧是魔教餘孽!」
大長老看了看雙手握槍的李子謙,不屑的說道,隨之一指伸出,憑空在身前一劃!
平靜的事物,驟然間在李子謙的面前扭曲起來,恍惚間,手中的槍便平平的飛到了大長老的手上!
「攝物之術?!你,你已結丹?你,你竟然已經結丹!」旁邊的慕容長老大驚失色的驚呼道。
「呵呵,」大長老看着手中的銀白色槍械,笑了笑,略一凝神,那槍支便竟然驟然間化為一團廢鐵!
大長老漠然的看了看手中的物事,隨之不屑的搖了搖頭,身形不動,手一揚便是拋入那幽深的山澗之中!
眾人驚懼之下俱都帶立不動!
大長老看了看眼前的李子謙,輕輕搖了搖頭,突然間便是一抬手,那李子謙的身形忽的一聲便飛起數丈,在空中盤旋兩下后,啪的一聲便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數尺!
「子謙!」洛溪一陣驚呼,懷抱兩個嬰孩,一個箭步便衝到了李子謙的身邊!放下嬰孩,抱起丈夫!那李子謙,已是氣若遊絲,面如金紙!
一行珠淚從無暇的腮邊滑落,洛溪任由那淚水滴在丈夫的身上,只是抱着哀哀哭啼!李子謙顫顫的伸出手臂,輕輕的抹了抹洛溪臉上的淚水,喃喃說道,「看好孩子——」隨即頭一歪,便已死去,就此死去!
洛溪一看,痛心到極處,不由得仰天嘶喊起來!
「你們二人,俱都去吧,去那方世界懺悔你們的罪孽!」
那大長老不喜不怒,早已是走到洛溪身邊,抬起手來,便向著女子的頭頂拍落!
「不可!」本已是被封住氣海的慕容長老,大驚之下,真氣直衝膻中穴,驟然間一口鮮血已是噴出,那氣海卻是強行沖開了!
只是那手掌已要落在洛溪的頭上,想是已是來不及了!
正在此時,那大長老忽然身形急退數丈,手捂胸口,一陣巨咳!月光撒照之下,那處衣衫,有一手掌型的碎步正飄然而落!
一位高大的老者,正站在洛溪的身邊,此時這老者正冷眉看着這大長老,喝道,「你這道貌盎然的偽君子,心地歹毒如斯!」
「伯父,您,您可來了,子謙,子謙已經被打死了!」洛溪懷抱李子謙的屍身,哀哀的哭啼道。
「嗯?!」老者面色大變,附身伸手一探那李子謙的頸部脈絡,赫然已是脈息全無!
老者怒極,長嘯一聲一步便跨到大長老身前,揉身直取那大長老的脖頸!此時大長老身邊的遲貪狼,卻是急忙伸手便擋,不想那老者手臂方向雖不動,但肘已是赫然擊到遲貪狼的腋下,只聽咯吱一聲,那遲貪狼的肋骨便斷了數根!身子卻已是遙遙飛出。
但那大長老藉此機會卻是身形早已是退出十數丈,立定身軀后,即運神功欲控那老者!
老者哈哈一笑,罵道,「雕蟲小技而已,裝神弄鬼!」隨之劈空一掌,破開術法后,再起一掌,遙遙間便把那大長老擊倒在地!
被老者神威所懾,桃源眾人俱都呆立不動!四周驟然間寂靜無聲!
寂靜處,忽有嬰孩的啼哭響起!
「哦?已有孩子了!」老者大喜,回身便來到洛溪身邊,附身下去,看向那兩個嬰兒。
「易先生,你若庇護這逆徒,您恐怕也不好走啊!」遠處,大長老那陰惻惻的聲音遙遙傳來!
「噢,你這偽君子何以教我?」老者頭都沒回,只是慈愛的看着兩個嬰孩,滿臉的慈祥!
「呵呵,堂堂靈門行走,當然可以來去自如,不過,你看!」易老一回頭,月光下,影影綽綽不下數百人!
「我桃源一脈,傳承千年,困仙大陣不知道讓多少英雄鎩羽而歸,易先生,你不會是一個意外吧!」
易老站起身來,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曬然一笑,「那你們桃源一脈,算算能賠進去多少弟子!」隨即眼睛一瞪,氣勢隨之一起,山谷中山風驟然加劇,四周飛沙走石,甚是駭人!
而那大長老卻是哈哈一笑,「易先生,您的修為,我步足道自是佩服的,可是,你脫身容易,可那兩個嬰孩,卻是要殞命於此了!」
「易兄,你,我——」那本已是吐血萎靡的慕容長老,見形勢危急,實是不知如何了!一邊是親親的徒兒一死一傷,另一邊則是自幼棲身的桃源一脈,老人本就是缺少機變之才,在此情況下,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可了!
眾人正在僵持中,不想那洛溪卻是說道,「師父、伯父,孩兒不孝,讓您二位落此境地!」說完,把兩個孩兒抱在懷裏,解開前衣,竟是在大眾之下,給兩個嬰孩哺乳起來!
哺乳的女子安詳聖潔,一臉恬靜的神態只是看着兩個嬰兒,便似要永遠這樣看下去,看他個千年萬年!
眾人俱都無語!良久,洛溪懷抱兩個嬰孩站起身來,走到慕容長老和伯父的身邊,慘然一笑,說道,「伯父,師父,兩個嬰兒甚是可愛,您二位老人家抱一抱。」說完,把兩個早已是吃飽的嬰孩送到二老身前!
慕容長老和易老者趕緊把兩個孩子接過來,低頭逗弄了一下孩子,洛溪笑道,「子謙已是逝去,以後,兩個孩子還需要二位老人家多多疼愛了!」
二老聞言,豁然抬頭,驚見那洛溪,已是嘴角流血,已是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