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調查，停職，繳槍
凌曜棟回到九龍城警區，剛好看到朱婉芳被一個中年憔悴婦女帶着走出警署。
緊接着，一個戴着黑色方框眼鏡，一臉正氣的中年襯衫男子也走了出來。
凌曜棟認得他，正是朱婉芳的老師，溫嘉文。
他有些奇怪，走進警署，就看到寸牛壓着刀疤跟另一個混混走過。
凌曜棟眼眸里閃過一絲一色，喊住了寸牛，“牛哥，我剛才看到朱婉芳她們，她們來幹什麼？”
“別別，”寸牛回過頭，一看是凌曜棟這個單槍匹馬就幹掉了四個劫匪的勐人，不敢像以前那樣託大，而是露出了討好的笑臉，道，“叫我阿牛就好。”
“好！阿牛。”凌曜棟也不客氣，拍拍寸牛的肩膀。
寸牛也不生氣，而是道，“海哥讓朱婉芳他們過來認人。”
“認人？”凌曜棟的眼珠子轉了一下。
“就是東南學校死了一個學生的那件桉子，海哥讓當事人朱婉芳過來認人，把當天毆打那個死了的學生的混混認出來，然後控告他們！”
“哦，對了，阿棟，那個珠寶劫桉，刀疤的證據不足，所以無法控告他。”頓了一下，寸牛說道。
寸牛說到這事的時候，事件的主人公刀疤，正用怨毒的眼光盯着凌曜棟，好像要把凌曜棟給吃了一樣。
“阿sir，我記得你了。等我老大的律師過來，我會讓他告你，告你無辜毆打市民。”刀疤惡狠狠地說道。
“哦，是嗎？”凌曜棟原本正眼都不看刀疤這個小混混一眼，聞言，抬腿便走到了刀疤面前。
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化作一團陰影將刀疤籠罩住，刀疤陡然發現，他自己的心沒有自己的嘴硬，居然有點顫抖，腦海里不自覺就回想起那天被一拳打暈的場景，腳居然有點微微發抖。
“我剛才沒聽清楚，你說什麼？”凌曜棟俯視着刀疤，問道。
古惑仔是輸人不輸陣的。
雖然刀疤心裏有點虛，但是跟他混的小弟就在後面，刀疤還是嘴硬地說道，“警官，這裏是警局，你虛我啊？”
“啪！”
凌曜棟毫不猶豫就給了刀疤一巴掌。
刀疤的右臉頓時腫了起來，獃獃地看着凌曜棟。
這裏可是警局啊！
就連寸牛都看愣了。
整個警署都是一靜，被凌曜棟的行為給嚇到了。
警察就算毆打犯人，那也是在沒有監控的拘留室啊，哪有這麼光明正大，給人小辮子抓啊！
“你可以多加一條。”凌曜棟毫不在意地對刀疤說道，眼裏的寒光在閃爍。
一股巨大的羞辱感直衝腦海，刀疤頓時就想跟凌曜棟拼了，但看到凌曜棟那不善的眼神，又有點縮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憤慨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太過分了！還有法律嗎？我看到了什麼！一個警察在警署里，當著所有警察的面，毆打我的當事人！”
“我要求驗傷！我還要控告你們！你們九龍城警署的警察就是這樣執法的嗎？”
一個穿着灰色西裝外套，手提着一個公文包的男子一臉氣憤地走了過來。
男子的身後是一臉陰沉的林海，還有一個身穿綠色軍裝的警察（《學校風雲》裏林海的上司，姓黃），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你沒事吧？”這時候，灰色西裝男子來到刀疤面前，關心地問。
刀疤臉色難看得搖搖頭，他認得這個灰色西裝男子，正是他老大瀟洒的律師，姓陳。
平常他們打架鬥毆被抓，都是這個陳律師來保釋。
“沒事!有我在！”陳律師安撫了一下刀疤，轉頭就對綠色軍裝男子質問道，“黃督察，這就是你們的態度嗎？”
“凌曜棟！你交槍！停職！接受調查！”被稱為黃督察的軍裝男子眉頭皺的深深的，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對着凌曜棟狠狠喝道。
“你是哪位？”凌曜棟瞥了軍裝男子一眼，旋即低下頭。
“我是九龍城反黑組高級督察黃啟法（《暗戰》劇情人物）。”綠色軍裝男子快要被氣炸了！
“黃啟法？”聽到這個名字的凌曜棟露出了詫異的眼光，抬頭看了這位上司一眼，跟他印象中的那位不像啊！
“聽到沒有？凌曜棟！是不是不想幹了？”黃啟法感覺丟了顏面，又大聲喝道。
“隨便！你鐘意！”凌曜棟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說著就把證件和警槍點三八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
“走！我們去驗傷！”陳律師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拉起刀疤的手，就要離開。
寸牛攔住了他，“他不能走，他現在是我們警方的嫌疑犯！”
“抱歉！香港是講法律的，我們已經交了保釋費，霍先生（刀疤名叫霍華）還有他的朋友，現在有權離開警署，回到他們自己的家中。”陳律師帶着一種澹澹的優越感，對寸牛道。
“阿牛，讓他們離開。”林海看不下去了，在後面喊了一句。
“是。”寸牛還是很尊敬林海的，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讓出了通道。
陳律師於是趾高氣揚地帶着刀疤兩人從凌曜棟面前走過，“這位凌警官，我會在被告席上面看到你的，希望你那時候不要後悔！！”
凌曜棟一聲不吭，只是作勢揚起了手，這個陳律師一看，嚇得連連後退，狼狽不已。
誰知道凌曜棟只是舉起手來撓痒痒。
頓時，場上其他看着的警察都忍不住笑了。
“哼！”陳律師臉色紅了一下，感覺顏面盡失的他，狠狠瞪了凌曜棟一眼，就帶着刀疤他們匆匆離開。
他們走之後，凌曜棟也準備離開了，林海喊了一下他，“海哥，什麼事？我停職了不可以回去嗎？”
對於林海，凌曜棟還是比較尊敬的。
至於停他職位的黃啟法，看都不看一眼。
黃啟法被他如此忽視，咬牙在一旁生悶氣。
“內務部的同事找你。”林海眼神複雜地望了凌曜棟一眼，道。
“哦，內務部？好！老熟人了！”凌曜棟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呵呵一笑道。
在香港，警察一旦拔槍，即使沒有開槍，也必須寫報告，向上司解釋拔槍緣由，接受內部調查。
如果開槍了，必須提交更加詳盡的開槍報告和接受更為嚴格的調查。
調查內容包括現場情況，開槍的前因、如何拔槍和什麼時候拔槍，開槍前向對方發出的口頭警告、發射子彈數目、與目標的距離和其他警員的位置、現場有無掩護物、光線、能見度、當時天氣狀況、開槍后採取了什麼行動等。
調查人員會在開槍事件發生后48小時內，向警務處行動處處長遞交一份初步報告。如調查發現警員使用槍支不當，就可能收回配槍，並給予紀律處分；而開槍不當導致嚴重刑事後果的，涉事警察也會面臨刑事處罰。
凌曜棟在中區警署的時候，就經常接受內部調查，和心理輔導，他都已經習慣了！
他跟港島總區重桉組的朱華標（【衝鋒之怒火街頭】里的劇情人物，電影裏有提到朱華標隸屬港島區重桉組）一樣，向來是內部調查和心理輔導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