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凝聚河神金印
「真的？上人莫要哄騙小婦人，鬼誓哪有不魂飛魄散的道理。」
李孟說著說著，激動的神情又漸漸散去。
「沒有騙你。鬼誓只是假借鬼神之力的誓言而已。呂家河河神，雖然是小河小神，但也是正宗天地神位，天道之力凝成。我要是助你做了河神，那鬼神自然避讓。」
「上人有所不知，一條河流從來只能有一個河神。」
李孟聽完郝仁的話之後，失落地回答道。
「只能有一個？那也沒關係。」
「上人趕走了呂家先祖也無用，只要神位還在，他永遠還是河神。」
「哈哈，誰說我只是趕走了他？」
「那，那上人莫不是打死了他？不會吧？只要神位還在，河神不死。」
「放心吧！呂家河神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郝仁突然覺得自己下次出門，應該帶上個拂塵，關鍵時刻，輕甩一下拂塵，才能全了那裝逼之味。
「啊！啊！上人，上人，您真的打死了河神？您，您竟然可以……」
李孟猛然意識到了什麼，說話開始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你看，我已代管，此地水事。你若願意，我可傳你香火成神法門，助你成就河神。」
郝仁說著，一抬手，周圍水汽瞬間聚攏，在半空中形成一朵白雲，繼續凝實變化，變烏之後，雨滴降下一片。
「小婦人願意！」
李孟看着郝仁的一番行雲布雨，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緩過神來，連忙拜服在地。
「你暫且起來。舊神已死，新神當立。但是咱們應該吸取之前教訓，不能再讓一方小神成為一方禍害。
你須先發下天地宏願，代管此地水事，護佑此地生靈，一心為公，全心為民。若包藏私心，作惡庇邪，則天地厭之，人神萬靈皆可伐之，魂飛魄散，萬劫不復！
你可要考慮清楚，這等天地宏願誓言，一旦立下，除非天坍地陷，滅世重開，不然必將應驗，無所能改。」
「小婦人考慮清楚了，願意發下此等宏願。舊神惡事，罄竹難書，俄也深受其害，自然明白其中苦楚。此誓當立！」
李孟沉默思考了片刻之後，堅定地回答道。
「善！」
郝仁再次衝著李孟豎起了大拇指，的確是一個明事理，有擔當的英傑！
「這樣吧！五年為期！你若真的無法一直堅持，五年後可還你自由。五年內，你為代管，誓言有效。」
「五年？上人，我可以一直堅持下去的。」
李孟信心滿滿地開口道。
「你可以，但別人不一定可以。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天地之理也。某個位置呆久了，難免會滋生些什麼。你若有心，五年任期滿后，此地民眾公選河神，得民意、有德之士，才可繼任。」
郝仁思搖了搖頭，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想法。歷史實踐已經無數次證明過，君權神授，世襲永固的制度，是腐朽敗落的開始。
「上人，高瞻遠矚，小婦人剛才愚鈍了。
五年後，小婦人有信心！
上人，可還有其他需要吩咐的么？」
李孟的確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奇女子，面對郝仁這種，在洪荒可以算作破天荒，甚至逆天的計劃，竟然渾然不驚，立馬錶示了贊同。
「嗯，這樣，再加幾點，作為河神法則，至於其他，今後再慢慢完善。
其一：香火不可強求。我會傳你水行神通，你自行修鍊，也可擁有法力。
其二：生靈有靈智，不可用於祭祀。這裏是指所有有靈智的生靈，不單單是人。既然做了河神，維持的就是天地之間萬物的公允。
其三……」
郝仁思考一下，決定還是暫且定下一個法則，用於約束河神。
新河神，得自己學修行，不能太過依賴香火，不然一旦缺了法力，對於香火的正常需求，就會轉換為坑蒙拐騙搶，無不用其極，得從根子上，解決一下自立問題。
萬物一旦有了靈智，強殺自然就會有怨氣，難免沾染因果孽障，也需要提前避免掉。
自己這次屠河神，就曾沾染上了不少因果孽障。
雖然河神作惡多端，但是畢竟也是生靈，而且還是天地曾經眷顧過的神靈。因此在殺河神之時，郝仁的氣海之中就會憑空摻雜進去一些孽障黑點。
幸運的是，在戰鬥過程中，郝仁每死一次，黑點就會消散一些。
死到最後，不僅黑點全都不見了，就連之前的一些渾濁雜氣，也都變得澄清起來。
身死消舊業，的確不錯！
不過李孟可沒有小圈圈庇護，自然需要提前多加註意。
「小婦人謹記！」
「是得謹記，只有這樣，才能使得海清河晏，乾坤郎朗。從今後，你也不必如此自稱，也不必稱呼上人，既然維護天地清明，是你我共同的志願，我們就應算是同志。我叫郝仁，今後稱呼彼此，就用同志吧！李孟同志！」
郝仁微笑着，上前再次扶起李孟。
「同志之間，應平等相待，互相尊重，無尊卑上下之分，只有協作分工不同。今後，也不興跪拜。」
「郝，郝仁，郝仁同，郝仁同志！嗚嗚，嗚嗚，嗚嗚……」
李孟激動到渾身發抖，結結巴巴，叫出新稱呼后，泣不成聲。
是激動！是感動！是觸動！是朝聞道夕死可矣！總之就是想要大哭一場。
雲銷雨霽。
郝仁傳下香火成神法門、水行神通。
李孟站直身體，高舉右手，緊握拳頭，鏗鏘有力地立下了五年代理河神的天地宏願誓言。
立誓結束的那一刻，天空之中風雲突變，霞光萬道，瑞彩千條。
雷隱隱，霧蒙蒙，李孟周身水汽涌動。
可能之前被劍符所傷，李孟在水霧涌動之下，魂體竟然有些不穩。郝仁連忙調出一大團功德霧氣，輸送過去。
李孟微微點頭，表示謝意，瞬間接納功德霧氣，逐漸穩住了身形。
一個個法訣打出，一道道水汽形成，李孟周圍環繞的水靈之力越聚越多，越凝越實，最後化作一條藍色水龍，盤旋飛舞。
「成！」
李孟大喝一聲，繡口一吐，噴出一些剛才吸納的功德霧氣，瞬間凝成一塊通體翠綠的小印。
天空中飛舞的藍色水龍，也急轉直下，逐漸變小，落在小印上方，化作雕刻。
一時間，金光大作，籠罩住了小印和李孟。
待金光散去，再看李孟，已是煥然一新。
一襲飄逸非凡的藍色長袍，出塵勝雪，端莊典雅。
右手掌心向上，懸浮着一塊綠印，晶瑩透剔，印璽上的盤龍，也是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