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令狐沖

()令狐沖變化巨大，原來酒不離身，每天是無酒不歡，現在呢？已經戒酒好長時間了，而且經過高明的建議，將一身行頭都換了，現在，我們的令狐大俠，不管是生活作風，還是長相外表，都是華山之上最拉風的青年。

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我們的蔣初月師妹的功勞。

這事說起來，得從半年前開始。

高明自從與令狐沖一起跟隨師傅習武以來，他是越發的欣賞令狐沖的為人，這幾次也不知抽的什麼瘋，突然下定決心徹底改變令狐沖的命運。<期有什麼特點，那就是容易感情用事，衝動。

所以，在一次令狐沖喝的酩酊大醉之時，高明趁機將蔣師妹也灌醉，將二人扶上了床，雖然沒發生什麼，可是這裏是古代，女人的名節重於生命，那麼，我們的令狐少俠自然得負起責任來了。

呵呵，沒錯，改變令狐沖命運第一步，就是給他找個“婆家”。

對此，令狐沖至今還是糊裏糊塗，但是對於蔣師妹，他可是喜歡的緊了，每天那個膩歪。

話說，蔣師妹的xing格真的很像長大后的岳靈珊，除了樣貌比小師妹差點，其他都符合令狐沖的胃口啊。而且蔣師妹劍法天賦不俗，令狐沖也是練劍方面的奇才，倆人有許多共同語言，而且，自從二人確立關係以來，令狐沖對蔣師妹是百依百順，蔣師妹叫他戒酒，他二話不說就戒了。

看來“小師妹的模版”完克大師兄，高明為自己走的這步棋自得不已。

這樣一來，蔣師妹跟自己親近，令狐沖跟人家是一對，自然跟自己牽扯更深，高明的本意，就是將令狐沖牢牢綁在華山，別將來再弄出什麼么蛾子。如今，令狐沖外表變化很大，可是骨子裏，人還是那個人。

高明這天抽空，將令狐沖拉到樹底下喝茶，一邊聊天，一邊有意的將令狐沖的思想引導到正途上來：“大師兄，你對江湖上正邪之分，是如何看待的”

“自古正邪不兩立，師傅常教導我們，見了邪魔外道不需要講情面，拔劍就殺唄”令狐沖一本正經的答道。

聽着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高明也聽出了令狐沖對此頗不以為然。看來令狐沖果然是令狐沖，任俠仗義，此類人很容易被人拐上岔路還不自知。

高明笑笑道：“嗯，大師兄小弟還有一事不明，想請教請教”

“你說”令狐沖點點頭道，他發現今天這個高師弟似乎有什麼話要講。

“請大師兄教我，何為正道，何為邪道，正道，是否代表善良正義，沒有壞人，邪道，是否代表惡，就沒有好人”高明一字一句道。

“這個···”令狐沖還真作難了，要是他自己說，當然回答不是了，可是，高師弟問自己，我可不能亂說，這個師弟平常極有主見，今天這麼問必有深意。

“正道嘛，維護武林大義，抵抗邪魔外道，邪道，自然是無惡不作，人人得而誅之了”令狐沖遲疑道。

高明見令狐沖避而不答好人壞人的問題，搖搖頭道：“大師兄還沒回答小弟第二個問題”

“這···那麼以師弟看來，邪道和正道，應該算是好人還是壞人”

高明早知令狐沖不敢回答，在這個時代，人們的見識和經歷被時代限制住，特別是令狐沖這樣的少年人，天天都是聽着長輩們的教誨，即使偶爾有點異議，也被無情的掐滅，這問題要擱現代文明社會來看，就是一個唯心，一個唯物的問題。

現代社會，從唯心來看，人民覺醒了個人ziyou意識，對是非的看法，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個人利益，比如：你一個朋友，他對你有恩，對你事業幫助很大，但是這人對女朋友不忠，人花心，雖然他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是他在你這裏就是好人一名。說穿了，道理就是你對別人再好，對我不好，一樣是壞人，你對別人再壞，只要對我好，那麼你對我來說就是好人。

從唯物角度看，首先剔除個人看法，看問題從大方面出發，從大眾道德角度來評價一個人，以此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這就是我們說的公理。

你想做哪一類人，隨便，沒人管你，那是你的ziyou，你可以大放厥詞，可以恃才傲物，可以眾人皆醉我獨醒，對問題可以討論，沒人會覺得你是邪道怎麼怎麼地。

但是，在古代，一個人卻不能不站好位置。

高明笑笑道：“大師兄此言差矣，人是正還是邪，沒法選擇，首先，你就沒有選擇出身的權利，試問，你若出身於邪道門下，那你自己認為你是壞人嗎？”

“師弟是說，邪道里也有好人，咱們正道里也有敗類，區分一個人是好是壞，不應該以正邪道來分，應該看他做事是正確的，還是錯誤”令狐沖抓住高明的胳膊，興奮的說道。

他骨子裏就是這種不喜歡束縛的人，心裏這些道理不知道轉過多少遍，可是華山上可沒有個能聊這種事的人，今天被高明一提起，突然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

看着令狐沖高興的樣子，高明偏不去接茬，又問道：“師兄是不是覺得咱們華山份數正道，將來面對邪道好漢時，讓你們兩個無冤無仇的陌生人，拔劍就殺是偏激狹隘的呢？”

“不，這得看對方是不是好人，如果是光明磊落的好漢，也不介意相交一場，就算····”令狐沖像突然打開了話夾。

可是高明卻打斷道：“就算對方是邪道，你也不想殺他，對不對”

令狐沖沒說話，只是默認。

高明仰頭，沉默了幾秒，深深的嘆了口氣：“唉！”

“師兄啊，小弟今天的話，有的你可能不懂，但是只要記在心裏就好，將來碰上了你一定要小心處理”

“什麼？師弟有話不妨直說”令狐沖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師兄，我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第一，不能選擇出身，今天我們在華山，註定我們的身份就是正道，第二，武林中正邪兩道之間，沒有對錯之分，也沒有好人壞人的標準，只有身份不同，代表的江湖勢力不同，第三，咱們正派內部之間，卻是要分對錯，要分親疏，分好壞的”看令狐沖似懂非懂的樣子，高明索xing講的透徹些。

“就拿我們華山來說，我們屬於正道，同時份數五嶽劍派，那麼首先我們的道路決定我們的第一大敵就是邪道，比如魔教，各種江湖匪類、yin賊等。這就是大義，在大義上我們不能走錯一步，否則害人害己不說，還連累本門被江湖同道恥笑”

“但是，我們又屬於五嶽劍派，我們出去了代表五嶽劍派，於江湖其他正道門派相處時，得有親疏之別，比如我們和恆山之間，我們和少林武當之間，得有區別，恆山是我們五嶽劍派，咱們同氣連枝，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幾十年來早已如一家人，自然是親，而我們對少林武當，可沒什麼恩情在，關係嘛，自然是疏遠”

“又比如，嵩山的師兄弟，和咱們同門的師兄弟，相比起來，自然是嵩山的師兄弟疏遠，咱們自家師兄弟親近了”

“如此，我們將來行走江湖時，就得審時度勢，區分對待，不可混淆身份，一視同仁，那樣會讓人覺得咱們不知好歹，以德報怨”

聽到這裏，令狐沖插嘴道：“以德報怨不好嗎，師傅常教導我們···”還沒說完，就被做崩潰狀的高明打斷道：“哥哥哎！您沒發現師傅他老人家講的經常自相矛盾嗎？”

“不是讓你去害人，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拿好處給你的仇人，那你用什麼回報你的恩人呢，對仇人恩人一視同仁嗎，那將來誰還會喜歡幫你”高明苦口婆心。

令狐沖不是傻子，而且機靈的很，這些道理只是平常從沒有人給他分析過，有些道理你明白了，但是卻並不知道為什麼。

“師弟的意思，師兄明白了，我們行走江湖，要顧及身份，不可任xing忘我，咱們同道之間也有遠近親疏，要顧及親近之人的感受”令狐沖沉吟道。

看來終於是開竅了，高明卻不想再轉彎抹角，道：“咱們師兄弟間，有些話就不顧及了，敞開了說，咱們不說正邪對錯，往後行走江湖，師兄記得一條就夠了，一切從咱們華山的名聲和利益出發，只要你將這一點做好了，不管你要做的是什麼事，都沒問題”

看到令狐沖又懵了，高明淳淳善誘，道：“比如，嵩山費彬費師伯，有一天，他發現一門武學，對發揚壯大嵩山派有大好處，他就殺掉那個人，搶奪秘籍，這事被咱們撞見了，你應該怎麼辦”

令狐衝激動道：“費師伯不會這樣做，他不是那種人”

“姑且不論他什麼人，你自己不也說過，正派之內也有敗類的嗎”

“··我····，那是···”令狐沖憋得脖子通紅，高明自討，好懸沒拿岳不群舉例子，要不然，這傢伙還不得拔劍殺我。

“您先消消氣，這不是假設嗎，你說說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令狐沖像泄了氣的皮球，沮喪道：“還能怎樣，費師伯是前輩，我人微言輕，我武功也不如人，這事是管不了的”

得虧你不是跳出去，腦袋一熱，就去“勸人向善”，這麼看來，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