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奔喪
「她在山洞。」林彬幾乎要捏爆自己的手機。
這個時候的李甜,還在悠哉游哉的與宋卿詞吃着水果。
宋卿詞對李甜時不時的拿出吃的,已經見怪不怪了,對於宋卿詞來說,誰都有秘密。
無一例外的是,他也有一個不能被別人知道的秘密。
「我記得我是沿着一條公路來的,我們要不要一起走回去?」宋卿詞說道。
李甜仰望天空,已經快要中午了。按道理說,應該有人來到這裏才對。
李甜記得,路程不是很遠。暖城是一個年輕的城市,到處都在開發。現在只有一兩處是有田野的地方。
「我們先離開。」呆在這裏越久,李甜越怕歹徒會找過來。
李甜剛出山洞沒多久,林彬帶着四個人爬上山。
「糟糕。卿詞,我們分開走。你找到人之後,就來救我。」李甜說道。
「不行,我們一起。」宋卿詞堅決。他不想與李甜離開。
「一起的話,我們兩個人都跑不掉,趁着他們還沒有發現你,有個人還能找人幫忙。」李甜說道。
雖然不情願,但是李甜說的是對的。宋卿詞只好與李甜分開兩頭跑。
李甜為了將人引導到她這邊來,故意踢落幾顆小石子。
「她在那。」
「快追。」
等到李甜覺得宋卿詞跑的足夠遠的時候,李甜瞬間進入空間瞄着,還坐在搖搖椅吃着架子上的葡萄。
「怎麼不見了?剛剛還看見她朝這個方向。」
「真是見鬼了,難不成是幻覺不成。」
一聽說鬼,幾個人都忍不住嚇出一身冷汗,特別是不遠處還有幾座墳,但是天光化日的哪來的鬼?
「大佬,那土豪又打電話來了,說要聽一下女兒的聲音。」
這次的林彬心情正在煩躁着,「你就說,去碼頭那邊給我們準備兩條船,我們立馬一手交人一手交貨,要不然就等着見他女兒的屍體吧。」
「可是,她走丟了啊,怎麼交貨?」小個子問。
「笨,我們不會弄一個假的啊。」另一個人一巴掌拍在小個子的腦袋上。
李甜等了許久,在後面遠遠的跟着他們往回走,見他們拆了線將車子打着火離開。
她鬆了一口氣,走了就好,自己就可以沿着這條公路回城了。
只不過,李甜的兩個小腿走不了多遠,累到不行的時候,李甜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感覺還不夠就直接躺在滿是灰塵的黃土上。
剛躺下,一輛黑色高級的小車往這邊駛過來。李甜激動的鯉魚打滾彈跳起身,雙手揮動。
「救命,救命。」
當車子停到李甜的面前的時候,李甜有種想哭的衝動,終於的救了啊。
「嗚嗚嗚,甜甜,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車上的一個小人炮彈似的跑出來,一把抱住李甜。李甜身上的灰塵都要震一震。
「卿詞。你找到救兵了?」李甜很高興。
與宋卿詞走失之後,李甜還擔心他迷路了,沒想到迷路的是她自己。
聽了宋卿詞的說辭,她才知道自己往相反的方向走了,所以他們才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
其實,宋卿詞走到公路的時候,宋家的人已經派人來找他。宋卿詞才會那麼快的遇到宋家的助理。
李甜還以為是李梓深叫人來救她,心裏高興。
畢竟,在李甜的印象里宋卿詞就是個窮逼,又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手來找他。分明就是來找她這個二小姐的嘛。
另一邊,日光高照,碼頭處人來人往,不少人吆喝着剛剛打撈上來的海鮮。
李超親自帶着兩箱現金到達目的地。將錢扔在指定的船隻,卻始終都不見他女兒的身影。
周圍的便衣警察已經就緒。包括賣海鮮熏的想要嘔吐的年輕小伙。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經驗老道的林彬乘着另一條船慢慢靠近,將兩隻船開走。
「錢拿到了,我的女兒呢。」李超着急的問。
「你女兒在這,你就拿去吧,哈哈哈。」
林彬得到了兩條船,將錢對半分開讓其他兩個人帶着一部分錢到說好的地方聚合。
工具人已經沒有用處了,林彬便一腳將包的嚴嚴實實的「李甜」踢下海里。
遠處的李超看到這一幕,一口血吐了出來。警方見人質已經扔下海,首先去打撈,最後卻打撈無果。
林彬知道岸上會有人堵他,他沒有猶豫的走了另一條比較陰險的海上路線成功走脫。
另外一條船的兩個人就沒有那麼幸運剛靠岸就已經被捉住。
「母親,你說過李甜會賣到很遠的地方去的。」起碼她是活着的,是安全的。
可是現實卻告訴他,李甜已經被林彬扔到海里不見了蹤影,很大的可能性是李甜活不了了。
「梓深,你是成大事的人。李甜死了就說明她的命就該如此。」
張小靜此刻想的是,沒有抓到林彬有些可惜。她就怕林彬會回過頭來找他們母女倆麻煩。
「夫人,飯菜已經裝到盒子裏了。」張姨將飯盒遞到張小靜的手裏。
此刻,她要到醫院去探望李超。他這次火氣攻心,情況危急,傷的很嚴重。
「護士,請問我丈夫他怎麼樣了?什麼時候醒?」張小靜問。
「麻藥過後很快就會醒。之前心臟受過一次創傷。記得,病人不能再受刺激了,要不然神仙都救不回。」護士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張小靜等護士走了之後。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靠着呼吸器昏迷着的李超,心裏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張小靜削着蘋果,眼看李超跳動的眼皮,是快要醒來的跡象。
她不急不慢的開始自言自語,「李超啊,李超,你也有今天……」
護士正在與另一個人交接,就看到不久之前剛出來的206號房亮起了紅燈。
「護士,護士,我,我丈夫他,嗚嗚嗚。」張小靜梨花帶淚的掏出手絹小聲的哭了起來。
「怎麼回事?剛剛還好好的。」護士急急忙忙的查看呼吸機與心電圖,情況比之前還要嚴重,心跳已經出現了停止。
「快去先通知做手術的醫生。」護士與另一個一起值班的護士,而她在給病人做心臟復蘇。
「我丈夫他沒事吧。」張小靜拉着正要離開的護士問,「剛才警方打電話來,說甜甜的屍骨找到了,之後,我丈夫他,他就那樣了。」
「我知道了,張夫人,你先放手。我要去通知醫生準備手術。」
李甜下車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宋卿詞建議李甜到他家換一身,李甜拒絕了,她只想趕着回去報平安。
一天一夜沒有回去,家裏人也會擔心。
「我回來啦。」李甜一蹦一跳的走進李家大門,得到的是張姨與張小靜驚喜的表情。
「二小姐你,你是……」人還是鬼?張姨險些嚇暈過去。
嚇得不輕的還有張小靜,但是轉眼一想李超都已經死了,家裏的所以財產都是她的了,就算李甜還活着,是李超的親生女兒也不足為懼。
家裏到處都是白色的裝飾,還有高台上的黑白照刺痛了李甜的眼,場景轉變的如此之快就像是做夢一樣。
讓李甜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她才離開一天,李家就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
一回來就給父親弔喪,李甜整個人都是懵的。
李家的氣氛低迷了幾天,天空應景的下起了毛毛雨,空氣降了幾分。李甜卻怎麼也不覺得冷。
李家門口人來人往的,一把把黑色的雨傘像是人間的黑花,像是給逝者送禮。
李甜的發友王莉莉也來了,見李甜失了魂一般,沒有上前問候。
李甜跪在靈堂弔唁,前面的司儀在說些什麼,她一點也聽不進去。
這幾天她神情恍惚,沒法從這巨大的變故里走出來。
特別是張小靜抓住她的胳膊惡狠狠的大罵。
「你還回來幹什麼?都是你害死你父親的,你明明知道你父親心臟不好。」
「都說不許出去,你非要出去,你到底闖了多少禍才甘心?」
「你將你父親害死了,你高興了嗎?」
張小靜在一邊全程哭哭滴滴,可見猶憐。任誰見了都誇她一句賢妻良母,好妻子。
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停在李家門口,個個商業大佬都嗅到了駕馭金錢的味道。
車子裏走下來一家三口,都穿着黑衣,說是京城本家李超的三姐姐。
最先得到消息的人,瞬間炸開了話題,有的立馬上前客套。
京城的家主派了李超的三姐李昭來給弟弟奔喪。
周圍的記者不停的拿着照相機在拍攝,估計明天爆炸性的新聞話題就是這個。
李昭表面是來祭奠李超,實則是奔着李超的糖果公司來的。
按道理說,京城李家還看不上暖城小小的一家食品公司。
李昭願意來一部分是帶她的女兒來歷練的。另一部分就是李超畢竟是李家人。
現在李梓深還小,李甜又不是李超的親生女兒,這麼大的一家公司只能由李家人打理。
「你就是李甜?把頭抬起來。」李昭站到李甜的面前。
李甜抬頭,就看到一個剪着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一身黑色女式西裝,長的比較英氣的女人。
「小臉蛋長的不錯。我是你三姑媽,以後我們會長住這裏。大家可要好好相處啊。」李昭說道。
張小靜萬萬沒想到京城本家的人還會來暖城,還接手李超的公司。
李超從來都沒有告訴她京城李家的事情。更沒有說,李家人的傳統,公司一向是傳給女兒的,不是兒子。
難怪李超那麼寵李甜,連李梓深是個兒子也不放在眼裏,原來還有這一回事。
張小靜扶額,早知道她就不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走,換好朋友的兒子來當李超的孩子。
她後悔的想要捶胸口,要不然她也不會昏了頭的走到這一步。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當吳助理與律師將李超的遺囑拿來,上面寫着公司的百分之八十由李甜成年之後繼承。張小靜立馬就暈了過去。
李昭倒是沒有意見,就算李甜不是李超的親生女兒,但是法律上承認就可以了。
李超將公司給誰就給誰,沒什麼可爭的,京城李家的人看不上。
只是有些可惜李甜不是李超的親生女兒。
「調查清楚了嗎?」李昭問。
「親子鑒定的檢驗報告沒有做什麼手腳,還有調查發現李超是在給家裏做法事的時候,發現李甜不是他親生的,才去做鑒定的。
知道李甜不是他親生女兒之後,就很不待見李甜,還開了記者會聲明。」李昭的丈夫趙宇見將資料放到桌子上。
「你不覺得他做的很刻意?像是故意召開記者會似的,戴綠帽子的事情不是應該藏起來?」李昭覺得不解。
今天見了李甜,她倒是覺得李甜的眉眼有幾分像李超,反倒是李梓深長的一點也不像。
不過李超長的胖,沒有人將這個聯想起來。李超成年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京城大本營,自己創業。李昭已經十多年沒見過李超這個弟弟了。
不過,京城李家本來就不待見兒子,李超離開也是一件好事。
趙宇見聽了臉有些綠,「上一個月律師說,李超還想要修改遺囑,但是沒來得及。他的確是有意願想將百分之八十的股份給李梓深的。」
李昭聽了沉默着,看來是不需要再做什麼親子鑒定了,就這樣吧。
「從今天起,你們都不用去上學了,我給你們請了家庭教師。除了上課,你們還要到公司去學習。」
李昭吃完早餐,叫張姨收拾乾淨。開始與他們開會議一般說著接下來的計劃。
「可是我才八歲啊。」李甜咋舌,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原主今年才上三年級。
「我知道,你成年的時候就要管理公司。你還有十年的時間去熟悉公司的運作,除了上課。作為李家人,你還要學會金融,法律,禮儀與各種語言等等,十年你還學不夠呢。」
包括李甜在內,張小靜聽得一愣一愣的。
李超在世的時候,從來沒有要求李甜這樣做。
倒是在親子鑒定報告出來的時候,李超對李梓深說過這一番話。
所以,李梓深在現場再聽了一遍也沒有那麼吃驚。
「還是說,你不想繼承你父親的公司。既然這樣還不如趁早放棄繼承權,好過你繼承之後,公司毀在你的手裏。」李昭喝了一杯茶毫不客氣的說道。
李甜臉紅,前世她就是一個孤兒,當一名白領一輩子,太過辛苦鬼畜。
這輩子好不容易穿在了比較富有的家庭,還不讓她躺平過逍遙日子。李甜有些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