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年光景

「你，說的是什麼辦法？」

「非常簡單，巫師一般用魔葯來變強，而魔葯的來源，其實是一些來自未知空間中的詭異神明，那，直接從同源中嗎，吸取力量不就好了？」

愛德森都被氣笑了，剛想說話，就又被李天然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污染，不過污染是可以控制的，像我，其實只要有一位，可以幫我解決精神問題的巫師存在就可以做到了。」

「這，實在是有些荒唐了。」

「否則，你怎麼解釋，我能一個月內，就快速的從一個見習守夜人到達八級的？」

「你一定有辦法，但肯定不是你說的這個辦法！」

「主卧室里，現在就有一個疑似物件，我現在就可以過去試給你看，你總不會覺得，這樣的古堡，還有我佈下的陷阱吧？」

愛德森終究還是和李天然扮演的羅森一起去了古堡的卧室。

這間卧室的佈置就是非常典型的舊時代貴族寢室，中間一張大床，巨大的破損紗幔從床上的架子垂下，牆邊兒有着一個壁爐，還有看着就十分昂貴的沙發。

「是什麼呢？」

李天然很快將注意力，放在了掛在床邊兒的一面鏡子上。

除了白雪公主的后媽，正常人一般不會把鏡子放在床邊兒這種地方。

畢竟躺着的地方，一轉身看見一張臉。

這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而且在這個世界中，鏡子后或許是真的存在一個世界的。

鏡子中的自己，很有可能，隨時就不是自己了，這是巫師之國和五色龍管理的地域都有的一個概念。

這個概念可以說正是這座古堡的那個年代較為盛行的一個說法。

也就是說，要麼是這個主人的精神不太好，不然就是有問題。

李天然的鼻子略微抽了一下，就聞到，在這個鏡子上那股惡臭尤為的嚴重。

在鏡面上。

李天然好像隱約看見了上面，有一個人影正在不遠處。

他聚精會神的盯着。

突然間，人影轉頭，看向了自己，那是一張已經徹底乾枯，如同話梅一樣的人臉。

「吼，騎士啊。」

若是換成一般人，怕是早就嚇得把鏡子扔出去了，但李天然卻好像在看一隻貓拍恐怖片一樣。

絲毫沒什麼恐懼的感覺，反而還有些因為找到了這個特殊的物件，而感到有些淡淡的喜悅。

「你一隻拿着這個鏡子幹什麼？」

愛德森正用一根吊墜尋找着在卧室之中的那個，引發古堡變成這樣的特殊物件，一轉身，那本該垂直向下的吊墜，卻突然朝着那個鏡子擺動了過去。

如同秒針走完一圈，分針自然指向下一個數字的感覺。

恐懼感令愛德森僵住了。

他的額頭緩緩滴落一滴冷汗。

這種古代的巫術道具，大部分都帶有十分可怕的詛咒或者是污染，守夜人沾染到污染，基本都會立刻瘋狂，且實力會立刻飆升，飆升的程度，完全要看巫術道具上的污染程度具體是什麼情況。

如果較為嚴重的話，他甚至可能要面對和自己相同，甚至於是守夜人四級或三級的瘋子。

李天然翻了個白眼，道：

「別用你的惡影劍砍我，我可沒瘋，我之前都告訴你了，精神污染是可以控制的，只是這樣一來，只是相同的，和瘋掉增長的大境界實力也是有出入的，別想變得太強。」

看起來，確實是毫無問題。

這讓愛德森倒確實是產生了些許的懷疑。

畢竟從成為守夜人開始，大部分的前人都告訴過，所有古代的巫師物品都是危險的。

他也見到了不是，因為精神污染，而變成可怕瘋子，或者邪神寄生體的同事。

但。

或許羅森這傢伙真的有什麼特殊的辦法呢？

「先別想了，找到東西了，想辦法，把這玩意兒裝進盒子吧，我已經用完了。」

李天然說的盒子。

是他在羅森的筆記里知道的一個，可以讓被巫術道具的能力，暫時被封印的道具。

愛德森卻沒有馬上動手。

盒子為了安全着想，一旦關上了，除非是寫申請信到總部，亦或者是測試其性能，否則都無法打開。

對於實力的渴望，已經讓愛德森遲疑，要不要把在這種即為危險的情況下，嘗試一下了。

「愛德森，幹什麼呢？」

李天然的一句話，讓愛德森回過神來。

他的手，已經摸到了鏡子的玫瑰紋路上，等他抬起頭，他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那張羅森的臉，露出了一個讓他感到頭皮發麻的笑。

笑容像是在說，

「你，終於動手了。」

他臉龐的另一隻眼睛也睜開了，脖子處的眼睛，額頭的眼睛，手指上的眼睛，都一起睜開，一股噁心感湧來，愛德森張開了嘴巴，從食道里，吐出了一顆巨大的眼球，撐大了他的嘴巴。

他恐懼且無助的盯着李天然。

似乎。

在求助。

但卻收到的，是對方如同看戲一般的表情。

倒映在那無數眼球上的羅森，嘴角微微翹起，臉上是愉悅的笑容，像看喜劇看嗨的觀眾。

「竟然真的蠢到覺得，用這種危險的東西，可以讓實力提升嗎，你變成這樣，真的不是意外哎。」

話音剛落。

李天然就一把抓住了愛德森的衣服，以對方根本無法還手的力量，將愛德森一路拉着，到了古堡的過道，一把將其扔下了樓梯，到了大廳處。

愛德森的身體依舊在爆出眼珠。

實力一路前進至接近守夜人四級，但卻似乎失去了一切的求生意志一般。

「救命啊！！！」

突破到大廳的那兩個人，見到了全身上下都是眼珠，卻穿着一身守夜人制服的怪物，下意識的想到羅森，但立刻就看到了愛德森的臉，頓時全都退後了幾步。

一個已經瘋狂，且實力在五級的巫師怪物，對於他們的威脅，是十分恐怖的，無論這個人曾經是不是他們的同事都是非常危險的。

「冰射手！」

二人分別是一男一女，女生立刻拉開距離，憑空拉弓，射出一道冰箭，觸碰到愛德森之後瞬間形成了一大片的冰塊。

而那男的，則是舉起了手釋放出一種特殊的能量，來為六級的女生，快速的補充體力。

愛德森近乎被冰凍到完全動不了。

羅森看準時機，從二樓跳了下來，一拳砸在了愛德森的頭上，瞬間將被凍住的愛德森砸成了碎塊。

三人聯合起來，竟然快速的解決了一個五級的守夜人。

羅森落地后嘆了一口氣。

「我，沒看好隊長，他發現了一個巫師道具，不小心碰到，之後……」

面對李天然裝出的內疚的樣子，那女生卻立刻紅了眼眶。

「不要緊，這就是守夜人最終的宿命，只可惜，隊長原本到達四級，就能申請幫他女兒，轉移到守夜人內部的醫院了，現在，那個姑娘應該。」

說到這句話，女生哽咽了。

李天然愣了一下。

他看向了地上完全變成了一堆碎塊，已經完全看不出人形，只能看出人的肉塊上鑲嵌了一堆眼球的屍體抬起了頭。

原來是這樣，這個傢伙才對於升級有這麼強的執念嗎？

他似乎真的感覺到了一點難過。

不是因為殺了一個父親這種理由。

他一直都因為成為了人類以外的生物，對於人類的生命，他們的感情等等都失去了一定的共情能力。

他本來以為，因為尼塔，他或許重新獲得了一部分共情他人的能力。

可這種能力並沒恢復。

讓對自己很失望。

這時。

騎士的怒吼聲，從身後傳來，李天然側身朝着身後的騎士沖了過去，開始，肆意的瘋狂的戰鬥。

他很不爽。

但他卻又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麼，就好像是一個無能狂怒的神經病，因為未知的理由在進行宣洩一樣。

即便是李天然已經在刻意壓制自己的戰鬥表現了，但同樣普通的一記直拳，他卻能打出一個戰鬥型守夜人接近數十倍的可怕力量。

所以這一項，被評價為五級的任務，竟然只用了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結束了。

但因為折損了一位五級的守夜人，這項任務的評價，依舊被描寫的非常危險。

在報告中寫道：

「那位五級的守夜人，在拚死抵抗騎士之後，為了保護隊友，而遭遇了污染，隊友在無奈之下，只能擊斃對方。」

報告是李天然寫的。

他倒不是突然有了人性。

他想讓那個在醫院等着自己的父親，將她帶去守夜人醫院的姑娘，能在看到自己父親的犧牲報告時，沒有這麼難過。

這個原因。

只是因為這麼做，比較像是一個有感情的人罷了。

他扮演過很多的角色。

但他現在最想扮演的就是一個普通的人。

……

當守夜人，算是李天然在這個世界裏，為數不多比較消停的兩年了。

至少在這兩年裏，他除了每天按時固定的上下班，和那個叫艾琳的姑娘約會，然後每天在檔案室里，瘋狂的尋找關於檔案室的資料之外。

也不用做什麼別的事情。

他竟然，有種找回了穿越之前，當一個平凡普通人的感覺，這感覺其實比當一條龍要舒服的多。

直到。

他終於獲得了，龍鱗消息的這一天。

「你確定嗎？」

「沒問題。」

在守夜人局中，傑瑞十分篤定的點點頭，那這兩年，明顯更加后移的髮際線，在這一搖一晃之中，甩的十分之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