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傷口裂了
不過身為前面受寵的貴妃,蘇真真配合的發問:“皇上沒有提到我嗎?我也可以留下來照顧皇上的。”
張玉躬身解釋:“貴妃娘娘的心意,奴婢替皇上心領了,這是皇上吩咐的。”
蘇真真露出不悅的神色,抬腳要進去,被張玉趕緊攔住:“娘娘不可,太醫說要靜養,暫時不能見人。”
氣氛陷入僵持,蘇真真的臉色很難看,德妃第一個站出來:“蘇妹妹別擔心,皇上有他的安排。”
有人給了台階出來,蘇真真自然跟着下來:“既然是皇上的安排,那我就不多說了,先回宮去了。”
眾人看着蘇真真頭也不回的背影,神色各異。
剛回到紫宸宮,王嬤嬤立刻領着她往書房走去:“娘娘,皇上派人秘密送了東西過來。”
蘇真真心裏奇怪,陳祺送了什麼東西過來。
到了書房裏間,不止折光在,雲光也來了這裏,出現在蘇真真眼前的,是三疊奏章。
王嬤嬤並沒有進去,等蘇真真進去就關上了門。
蘇真真往桌邊走去,這才發現子鼠也在,他遞上來一封信,是陳祺寫給她的。
簡明的解釋了當前的情況,這次的刺客和若薇有關,他轉移了若薇到勤政殿地牢,來的人是想救若薇出去,武功極高,三個暗衛才勉強攔住,但沒能保證他安然無恙,受傷是真的,傷勢不算嚴重也不算很輕,他要處理西北王的事情,還有和太后博弈江南稅銀的案子,所以朝政暫時交給蘇真真處理,若是有不能抉擇的,再交給他來處理。
這是陳祺的字跡沒有錯,應該也是受了傷,筆力有幾分虛浮,將奏摺交給她處理,說明陳祺對她,已經不只是信任那麼簡單了。
蘇真真沒有任何遲疑,對子鼠點了頭,開始坐下批摺子。
這是她第一次直面朝廷大小事,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認真。
從第一本摺子開始,到第十本摺子,蘇真真的忐忑徹底消失,送上來的摺子,有三分之一的問候,有三分之一的廢話,還有三分之一的正事,但都不算得上很大的事情。
之前她也幫陳祺念過摺子,和現在比起來,那時候算得上正事的摺子不到十分之一。
由此可見,陳祺的權力在漸漸回籠,謝營和太后的影響力在逐漸變弱。
批閱完摺子,蘇真真挑了三本外地送來的摺子單獨放出來,然後提筆給陳祺寫了一封信。
寫完信,她將需要陳祺複審的摺子和信件交給子鼠:“這兩個先去給皇上,其他的歸檔放好就行。”
子鼠帶着摺子和信離開,疲憊頓時湧上來,蘇真真癱靠在椅子上,轉頭看向窗外,既然已經是夕陽西下。
落日餘暉灑在棱花窗上,折射出的幾道光影落在蘇真真臉上,帶來殘留的餘溫,撫慰着身體上的疲乏。
蘇真真感覺很累,突然有些理解陳祺,做個皇帝真不容易。
嗓子很乾,肚子也餓得咕咕叫,蘇真真趕緊吩咐:“快去——”
話還沒有說完,折光拍拍手,流光送了吃食和補湯進來。
蘇真真起身去桌邊吃飯,雲光幫忙整理桌面,折光開始查看賬本。
流光幫主子盛了湯,小聲埋怨:“娘娘也太忙了,午膳都沒有來得及吃。”
喝了湯,蘇真真開始吃飯,笑着回道:“這次事發突然,下次不會了。”
勤政殿這邊,陳祺正和杜弘商量事情,看到子鼠來了,便讓杜弘暫時退下。
看到呈上來的摺子和信,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先看信。
“皇上身體需要多久才好?太醫怎麼說?摺子我已經看完了,不能把握的已經挑了出來,等你精神好些了再看,注意身體,不要太操心。”
簡單的幾句話,並沒有表現得很關心他,也沒有提到過來看他,但陳祺高興得差點忘乎所以,緊緊攥着信紙,像是抱着蘇真真一樣,貼在自己心口上,以至於傷口裂開他都沒有感覺到。
還是旁邊的子鼠看到血都滲透了繃帶,染紅了衣裳,他才忍不住開口:“主子,傷口裂了。”
陳祺側首看去,手臂上的衣料被染紅,這才察覺到了痛感,趕緊把蘇真真寫給他的信小心折好裝起來,放在枕邊,這才招呼孟婕妤進來。
子鼠隱去,孟婕妤便掀簾進來,看到皇帝的傷口裂開,心驚膽戰的問:“嬪妾這就去太醫。”
“不用!幫我換藥就行。”陳祺叫回了她。
孟婕妤直接拿了藥箱,過來幫忙換藥,心裏不太明白,傷口怎麼裂開了,但她很識趣,不該問的絕不會多問。
換了葯,陳祺很滿意孟婕妤的乖巧,隨手賞了她兩套首飾,讓孟婕妤驚喜不已,連忙謝恩。
接連兩天,摺子在天亮前送到紫宸宮,順帶着還有陳祺的一封信,解釋了下江南和江北的情況。
在黃昏時分摺子又送回勤政殿,蘇真真也回了信,照常關心了下陳祺的身體狀況,其他的就是提出今天的疑問。
你來我往,朝廷政務竟比之前處理得更快更有效率,而且有些不同尋常的變動,也引發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蘇真真以皇帝的名義,問了下工部今年的規劃,本來不受重視的工部尚書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開始洋洋洒洒的寫摺子。
蘇真真看了,以先有的情況為基礎,用自己的見識提出了好幾個實質性的建議,順道給陳祺過目。
陳祺看了直接拍床叫絕,立刻同意了她的提議。
其中爭議比較大的提議便是開始建立官廠,招收各種生活相關的手藝人,分門別類,男女皆可,按月給錢。
謝營看着送到面前的文書,神色十分凝重,這個建議絕不是工部尚書能想出來的,也不是皇帝能想到的。
這份規劃文書,雖然沒有完全的細節,但很多東西已經細分,特別是男女皆可這一條,讓謝營直覺,這個提議絕對和蘇真真有關。
送文書的大臣百思不得其解:“丞相,皇上怎麼突然想到要弄官廠,若是金銀鹽鐵類的還好說,這些布房米房什麼的,能掙多少錢,皇上有必要盯着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