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8
在月川憐趕來時,這個基地已經快被琴酒掀完了。
月川憐在外頭探頭探腦,看到躺了一地的人,才放心大膽地溜溜達達往裏面走。
這裏似乎是個研究院,外層倒的是安保,裏面多的是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
雖然知道琴酒並未和其他人合作,但是官方那面明明知道這個研究院的位置,怎麼可能將這裏“送”給琴酒?以他們的風格,肯定要拿到這些研究資料才對。
月川憐有點奇怪,繼續往裏走。
這一路都沒有活人,他懷疑這個基地是不是已經被解決完了。好在一直往裏走到最深處的時候,終於聽到點聲音。
像是幾個人在說話。
琴酒可沒有和敵人聊天的愛好,月川憐好奇地靠近了聽。
“你的實驗已經完全失敗了。”是貝爾摩德的聲音:“組織瓦解,一切到此為止,所有都將重新掩埋在黑暗之下,你也會死在這裏。”
“我的實驗沒有失敗!”一個沙啞的老者嗓音響起:“逆轉時間的洪流已經成功,只要繼續研究,得到紫藤花藥業,我一定能夠復活他們。”
復活?
月川憐摸了摸下巴。
關於黑衣組織的目的,他只是從貝爾摩德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復生”,加上組織一直儘力研究的A葯的效果來推測的。
本來以為是永生,結果重點竟然是死人復生。
這可是禁忌。
大概是意外得知的事亂了他的呼吸,一顆子彈砰的打到他腳邊,貝爾摩德冷聲道:“誰在那?”
月川憐現身:“嗨,好久不見。”
他輕快地笑道:“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談話的,不過聽到應該也沒關係吧,反正組織都要沒了。”
烏丸蓮耶死死盯着他:“是你……”
“事先說好,我對永生和讓死人復活都沒有興趣。”月川憐攤開手:“所以我是不可能和你合作的,而且讓死人復生這種事根本就不現實。”
說完,他將目光轉向一旁的琴酒。
琴酒這時候明顯和貝爾摩德是一夥的,應該是達成了一些合作。
……研究院,聽說貝爾摩德以前經歷過某種人體實驗,所以才一直不老,難道就是在這裏進行的?
不過說到人體實驗,月川憐突然想到什麼。
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武力天花板除了六眼之類的,不是還有一個人嗎,完全可以讓他給自己當保鏢嘛。
“你過來幹什麼。”琴酒還是以往那一身黑色大衣,一手拿着愛槍,身上剛剛殺人後的凌厲氣勢仍未平息。
他們把烏丸蓮耶交給了貝爾摩德。
“我無聊過來看看。”月川憐能老實實說出自己的目的:“結果你們都解決完了,沒有什麼給我玩。”
“無聊?”琴酒掀了掀眼皮,他把月川憐拉出去,走到遠處的一處山坡上才突然停下。
月川憐跟着他走。
雖然來的時候已經結束了,啥也沒玩到,但見到人後,無聊感就散去了。
現在他更擔心琴酒突然問他感情問題。
在一片寂靜中,月川憐開動腦筋想其他話題。
“貝爾摩德也在這裏,是不想讓這裏的研究資料被警方獲得?”他問:“不過沒想到烏丸蓮耶也在這兒,我還以為他會在另一邊,看來研究對他來說更重要。”
“嗯。”琴酒居高臨下看着基地那面,過了兩秒才扭頭對他道:“還無聊嗎?”
月川憐拿不准他的意思,含糊道:“嗯……還有點吧。”
“看那面。”琴酒示意他看向基地。
月川憐迷茫看過去,基地那面一片風平浪靜,沒什麼有趣的事發生。
轟隆——
突如其來的爆炸。
是從內部發生的大爆炸,短短几秒,絢爛而兇猛的火焰席捲了整個基地,就連天都被火苗燒成了紅色。
火光映照着月川憐的臉,他盯着炸了的基地看了幾秒,在噼里啪啦中,聽到琴酒在他耳邊道:“煙花,喜歡嗎?”
驚訝的目光落在琴酒臉上,月川憐看到他唇角向上揚了揚,不像以往那些含着殺意或嘲諷的冷笑,這是一個很純粹的笑。
心臟好像跳空了兩拍。
這次事件后,明明組織的BOSS烏丸蓮耶已經確定死亡,琴酒卻沒有立刻追問他答案,而是輕而易舉放過了他。
月川憐有點驚訝,不過再次逃過一劫,他當然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笑得很開心地和琴酒告別。
這面的基地炸完了,月川憐想着估計付喪神那面也差不多,又跑去找他們。
確實差不多了,去的時候已經在收尾階段。
穿着西裝的燭台切正在和安室透手下的公安警察風見交流什麼,目光落在他身上,那股沉沉的冷意便散開了:“主公,你怎麼來了?”
風見的眼神怪異起來。
雖說之前就聽說過這些突然出現,以刀劍名稱作為代號的人頭頂還有一位,但是看到他們當面稱呼對方為主公這種稱呼,還是覺得奇怪。
“我看Gin那面完事了,覺得你們也差不多要弄完了。”月川憐眨巴眨巴眼:“所以過來和你們一起回家。”
他微微撇唇抱怨:“自己在本丸真的好無聊,你們也不留幾個人陪我玩。”
“抱歉,是我的疏忽。”燭台切笑了笑:“我不該以為養主公只需要一日餐。”
月川憐:?
他若有所覺地眯起眼:“你在嘲諷我吧,生什麼氣?……不會是因為我先去了Gin那面吧!”
“怎麼會。”燭台切微笑臉。
“果然——”月川憐拉長聲音。
他不再說這個,反而是轉向風見:“對了,幫我轉告安室,烏丸蓮耶在Gin那面,已經和基地一起被炸飛了。”
風見的臉色立刻嚴肅起來:“在另一個基地嗎,我知道了。”
收尾工作結束,抽調出來的付喪神們浩浩蕩蕩跟在月川憐後面往本丸走。
“好久沒見你了,主公。”鶴丸國永撲上來掛在他身上:“這段時間,鶴都要變成紅色的了。”
“鶴丸國永,不準對主公不敬!!!”長谷部抓狂,拽住鶴丸國永的衣服往下拖:“誰讓你突然抱主公的!”
被緊抱着自己的鶴丸國永連累,一起往那面倒的月川憐:“哇!長谷部不要硬拽,我站不住了!”
周邊的付喪神不但不制止,而且一擁而上,最後不知怎的,月川憐就被他
們舉到了頭頂。
月川憐:???
什麼情況!
他感覺自己躺在傳送帶上,被羞窘地捂住了臉。
這麼一大群人笑笑鬧鬧地往前走,已經恢復公安警察身份的降谷零眯起眼感嘆:“真是壯觀。”
“雖然組織被消滅了,但是其中一部分……”風見猶豫道。
組織分崩離析,但突然出現的這群人顯然也有別的想法,他們的確也對公安提出了無法抗拒的交易,要求接收組織的一部分。
“沒關係。”降谷零笑起來:“是憐手下的人,我相信他。”
公安也收隊了。
這場耗時多年的卧底行動終於圓滿結束,因為假死而不得不改頭換面的他的好友也終於可以以真實身份出現。
陽光終於刺破了黑暗。
黎明到來了。